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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你睡的是我的床!

安然猛然往路旁打方向,一個急剎車!

她迅速從車上跳下來,拿出手機邊報警邊往山下小路跑。

可惜手機無信號。

很快,一前一後兩輛重型卡車把那輛賓利擠在了一起。

重金屬損破的聲音劃入安然耳膜。

如果她逃的慢了些,此刻就化作了肉醬。

「人跑了,下山了——快——」卡車上跳下四五個年輕彪悍的男人,直奔安然。

安然用盡全力還是被他們抓到。

兩個人分別擰住她的胳膊,讓她跪在地上。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趕快放了我!」安然掙扎。

「呦呦呦,好漂亮的一張小臉!」一個流裡流氣的男人摸了把安然的臉,「真他孃的滑!不虧是南宮家大少奶奶,睡她一次這輩子做鬼也不虧啦!」

「老二,管住你的嘴。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就是。你怎麼恁多他孃的廢話!」

安然恨恨啐他一口,「警察很快就會來到,你們蓄意殺人,都等著坐牢吧!」

「這小嘴真會說,我想留你也留不下了。做了她!」為首的男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安然已經做了赴死的打算,雙目看著埋葬延之的方向——

延之,很快我就會來找你,你再也不會孤單了。小莫,媽咪對不起你,不能陪著你了。

一個男人拿出條長長的繩子,向安然走來,「大少奶奶,我們也是混口飯吃,到了那邊討債記得找對人呵!」

「你們所有人的臉我的記下了,化作厲鬼也不會饒過你們!」安然絕望地閉上眼睛。

「嗖嗖嗖!」

男人的哀嚎聲淒厲地響起來。

安然睜眼就看到地上一個個縮成一團如喪家之犬的男人。

他們或者胳膊或者腿都受了傷,鮮血如注,十幾把雪亮的匕首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敢動我的女人!不想活了!」

安然抬眸,竟然是左燮帶著下屬趕來救了她。

左燮瘋了般打著地上的男人,打完一個繼續打另一個,無一放過。

很快他們就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媽的,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他抓起為首的一個吼起來,「李大嘴,你瞎了眼,敢動她!」

「對不起,左爺,我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我們也是拿人錢財,請看在昔日交好的份上饒了我們吧!」李大嘴磕頭如搗蒜。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阿夜——」左燮下屬使個狠辣的眼色。

阿夜上前,從地上撿起一把匕首,狠狠釘在李大嘴手心。

李大嘴一聲慘叫還沒喊出來,就昏死過去。

剩下的幾人也受到了同樣的懲罰。

一地血腥,慘不忍睹。

空氣中的血腥味讓安然有種想吐的感覺。

「小然,我來遲了。」左燮摟住安然在冷風中顫抖的身子。

安然冷笑,演戲呢!

這場陰謀如果說沒有左燮?誰信呢?

自編自導的英雄戲碼!

「拿掉你的髒手!」她飛快往山路上跑。

她必須馬上離開這個連手機信號都沒有的地方。

「對不起我來遲了一步,讓你受到驚嚇了。」左燮追著她的步子。

安然沉默往前跑,根本沒有停下來聽左燮說話的意向。

她要趕緊逃離這個虎狼之地。

「安然,你聽到我的話了嗎?」左燮有些怒,他一聽到風聲就快速趕來救她,她還是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我先感謝你的不殺之恩。讓這些小嘍囉成全你的美名,你以為我是傻子?」

「你認為我是這件事的幕後操縱者?」左燮拉住她的身子,氣急敗壞大吼,「我會讓人傷害你?安然!你有沒有良心!這世上不光有南宮晚愛你,我的愛比他一點也不少!」

「滾!」安然聽到南宮晚三個字,簡直失了理智,雙手成拳狠狠砸向左燮胸口。

左燮一把鉗住她的手腕,邪眸閃著狠厲,「我對你的愛,你永遠都體會不到!你的心裡只有他,所以他必須死!」

「是你害了延之,是你!」安然瘋了般咬住左燮手腕。

左燮一動不動任她咬。

鮮血從她嘴角溢出,以往的她害怕血腥味,此刻她帶著蝕骨的恨,只想讓他流更多的血,她才能平息心頭的怒火。

左燮心徹底涼了。

他一個手刀拍在她後腦勺,她頓時暈了過去。

豪華奢靡的臥室,簾幕低垂,餘香嫋嫋。

左燮凝視著床上沉睡的女人,痴了。

他悄然走近,俯視她沉靜如玉的容顏。

眉目依稀還是六年前見到的那個青澀小主播。

他原本就抱著玩一玩的心態招惹她,她沒愛上他,他卻愛上了她,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悲哀。

她的無情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悲哀。

她的臉已經憔悴不堪,長長的捲髮窩在枕頭上,像一抔溫軟的雲,他的手忍不住撫了過去。

好軟,好滑。這是他從不曾碰觸過的。

他貪戀地嗅著她的味道。

她整個人蜷縮在厚厚的羽絨被裡,那麼高挑的身材卻這麼小一團,他有些心疼。

手腕的疼痛再度襲來,他吃力地給她掖了下被角。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手心,他的心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他喉頭一緊。

此刻最愛的女人就在自己床上!

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對女人用過強,也用過脅迫的手段,可此時面對失去反抗能力的她,他卻好心疼,心疼她的憔悴,她的孤苦無依。

「延之——」她語氣如絲喊出兩個字。

他聽得清清楚楚,剛柔軟起來的心瞬間又堅硬無比。

他把她從床上狠狠拉起,「安然,睜大眼睛看看,你現在睡的是我的床!」

安然霍然驚醒。

她先檢查自己一遍,完好無損。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要回去。」她掙脫不開他有力的雙臂。

左燮笑起來,聲音駭人,「我不準備讓你走了呢。」

「那就等著給我收屍吧!」安然閉上雙目,「延之的仇我遲早要報,現在是你斬草除根的好機會,殺了我吧!」

「別以為我捨不得!」看到她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就來氣,一把卡住她雪白的脖子。

安然沒有一絲反抗。

反正延之已不在世間,她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下手重一點——才能讓我——無生還的可能,你只會——浪費時間。」安然喘息困難,還不忘刺他一句。

左燮忽然加大手上力度——

去死吧!

她就是他痛苦的根源。

她死了,一切就結束了!

他還是那個遊戲人間,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王老五。

「哦——噢哦——」安然臉色由白變青。

她大腦已經沒有思考的力氣,感覺自己離延之又近了。

左燮猛然鬆手,把她甩在床上。

有些事,哪怕鐵了心去做,也是不捨。

一股新鮮空氣進入安然鼻腔,她趴在床頭大口大口喘息。

左燮不看她,沉默得可怕。

安然冷笑,「你不殺我,就放我離開。」

「從現在開始,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離開,免談!」他大步出去重重落下門鎖。

安然欲哭無淚。

她的心在延之出事那刻就已經儼如死灰。

她現在連死都不怕,左燮又算什麼!

那就比一比到底誰的心更狠!

左燮驅車來到一個高檔小區。

輕車熟路開了一個房間門。

「呦,這麼快又想我了?」南宮繡珊魅惑的嗓音從臥室傳來。

左燮直奔臥室,逮住繡珊就扇了幾巴掌。

「你怎麼回事?憑什麼打我?」繡珊兩個臉頰立馬起了十個鮮紅的手印。

「你做過什麼不知道嗎?」他雙眼中厲光乍現。

芸珊笑起來,「我還以為我偷人了呢,原來你在替安然討還公道!她就該死!她死了我們二房才能在南宮家抬頭!」

「啪!」左燮又是一巴掌。

這一次打得芸珊心涼半截,隨即又冷笑,「她死了就好,我找的人做事幹淨利落,不會留下活口。」

「如果她死了,你以為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左燮一腳踹在芸珊肚子上。

芸珊一聲慘叫,捂著肚子跪在地上。

「記住,安然是我看上的女人,誰動她誰死。」左燮彈掉大衣上粘的灰塵。

「她——是你看上的女人,我呢?」芸珊聲音悽慘。

「一個床伴。」左燮不屑地掃她一眼,「能跟我上床是你的福分。你這種女人連鴨子都養,我還沒嫌你髒呢!」

芸珊哭起來。

「讓你家那一窩都長點記性,大房動誰都行,就是不許動她!誰動誰死!」

他的皮鞋聲漸漸消失。

南宮芸珊捂著肚子在地上哀嚎。

左燮回到關安然的房子,已經是次日中午。

「左先生,從你昨天離開到現在,她滴水未進,已經昏過去好幾次,醫生也來看過,說是一直空腹血糖太低,吃點東西就會好轉。可她——」照顧安然的女傭人給他說她的情況。

他來到臥室,看到她躺在床上,眼睛半睜半合沒有一絲力氣,臉色蒼白的像一頁白紙般單薄。

他端起桌上的粥,吹了吹熱氣,舀了一勺放到她嘴邊。

她別過臉龐。

他一手轉過她的頭,一手把盛滿粥的勺子往她嘴裡塞。

她噴了他一臉粘粘的米粒。

他扔掉手中的碗,捏住她的下巴,「你以為絕食就能離開這裡,錯了,我就要看著你絕食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