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真醋上了?
沉默。
壓抑的沉默。
說再多的話也不如拳頭好使。
誰狠誰就有主動權。
靈堂裡裡外外的人都噤了聲。
路惜一雙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掃過全場。
這種沉默代表了對他接替北冥結衣的默認。
郎白行的屍首已經被人扔到了院子裡。
跟隨郎白行而來的下屬見此情景,如鳥獸散。
安然捂著嘴巴跟著南宮晚走出北冥家老宅。
到了車上,安然還在乾嘔,就是沒有吐出任何東西。
「我媳婦兒剛懷孕那會兒跟小嫂子一個樣。」席元君安慰一臉緊張的南宮晚,「孩子大些這種症狀就不治而愈了。」
「我是被剛才的血腥場面刺激到了。」安然解釋,「路惜那人可真狠。」
「也只有他能坐穩北冥結衣的位子。」南宮晚給她順著胸口,「別想那些骯髒的場面,想點美好開心的。」
「來到這裡,每天耳聞目睹的都是血腥和暴力,我都懷疑我會不會生下一個智商不健全的孩子。」安然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
「胡說!」南宮晚直接否定,「這個小東西現在也就跟個小米粒一般大,大腦還沒長開呢,談什麼智商!媳婦兒,你是杞人憂天。」
「回到T市,我要多看一些美好的東西,忘掉這裡的一切。」安然倚在南宮晚身側,「這輩子我是再也不會來F國了。」
「小嫂子,乾脆跟我一起進京得了,泱泱京城,古樸厚重,民風淳樸,最適合你們女人養胎了。怕就怕你捨不得我哥哥。」副駕駛上的席元君對後車座依偎在一起的兩口子不滿地搖頭,「你們就當著我孤家寡人的面秀恩愛吧!」
「京城什麼都好,唯獨空氣不行。我才不讓我媳婦兒和孩子去呢。」南宮晚一口回絕席元君的盛情。
「你們想去我還沒時間招呼呢,我媳婦兒一個月就該生了。」席元君翻出手機裡莫心怡的照片,看了又看,那個痴纏勁兒真是銷魂。
「席少,等心怡生孩子時,我一定去看她和你們的寶寶。」安然想著一定要見見莫心怡,但回到T市,南宮晚肯定會很忙,去京城席家定在一個月之後好了,到時候莫心怡也生了,她和延之要送份大禮。
「一言為定哈,小嫂子。」席元君笑著轉身望定安然,「到時候你們可不準找藉口不去。我哥都多少年沒進我席家的大門了,我家老爺子前幾天還一個勁兒說想我哥了呢。」
「我也想席叔了。」南宮晚道,「這些年盡瞎忙,連小時候最親近的長輩都忽略了,太不應該了。」
三人回到南宮晚的房子,簡單吃過午餐就等著路惜那邊的消息。
只要北冥結衣一下葬,他們就走。
韋絕已經帶著他的人押著南宮芸珊先行回了T市。
安然把一些簡單的衣物裝進行李箱,安靜地看著南宮晚和席元君下圍棋。
下午三點,日光不再強烈。
南宮晚手機一響。
路惜。
北冥結衣已經下葬。
席元君扔掉手中的白子,「走嘍。」
南宮晚,安然,席元君和哲聖莊真一行五人趕往機場。
安然的腳步像鳥兒一樣輕快,總算可以離開這個讓人頭痛的地方了!
到了機場,哲聖和莊真忙著去托運行李,他們三人就在候機室等待安檢。
「哎呦呦,哥,嫂子,北冥大小姐來了。」席元君眼尖,忙起身給北冥蜜雪讓座。
北冥蜜雪整個人病懨懨的,雙眼腫得像核桃,沒有一絲生機。
既然彼此是生死大敵,安然也懶得跟她寒暄。
如果沒有猜錯,她這趟是為延之而來。
「夜哥哥,你真的要離開這裡?」她嗓音嘶啞已經變了音。
「是的。」南宮晚面無表情。不看她。
「你還會回來嗎?」蜜雪小臉揚起,凝望著距她咫尺之遙的男人,心被扯得生疼。
她愛了兩年的男人,從此就要走出她的視線,天各一方了。
「有生之年,我不會再踏上這片土地。」南宮晚語氣決然。
「你回到中國,會不會想起我?」她小臉掛著兩行淚珠,「夜哥哥,我要聽你的真心話!」
「不會。」南宮晚牽起安然的手,「我生命裡從始至終只有一個女人,就是她。」
北冥蜜雪捂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往後退著。
「丫頭,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男人還不好找嗎?我看你們羅伊的男人都挺不錯,彪悍,威武,挺適合你的。你就收收心找個男人安穩過日子吧!」席元君勸道。
「如果你心裡沒我,怎麼會給我留下那麼多錢?」北冥蜜雪雙手緊抓南宮晚的衣衫,「你心裡是有我的啊,夜哥哥!帶我走吧,我可以不計較殺父之仇,無論你給不給我名分,我都要跟你走!」
安然的心好像被什麼紮了一下,輕咬下脣雙目直瞪南宮晚。
「我只是可憐你,別無其他。」南宮晚甩開她的手。
「夜哥哥,你就忍心把我扔在這裡?」她依舊不依不饒。
「你的家就在這裡,恕我無能為力。你和我之間有著血海深仇,我們連朋友都無法做。」南宮晚神色冷冽,避開她。
她停止哭泣,深望南宮晚,「既然你不要我的愛,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就恨你!」
南宮晚舒心一笑,「這就對了。」
他根本就給不了她任何東西,與其讓她心存幻想,不如讓她直面現實。
「我會和你不死不休的,南宮晚。」北冥蜜雪擦掉臉上的淚水,恨恨轉身而去。
她在南宮晚面前連最起碼的自尊都拋卻了,又換來了什麼呢!
既然無法愛,那就恨吧。
她終其一生也要為死去的父親討個說法!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
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望著北冥蜜雪消失的背影,安然狠狠捶了下南宮晚。
「哈哈,小嫂子吃醋了!」席元君最先發現安然滿滿的醋意。
「哪有,你嫂子吃誰的醋也不會吃那丫頭的!那純粹就是個心智發育不健全的孩子。」南宮晚順手去捏安然的臉。
安然冷哼一聲避開。
「剛才的她那麼楚楚可憐,說什麼不計較殺父之仇,不計較名分,你怎麼就不發發慈悲把她帶回T市?」
安然心裡還是酸味滿滿。
「真醋上了?」南宮晚雙臂一攬,把她擁入懷中。
「哪有!」她偷瞄了他一眼,正好與他灼熱的目光碰到一起。
「她說她的,難道我回答的還不夠絕情?」南宮晚的雙臂越來越緊,「安安你一發火,我就特緊張。乾脆回家以後你給我身上釘個木牌,上面寫上『安然專屬』?」
「才不要!誰喜歡誰拿走,我才不稀罕!」安然故意回他,卻又忍不住笑起來。
南宮晚笑呵呵把她抱起來,「我這輩子誰都不要,只要你,我倆孩子他娘!」
「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或者被外星人抓走了。」席元君看了一場醋海翻波,故意說了一句,提醒他們別當著自己的面太親密。
安然不好意思甩掉南宮晚的手。
「好啦,不生氣了。」南宮晚捏了捏她的臉頰。
安然的小脾氣終於消了。
她原本不該使性子的,因為延之對北冥蜜雪一點男女之念都沒有,可剛才看到北冥蜜雪那麼主動,她心裡都有些嫉妒了。
好在她的延之對北冥蜜雪很絕情,否則她心裡更不好受。
剛才給延之鬧騰那一陣子,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懂事了?
「小嫂子不要想不開,你是孕婦,情緒波動大,哥哥會原諒你的。」丫的席元君哪壺不開提哪壺。
安然沒好氣朝席元君翻了個大白眼。
「先生,路惜來給您送行。」剛託運完行李的哲聖來稟報。
莊真已經引著路惜朝這邊而來。
「我來遲了,今兒事情太多,分身乏術。」路惜笑著解釋。
「謝謝你親自來送我。」南宮晚拍了下路惜的肩膀,「以後的路全靠你自己來走,小心使得萬年船。」
「謝謝。」路惜朝他雙手合十。
安然知道,這是F國對待友人最隆重的禮節了。
「以後如果有用得著我路惜的地方,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南宮晚替他打下江山,他是由衷地感激。
再度見面不知何年何月,他只想親自送南宮晚一程,聊表心意。
「保重。」南宮晚的手與他緊緊握在一起。
「該安檢了,先生。」哲聖提醒他們。
「一路順風。」路惜揮手。
南宮晚牽著安然的手與席元君一同走向安檢處。
「都說路惜是個悶葫蘆,看來也會說句人話啊!」席元君回味著剛才路惜的熱情。
「我在北冥結衣身邊呆了二十五天,路惜說的話加起來都沒剛才那一刻多。」安然笑道,「他是真的感激你們,你們給了他夢寐以求的權力,權力對男人來說應該是永遠的春藥。」
「胡說,你才是我的春藥。」南宮晚在她腰際捏了一把。
「不對,我家心怡才是我的春藥。」席元君也搖頭。
一行五人順利安檢,很快就坐上回中國的飛機。
安然倚在南宮晚懷中,唏噓萬分。
一場大磨難終於結束,她和延之要開始幸福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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