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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酒會風雲

安然剛轉身就對上南宮晚那張風華四溢的臉。

外人看到的是冷冽從容,慵懶高貴。

她看到的是脈脈繾綣,款款情深。

「安安。」他的大手嫻熟地挽住她柔軟的腰肢,「今晚你可真美。」

「延之。」安然眸中盡是憂慮,低聲問,「有沒有發現異常?」

南宮晚攜她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安安相信我,不會有事的。待會兒酒會開始,你千萬要鎮定。」

安然的手撫過他的臉龐,「延之,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

南宮晚在她額頭深深一吻。

安然選擇相信延之,他一定有能力解決好這件事。

很快,盛裝華服的蘇韻鬆和繡珊帶著小莫來了。

「媽咪。」小莫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揮著右手給安然打招呼。

這小子知道這是公眾場合,一舉一動都透著大人的風範。

客人陸續到來,南宮晚帶著安然親自在門口迎接。

受邀的均是南宮家的老相識和南宮集團的生意夥伴,一陣陣寒暄和唏噓。

「天意弄人,延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雖然換了副面孔,但光看後面我還是把他當做延之!」

「延之再度迴歸,南宮集團各項業務肯定會日新月異的!」

「像延之兩口子夫唱婦隨的,整個T市少見。」

……

安然覺得自己的臉快笑出皺紋來了。

她點頭哈腰,對登門的賓朋說著冠冕堂皇的場面話。

七點,人到的差不多了。

「寧叔,呂叔,這邊請——」席元君高挺的身姿在安然眼前一晃,原來今天的重頭人物登場了。

「寧司令,呂叔大駕光臨,延之萬分感激。」南宮晚上前一步招呼。

南宮家做的一直是正經生意,與軍區司令員寧學文無甚交集,但老爺子活著時曾與呂一幀來往密切。

南宮晚自然跟呂一幀很熟。

「延之。」高瘦的呂一幀緊盯南宮晚的臉,「世間竟有如此離奇之事,其實你如今的面相越看越像延之,希望你的人生再無波瀾。」

「願借呂叔吉言。」南宮晚笑著親自引著他們往裡就坐,「寧司令員,今日延之得您捧場,三生有幸。」

寧學文淡淡一笑,「南宮家既然與京城席家交好,那麼就算我的朋友。」

寧學文和呂一幀的到來,引起不小的騷動。

「呂市長與南宮老爺子有交情,但能請到整個華東軍區總司令可要莫大的面子啊!」

安然靜望一一落座的貴賓,忐忑不安。

等著他們的又將是什麼呢?

司儀已經在臺上講述南宮晚兩年前的阿卡拉山事故,司儀聲情並茂添枝加葉,在座的婦孺無不潸然落淚。

T市中大媒體的長槍短炮都記錄下這激動人心的一幕。

南宮晚和席元君緊盯全場每一個人。

在眾賓客入場前,他們的人已經把整個西里斯酒店都排查了個遍,會場梳理了不下五遍,每位賓客入場的審查更是嚴格,無一遺漏。

炸彈究竟會放在哪裡?

司儀已經在展示南宮晚和蘇韻鬆的DNA鑑定書了。

液晶大屏幕上同步顯示著一頁頁頗具分量的認定結果。

眾人沸騰。

「真的呀!如此曲折離奇!」

「南宮大少真的迴歸了!」

「難怪當年二房的人在老爺子的葬禮上爭股份,心裡有鬼啊!」

「哎呀呀,我最佩服的是安然這個女人,當年獨自挑起南宮集團重擔,捱到今天,也算苦盡甘來。」

……

酒會已經開始。

南宮晚和安然端著高腳杯穿梭在現場。

大家自主品著各種酒水和小點心,笑語晏晏。

越是這種三五成群的局面越是不可控!

安然低聲囑咐南宮晚,「延之,這個時候大意不得。」

南宮晚笑著捏了下她的臉蛋,去了門口。

「你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我們熙熙可沒你這般好命!」一個陰陽怪氣的女人聲音在安然耳邊響起。

她一身優雅的香奈兒套裙,一張打玻尿酸過度的老臉濃妝,這身行頭與年紀嚴重不符!

不是別人,是邱熙園的媽媽李知秋。

以前安然在南宮老宅見過她一面,對她也無甚好感。

自然,她也不喜歡安然。

李知秋雙目緊盯安然胸前的「夕陽之血」,五分羨慕,五分酸澀,「不得不說,這條鏈子真是世間少有。」

她最生氣的是,原本戴上這條項鍊的應該是自己的女兒!

「承蒙誇獎,失陪。」安然跟她沒有話題可聊。

「如今你和延之把我家熙熙害的性取向都變了!看到你們幸福的團聚,我心裡就說不出的難受!」李知秋根本不準備放過安然。

「大嬸,拜託你先搞明白事情的真相再來數落別人。」安然冷笑,「你女兒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女人,她和延之談了七年戀愛,把延之一直當做煙霧彈。」

李知秋臉色囧得不成樣兒,「胡說八道!我女兒因為感情受挫才變成如今這個樣!」

「你愛自欺人人,我也沒有辦法。」安然不理她。

李知秋一肚子氣,追上安然的腳步,「都是你們把我女兒逼成了這個樣子!如今弄得全城皆知,哪個男人還肯娶她!」

「你家邱熙園根本就沒想嫁男人,你著什麼急!」安然頂她一句。

「你——你——」李知秋氣得抓起食品架上的一個六寸千層蛋糕,準備砸向安然——

「住手!」南宮晚搶先一步把安然拉到自己身後,「阿姨別動——裡面有炸彈!」

「啊——」李知秋右手高高舉著那塊蛋糕,半信半疑,「騙誰呢?」

「丫的找了十幾個小時,竟然在這兒!」席元君已經過來,抓起一個勺子,輕輕抹去層層包裹的奶油——

「滴滴滴——」炸彈的計時裝置已經啟動!

「還有九十秒!」席元君一臉凝重,對上南宮晚的眸子。

「我來——」南宮晚看了眼隱藏在蛋糕裡滴滴作響的炸彈,有六七成把握。

「『鐵鷹』負責爆破的人在門口,我讓他馬上——」席元君拿出手機飛速撥動。

「來不及了。」南宮晚眸色幽深,已經挑開層層奶油。

計時器不住地鳴叫,80,75,70——

酒會上的眾人抱頭鼠竄,一鬨而散。

寧學文和呂一幀留了下來。

「別緊張。」寧學文遞給南宮晚一把小巧的剪刀,雙目緊盯閃動的定時器。

安然讓哲聖把蘇韻鬆和小莫帶出去,靜靜站在南宮晚身側,等待命運的抉擇。

催命般的滴滴聲,把李知秋快搞崩潰了!

「媽呀炸彈,老天爺——我撐不住了——我的手舉不起來了——」

「想活命就閉嘴!」席元君吼了嗓子。

李知秋嚇得不敢再說一個字,她雙腿打顫,右手發抖。

「延之,你可千萬要救我!念在你和熙熙好了那麼多年的份上——」

這套爆炸裝置十分精細,引擎就藏在紅藍兩根線上,憑肉眼已經看不出哪根線藏了貓膩,南宮晚推測著究竟是藍線,還是紅線?

他手中的剪刀剛碰到藍線,李知秋就嚇得尿了一地。

她也沒心情顧慮自己的形象了因為,能不能活著還是個問題。

她聽著正對自己腦袋催命的滴滴聲,一個趔趄——

安然一手扶住她欲倒的身子,一手托起她託著蛋糕的手。

計時器上已經出現20,19,18……

南宮晚轉眸看了眼安然,安然眸色堅定。

他手中的剪刀再度對準藍線。

「媽呀——我不能死——」李知秋咿呀一聲暈倒在安然懷中。

南宮晚雙眸緊盯藍線,右手用力一剪——

安然閉上眼睛。

「成功了!哥哥!」

安然最先聽到的是席元君的歡呼聲。

「我——沒死吧?」李知秋緩緩睜開眼睛。

「延之。」安然撲到南宮晚懷中,熱淚盈眶。

「沒事了,安安。」他的脣在她脣角狠狠點了一下。

「你小子,有兩下子。」寧學文大掌拍在南宮晚肩膀。

「過獎。好久沒做這種事了,明明知道是哪根線,卻不敢下手。」南宮晚微微嘆息。

還好,總算成功解除了爆破裝置,沒造成什麼人員傷亡。

呂一幀要走,南宮晚親自送他出門。

「寧叔,借一步說話。」席元君華麗的小眼神砸在寧學文身上。

寧學文跟著席元君來到一個安靜的房間。

「寧叔,您也看到了,有人在您的轄區搞小動作。這些人來者不善,沒捅出大事前不會消停。您可不能袖手旁觀啊!」席元君開門見山。

寧學文大笑,「你小子哪是讓我來出席酒會,擺明了要算計我,讓我替南宮晚出口惡氣,說吧,今天這事兒是誰搞出來的?」

「還是寧叔最懂我的心。」席元君長臂搭在他肩膀,「丫的今天這事兒就是北冥結衣搞出來的,您就以危害公共安全罪抄他老窩,然後給他扣個不得入境的帽子就行了。」

「北冥結衣可是F國人,這種事情牽涉到國際法,我們三思後行。」寧學文很冷靜。

「寧叔,我的『鐵鷹』已經調過來了,可以隨時幫您。」席元君這次勢必要置北冥結衣於不得翻身之地。

「你小子要來真的?」寧學文硬挺的臉部線條有角有稜,整個人帶著凌厲之勢,他臉上笑意漸消,犀利的雙目對上席元君。

「為了我哥哥,必須來真的!」

「好。」寧學文吐出一個分量十足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