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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好像愛上你了

安然苦笑,誰會給她送花?

左燮剛被氣跑,百里無涯前幾天還捱了她一巴掌。

火紅的玫瑰。

嬌豔欲滴。

訴說著炙熱的念想。

安然取出花朵中藏著的精緻小卡片:
七點,不見不散。

不是北冥夜又是誰?

「拿走吧,我不要。」安然把花放到蔣依依懷中。

「那就謝謝了,姐們兒。」蔣依依笑呵呵地捧著它回了自個兒辦公室。

安然的心已經被那束花給攪亂了。

多麼不善於表達自己的一個男人,竟然給她送了一束火紅的玫瑰!

他到底什麼意思?

她眼前浮現了北冥夜冷峻的臉。

仔細看,那雙狹長的雙眸跟延之有些相像。

她怎麼老是把北冥夜跟延之聯想到一塊!

敲門聲響了。

竟然是蘇韻鬆。

「媽。」安然忙起身。

「我去教堂碰巧路過,來看看你。」蘇韻鬆坐下。

這個婆婆甚少登門,今日一定有事。

「媽,您喝茶。」安然親自給她沏了一杯上好的龍井,「最近身體還好嗎?」

「安然,你坐,陪媽說說話。」蘇韻鬆接過茶盞。

「媽,左燮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經被我買了回來,我已經讓何律師通過法律手段轉讓給了大姐。」

「老爺子有訓,南宮家的女孩子不能參股。你怎麼不留給小莫?」

「小莫已經佔的太多了,大姐為集團鞍前馬後效力二十年,是她應得的。」

「我替綺珊謝謝你。」蘇韻鬆很是欣慰。

這個兒媳接過集團重任兩年多,把各項業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媽,最近多注意一下自身安全,左燮那些股份可不是心甘情願賣給我的。」

「媽這個年紀什麼都不怕了。倒是你跟小莫一定要好好的活著。」蘇韻鬆拉起她的手,「安然,有句話媽憋在心裡好久了,不知當講不當講。」

安然終於聽到蘇韻鬆此行的目的了。

「你一個人也不容易,這兩年真是苦了你。如果你有合適的人選,媽不會反對你再度成家,媽可以把你當做自己的女兒來疼。但是你千萬要看清人品,左燮這個人絕對不行。」蘇韻鬆說出自己的擔憂。

「媽,我生是南宮家的人,死是南宮家的鬼。我一直懷疑延之出事跟左燮有關係,我恨他入骨,怎麼會看得上他!」安然目光如許,「我活著就是為了延之,不會再找任何男人。」

「安然,這兩年媽也看明白了,人活著不要去爭那些富貴繁華,一家人開開心心就好。

延之已經沒了,你和小莫只要平平安安我就別無所求了。報仇不報仇已經不重要了。」

「媽,我必須替延之和小莫把南宮家的產業守好。一旦有什麼差錯,我絕不會原諒自己。」

「孩子,媽還是那句話,如果累了就撂下擔子歇一歇。」

「我記下了。」安然很是開心。

自己總算得到婆婆的認可了。

如果延之泉下有知,一定會替她高興的。

「媽,延之以前與現在北冥集團的北冥夜有交情嗎?」

「沒聽說過。」蘇韻鬆搖頭,「延之從不會輕易交友,那幾個交好的我都認識。」

「哦。」

送走蘇韻鬆,安然忙起手頭的工作。

不知為什麼,她老是想起七點那個約會。

去還是不去?

不管怎麼說,是北冥夜把她從左燮家救出來,恩情尚在。

雖然那個高冷帝臉色難看了點,脾氣臭了點,但是——

她很快就說服自己去赴約了。

七點,華燈初上。

墨點餐廳。

安然特意換掉西裝,穿了條白色羊絨連衣裙。

北冥夜早就候著了。

看到她那一刻,北冥夜的雙目亮了。

「謝謝賞臉。」他親自給她拉開椅子。

安然不由得一笑,這個男人也會給女人獻殷勤啊!

「我賞臉來吃飯,是要謝謝你救了我。」安然生怕他誤會,忙解釋。

「來了就好。」他打開桌上的紅酒,先給她斟上。

安然有一絲恍惚,剛才他斟酒的動作和延之好像。

她晃晃腦袋,自己又想延之想的走火入魔了。

「你,給我說說延之年輕時候的事吧,我想聽。」安然一手托腮。

「我不是來跟你敘舊的。」他的臉又冷起來。

「可我想聽。」安然依舊不顧他已經變色的臉龐。

「我只想和你坐一起吃頓飯。」他攤開餐巾,拿起刀叉。

她手機響起。

「抱歉。」安然忙劃開手機,柔聲道,「兒子,今天過得開心嗎?」

北冥夜屏住呼吸,試圖聽到安然手機裡孩子奶聲奶氣的說話聲。

「好,媽咪明天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後天帶你去海洋館好不好?」安然聲音極其悅耳輕柔,「好的兒子,媽咪說話算話,一言為定。」

安然放下手機,猛然瞥到對面的北冥夜已經失了神。

「怎麼了?」她發現他有些不對勁。

「你兒子打來的?」他嗓音好像有些哽咽。

「嗯。怎麼啦,你受什麼刺激了?」

「我也有一個兒子。」他緩緩道,「可是我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

「你回國吧,那樣就可以每天跟你兒子在一起了。」

他沉默片刻,「讓我看一下你兒子照片。」

安然從手機中把小莫照片調出來,交給他。

他接過手機的手有些顫抖,雙目閃著莫名的光芒。

「長高了。」他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

「你兒子長得可真高,真帥。」

「你發現沒,我兒子跟延之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安然一提起小莫,話就特別多,「今年他就要上小學一年級了。如果延之能親眼看到他入學該多好。」

「一定會的。」北冥夜摁了幾下,把小莫的照片傳到自己手機。

「未經允許,不許轉載我兒子照片。」安然抗議,「念在你是一個父親的份上就既往不咎了。」

「謝謝你,安安。」北冥夜脫口而出。

安然愣住。

「你叫我什麼?」

「叫你安然不對嗎?」他有些緊張。

安然苦笑,「對不起,是我聽錯了。」

安安是延之對自己獨特的稱呼,別人又怎麼會知道呢!

「北冥夜,請念在你是延之故人的份上別再算計南宮集團。我不會答應任何合作事項。你們不會從我這裡得到任何好處。」安然言歸正傳,說出此行的目的。

「我怎麼會算計你?」他表情更加嚴肅,「這兩年你讓男人給嚇的風聲鶴唳了。」

安然慢慢吃著,這個高冷帝也不是那麼傲嬌。

「延之的事情你就別插手,我來替你做。」

安然差點噎著,「再說一遍,我丈夫的事跟你沒關係。我坐到這兒陪你吃飯僅僅因為你救了我,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北冥夜忽然抓住安然一隻手,「讓我代替延之來照顧你。」

安然趕緊抽出自己的手,起身道,「延之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我吃飽了,失陪。」

她大步走出餐廳。

北冥夜起身,孤絕的身影溶於濃郁的夜色中。

安然回到南郊的穆家老宅,韋絕還在客廳跟汪丹若下圍棋。

「韋叔輸了幾盤了?」安然知道韋絕棋藝不如自己媽媽。

「輸的已經數不清了。」韋絕呵呵一笑。

「安然來替我下,我要去趟廚房看看雞湯煲好了沒?」汪丹若放下下了一半的棋就走。

安然拿起汪丹若用的黑子,跟韋絕對戰。

「韋叔,給你打聽個人?」她知道韋絕這種江湖中人,消息一向靈通。

「北冥夜?」韋絕已經猜到。

「聰明。」安然讚了他一下。

「你想聽江湖傳聞還是真材實料?」韋絕落下一顆子。

「當然是後者。」

「江湖傳聞北冥夜是F國貴族子弟,其實不然。他出身F國亂鴉島。亂鴉島就是一個沒有人性的人間地獄。那裡唯武獨尊,所有一切都靠拳頭解決。要想活下去同門必須相殘相殺,亂鴉島有十分嚴苛的規矩,多少年來,北冥夜是第一個活著走出那個修羅場的人。」

安然倒吸一口涼氣。

難怪北冥夜那個冷酷狠戾的調調,原來也是受過人間疾苦的。

「他為什麼入了北冥集團?」

「北冥結衣就是亂鴉島島主。」左燮輕輕一笑,重重落下一子,「丫頭,心不在焉。你輸了。」

「韋叔,幫我查一下他為什麼來T市,還要跟南宮集團合作?」安然又道,「當然最好把他的老婆孩子都查一遍才好。」

「他有沒有老婆孩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北冥結衣的未來女婿。北冥結衣一輩子就一個寶貝女兒叫蜜雪,長得如花似玉但是天生患有心疾,早有醫學專家預測那丫頭活不過二十歲,北冥結衣這麼大家業誰來繼承?他挑選多年選中了現在的北冥夜。」

安然忽然有些酸酸的感覺。

丫的又冒出來一個北冥蜜雪!

她腦子裡出現了與北冥夜攜手逃跑同眠一床的情景。

自己趴在他身上,還說了恁多亂七八糟的話。

呸呸呸,北冥夜又不是延之,幹嘛為他傷神!

安然很鄙視自己有這種想法。

「丫頭,韋叔警告你啊,北冥夜那種男人不是你能招惹的,遠離是最正確的選擇。」

安然故作不明白,「我和他萍水相逢,沒有任何交情。」

「那就好。」韋絕深信不疑。

安然手機響起。

竟然是北冥夜。

安然忙奔自己臥室,「喂?」

「安然,我好像愛上你了。」那頭男人的嗓音堅定萬分。

安然嘴巴張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