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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很多東西,細思極恐

「延之——」安然激動地廝喊,「延之——」

「省省吧,你在這兒喊破喉嚨他也聽不到。」北冥結衣的話如同給她澆了一瓢涼水。

她快速走近那面液晶顯示屏,延之大步朝石屋走來,他的臉越來越近。

她踮起腳尖,雙手拂過屏幕上的延之,淚眼婆娑。

她忽然轉身就往外跑,那幾個女人立馬攔住她,她哭起來,「放我走!北冥結衣你混蛋!」

北冥結衣沉默盯著屏幕上一閃而過的南宮晚,陷入深思。

從他帶著這個女人離開T市,南宮晚就能緊跟其後推斷出他下一步的行程,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自己這個當年的義子門生!

或者說,他曾經的義子對他的研究和揣摩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種揣摩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很多東西,細思極恐。

安然的哭聲傳進他的耳朵,他更是煩亂。

南宮晚的影像已經在顯示屏上看不到了。

安然更是絕望,整個身子被那四個女人死死拉住,動彈不得。她氣急攻心,登時就昏了過去。

「家主,南宮晚已經開始大肆擴張燃油和槍械生意,他準備在F國狠賺一筆。」路惜向他彙報著剛得到的消息。

「他平素最討厭做槍械生意,難道如今看得上眼了?」北冥結衣冷笑,「他是有目的而為之。」

「如您預料,南宮晚下午就去了夫人的小別墅。」

「這段時間看緊蜜雪,別讓人鑽了空子。再不濟就找幾個可靠的人把蜜雪看起來。」

路惜垂首聽著。

安然悠悠轉醒,雙目飛速轉到那塊電子屏上,外面的天色昏黑,原來已經入夜。

延之肯定在島上搜尋沒有結果就回去了。

她無比失望。

明明都看到了延之,卻不能相見,她心尖掠過一抹綿綿的痛。

「醒了?你的晚餐。」北冥結衣竟然還未離開。

安然瞥了眼床頭櫃上豐盛的飯菜,沒有一點胃口,可她卻巴拉著吃了一肚子,因為吃飽才有力氣逃跑!

她不能拿自己的身體與北冥結衣叫板!

北冥結衣很欣賞眼前女人身上處事不驚的從容態度,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這也是他喜歡她的一個原因。

與他曾經的那些嬌媚女人比,她不會撒嬌,不會討好男人,但他卻越發對她放不下。

她身上有種難以言說的東西吸引著他。

安然起身直奔裡面的臥室,北冥結衣追過來,往床上一躺,「今晚我不走了。」

安然沉默轉身又折回客廳,躺沙發上。

「來,陪我。」他再度過來撈起她的手腕。

「別逼我北冥結衣!」她一想到延之,情緒就失控。

他微微皺眉,看到她崩潰的樣子,心有些莫名的酸澀。

他俯身,雙目灼灼對上她。

她簡單的白色短袖搭著修身牛仔褲,這是他第一次見她如此清爽打扮。

在T市見慣了她一身筆挺的大牌西裝,手提公文包風風火火的女強人形象,這種反差更加令他心動不已。

剛到F國,他讓人給她買了一些高檔的絲錦短袖和長裙,但她對F國當地女人那種穿戴極為不屑,非要買一打白色黑色短袖和牛仔褲,真是想不到如此簡單便宜的衣服也能讓她穿得楚楚動人。

「我不逼你。」看著他雨打梨花的樣子,他的心柔軟起來,「我睡客廳,你睡臥室。」

安然飛快跑回那間臥室,把門反鎖,又用椅子在裡面頂住。

北冥結衣怎麼睡得著!

他在沙發上輾轉反側,不時地往臥室方向瞄上兩眼,越看不到越是癢。

無形中,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已經深入到他骨子裡。

他已經五十歲,他的餘生裡如果有她陪伴,也就無憾了。

此刻的南宮晚和席元君也是一夜未眠。

一地長短不一的菸蒂,嗆人的煙味兒瀰漫在室內每一個角落。

「真是奇了怪了,北冥結衣所有的窩點都翻了個底朝天,竟然沒有嫂子的下落。」席元君佈滿血絲的雙目緊盯牆上的地圖,「一個大活人究竟能藏哪兒?」

「我們似乎漏掉了什麼。」南宮晚緊閉雙目,腦子裡梳理著這幾天的信息。

以他對北冥結衣的瞭解,他肯定會把安然安置在一個極為隱蔽卻又屬於自己地盤的地方,究竟哪裡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苦思冥想。

「哥,北冥結衣的房子會不會有我們找不到的犄角旮旯?上面看得到,下面呢?」

「據我所知,他的幾棟別墅並沒有地下室。」南宮晚雙目也是滿滿血絲,他已經幾天幾夜沒閤眼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亂鴉島沒有那麼簡單。」

「那我們再去。」

「我要好好想一想,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南宮晚閉上沉重的雙目,他真的太累了。

有椅子頂著,安然睡了個好覺。

看了眼牆上的掛錶,凌晨三點。

她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走出來,北冥結衣鼾聲勻稱,看來他還在熟睡。

她慢慢走到那扇厚重的門前,扳起一個按鈕,「咔噠」一聲響起一陣鳴笛聲!

「誰?」北冥結衣迅速從沙發上起來,揪住她——

「哼,還想跑!」

安然懶得跟他鬥嘴,漠然轉頭。

「你以為你能跑得掉?」他怒火一觸即發,整個人像一頭髮瘋的獅子,「安然,南宮晚到底有什麼好?我除了年齡不佔優勢,哪點比不上他?」

安然冷笑,這個老男人竟然跟延之比,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她不屑的表情再度刺激到他的神經線,他有力的大手卡住她脖子,「信不信,我一把掐死你!」

安然嘴角揚起一抹更加不屑的笑容,淺淺的梨渦乍現,北冥結衣整個人深陷眼前這張素顏裡,不能自拔。

如此巴掌大的臉,肌膚如同瓷器般滑膩,一雙美目顧盼生輝,真真任是無情也動人!

「你在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面前逞什麼英雄!」她沒有一絲膽怯,她知道自己越表現的無所謂,他放過她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猛然鬆手。

「安然,從離開T市至今,我一而再的對你讓步,你莫要得寸進尺。」

安然沉默回臥室,他大步跟來。

「從一開始我就沒把你當一般女人來看。」他語氣意味深長。

「承蒙您老人家抬愛。」安然把「老人家」三個字咬得很重。

「年齡對你而言就這麼重要?」他剛壓下的怒火又起來。

這個女人老拿年齡刺歪他,他一靠近,她臉上恨不得立馬寫上「老男人勿近」幾個字。

「哈哈哈,很不幸,我就喜歡你這種年輕女人。」他摟住她的腰,大手開始往下。

安然用力抓他的手,她尖利的指甲在他手背留下一條條血痕。

他不想再放過她,直接把她扔床上,甩掉自己身上多餘的衣物。

安然一掃到北冥結衣赤luo的身體,胃裡就翻江倒海,沒完沒了吐起來。

北冥結衣的牙齒快把下脣咬出了血,媽的撞了邪了,一碰她她就這個反應!

刺鼻的食物殘渣讓他頓時沒了興致,他拿起自己衣物訕訕離開臥室。

安然吐完肚裡的東西,總算舒服了。

她簡單漱口,倚在門上,想著剛才的驚險一幕。

多及時的嘔吐啊,看來自己真的對北冥結衣是厭惡到了極點。

這個月的大姨媽至今還沒來,已經延遲了一週,可能跟自己在F國水土不服有關,她如是想著。

延之一定在發了瘋般尋找自己,如何能把自己的行蹤洩露出去?這是她當務之急要解決的問題。

「走。」北冥結衣那張老臉又出現在她眼前,「馬上離開這裡。」

安然極不情願被兩個女人駕著出了長長的密道,然後就被堵上嘴巴蒙了眼睛塞到一個轎車裡。

北冥蜜雪粉紅色頗具公主夢幻般的臥室。

她最近老是失眠,剛才服下兩粒安定才合上眼睛。

「醒醒。」南宮晚坐在她床頭喊道。

她翻身再睡。

南宮晚索性晃動她的雙肩。

「夜哥哥。」她一個挺身坐起,興奮地喊,「真的是你,夜哥哥!」

南宮晚點頭,「蜜雪,我有話問你。」

蜜雪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冷笑,「我就知道你是為她而來。」

「說,你爸爸把安安藏到哪裡?」他臉上沒有一點溫度。

「不知道。」她痛苦一笑,「夜哥哥,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你可以拿出匕首威脅我啊!我不怕!」

「那天不得已而為之,我向你道歉,對不起,蜜雪。」他語氣真誠。

蜜雪小臉一板,隱掉對他的所有感情,「你走吧,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裡。」

「蜜雪,我再問你最後一次,知不知道安安在哪裡?」他起身,直視她的雙目。

「你死心吧,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她眼中好像淬了毒,恨意十足。

「好,算我看錯人了。」他轉身。

「夜哥哥——」她哭著叫住他。

他停下腳步。

「我知道一個地方。」她語氣一頓帶著濃濃的期盼,「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北冥蜜雪小臉兒含著濃濃的俏意,一股欲說還休的嬌態。


南宮晚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夜哥哥,我——」她目光堅定羞澀,「我要成為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