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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跟他橋歸橋路歸路?

三個人聊著聊著就到了九點多。

「我去睡了。」安然當著婆婆的面,不好意思跟延之太親近,起身去二樓。

「累了一天,我也要洗洗睡覺。」南宮晚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去追安然的步子。

「延之,回來。」蘇韻鬆很急,「從今晚開始你在一樓睡。」

「媽,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兒您就別摻和啦!」他沒有停步的打算。

「安安剛小產,需要我的安慰。」

「你個混小子!」蘇韻鬆氣得跺腳。

安然剛進臥室,南宮晚就跟了過來。

「咔噠」門鎖一響,這個房間就成了他們的世界。

「延之,我還以為你真要在樓下睡呢!」安然笑著摟住他。

「我哪裡捨得你。」他在她耳邊低語,語氣十分膩歪。

如果換做平時,倆人肯定要一番纏綿悱惻,可現在安然身體不允許。

「我給你放洗澡水。」安然忙從他懷中抽身。

「我自己來。我們大半天沒獨處,你就沒有悄悄話要跟我說麼?」他再度攬她入懷。

哈哈,南宮大少如今又恢復原來那個調調了。

安然已經習慣了北冥夜那種冷然自若和沉默寡言,如今一切紛亂塵埃落定,她的延之又回來了。

安然臉頰緋紅,「剛才電話裡不都說過了。」

「我要你當著我的面說。我的好媳婦兒,再說一遍我聽聽。」他嗓音是無盡的溫柔。

「偏不說。」她羞澀回望他。

「偏要你說。」他的身子貼近她,雙眸盛滿深情。

安然嘴巴張了幾次又合上,輕輕捶他一下,「你明明知道還要我說!」

「電話裡聽到的不算數,當著面聽到的才算。」他來了勁兒,聽不到她親口說出那句話,是不準備放開她。

安然笑著對上他灩瀲的雙眸,「你聽好了南宮晚,過了這個月,無論你什麼時候要我,我都給你。」

「好媳婦兒,這句我愛聽。」南宮晚吻在她脣上。

「唔唔唔——」安然怕引火上身,試圖推開他,無果。

一個霸道繾綣的長吻。

南宮晚輕輕放開懷中的女人。

「我去洗澡,等我寶貝兒。」

安然笑望著著他走進盥洗室。

回到T市,她的心無比的安定。她和延之再也不要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她拿出件睡袍在盥洗室門口等他。

「站門口乾嘛,來我這邊。」南宮晚在水汽氤氳中看到她的身影。

「你快點洗吧,今天咱們都早些休息。」她低聲一笑,凝望著他那精壯緊緻的身子。

真真六塊腹肌,越看越血脈噴張。

安然別過頭,不敢再看。

他帶著一身水珠出來,接過安然手中的睡袍。

安然忽然被他打橫抱起。

「你?」她驚呼。

「一起睡覺。」他已經把她放到床上。

瞬間,房間一片漆黑,他摟著她進入夢鄉。

次日南宮晚去上班,蘇韻鬆親自送小莫去上學。

整個東樓就剩下安然一個。

平時忙慣了,這麼閒也是無聊。

她在小花園活動活動手腳。

汪丹若來了。

「剛出院可不能在外面吹冷風。快回房。」

「媽,您怎麼跟我婆婆是一個論調,不讓我出房門,不讓我沾涼水,我這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

汪丹若攙著她,「我們都是過來人,女人小產要跟足月生產一樣養著才行。你呀現在年輕,等老了頭痛胳膊疼的時候後悔就遲了。」

兩人回到客廳。

利嫂上茶。

「媽,我還沒來得及問,您和韋叔是不是好事將近了?」安然笑問。

汪丹若淡淡一笑,「這正是我這次來想告訴你的。」

「韋叔都給我說,他求婚成功了。」

「他的戒指只是暫時寄放在我這裡,我還沒有答應。」汪丹若緩緩道,「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和他也有和平相處的這一刻。很多事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對韋絕二十多年的恨卻在這兩年徹底土崩瓦解。

他對她的執著,堅持,對安然和南宮家的傾力相助,都讓他在她心中加分不少。

當年的誤會解開,他並沒有親手扼殺她的骨肉,但也造成了安然身世多桀,飽嘗世事艱辛。

汪丹若在與安然相認後,對韋絕還是恨意滿滿。但當延之出事,韋絕一次次出手相助的時候,她的心才開始轉變。

試問一個男人能幾十年如一日的等一個女人,世間又有幾人有這種堅執?

「韋叔這叫守得雲開見月明。」安然樂了,「恭喜媽媽找到第二春。」

「什麼第二春,我可沒答應他呢。」汪丹若深深嘆氣,「如果我接受了他,又怎麼有臉去見你九泉之下的爸爸。」

「媽媽,您也不能苦了自己。」安然鼓勵道,「韋叔對您的感情一點也不比爸爸少,為了您他終身未娶,您如果再拒絕他,他會很傷心的。」

「我現在都分不清對他究竟是憐惜還是真的動心!」汪丹若當著女兒的面也不再隱瞞自己的感情,「其實,我還是傾向於你去世的爸爸,我們相敬如賓二十多年,感情已經深入骨子,韋絕對我而言只是個故交,知己。」

「媽,您這樣會傷韋叔的心!」

「這兩年我和他走得比較近,對他的感情走向存粹是種誤導。他一次次幫你和南宮家,我都不好意思和他劃清界限。他就以為我回心轉意。這件事總有一天要說明白的!」汪丹若也是一肚子苦水。

「媽,您再好好考慮一下。韋叔這人真挺不錯的。」

「他是不錯,但我的心早就給了你爸爸。」汪丹若話音剛落,手機就響。

她掃了眼,沒有接的慾望。

安然已經瞅到,是韋絕打過來的。

「媽,電話!你要給人家應有的尊重。」

汪丹若不得已劃開手機。

「丹若,我剛到老宅,你怎麼不在家?」韋絕關切的聲音傳過來。

安然倚在汪丹若身旁側耳傾聽。

「哦,我一早就來安然這邊了。你有事?」汪丹若明知故問。

「說話方便嗎?」韋絕話裡有話。

「方便。」汪丹若根本就沒打算滿安然。

「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很想知道結果。」

安然聽到韋絕語氣滿是期盼。

「電話裡說不清,見面說吧。」汪丹若不冷不熱。

「我去南宮家接你。」韋絕緊追不放。

「不用了,我有很多話要跟安然聊,聊完我再定時間。就這麼說定了,再見。」汪丹若先掐斷電話。

「媽,您不妨再考慮考慮!韋叔等了您那麼多年,您當真一點也不為所動?」

「如果接受了他,又把你爸爸置於何地呢!」汪丹若微微嘆息。

娘倆聊了會兒,蘇韻鬆回來了,又陪著汪丹若說了會子話。已近中午,蘇韻鬆一再挽留她在老宅吃午飯,汪丹若執意要回去。

司機載著汪丹若朝南郊駛去。

前方停著那輛優雅霸氣的布加迪,不看裡面她也知道是誰。

司機識相的泊好車子,汪丹若思索片刻,下車。

韋絕在車旁靜候她多時了。

「丹若,恕我沒有再等的勇氣。我很想知道你的想法,」韋絕一臉鄭重,凝視著她。

汪丹若轉身回到自己後車座,從手包掏出一個精緻的絲絨小盒子,遞向韋絕。

韋絕的臉立馬就變了。

「為什麼?我哪裡做的不夠好?」他問的很小心。

她沉默。

拿著小盒子的手再度遞過去。

韋絕不接,苦笑轉身。

「告訴我,讓我死心的理由?」

「這兩年都是我不好,你一步步接近我,我沒有明確表達出自己的立場,對不起,讓你越陷越深。」汪丹若垂首。

「你分明在搪塞我,這不是理由!」他有些生氣。

「我心裡還有卿陽,不能接受其他男人。」她鼓足勇氣說出心裡話。

事實雖然殘酷,但總歸是事實。

「這兩年安然和南宮家多蒙你照顧,我真心的謝謝你。說實話,我只把你當成一個知己看待。卿陽在我心裡是獨一無二的。」她不緊不慢,嗓音悅耳,對他來說卻是比凌遲還狠的懲罰。

「丹若,你說的這些話就不違心嗎?」韋絕走近她,「摒除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這兩年我們相處的不是很好嗎?和我在一起你也很開心很快活,這些還不夠?」

「我們之間不是愛情。」她無力辯駁。

的確,這兩年韋絕成了她生活中出現頻率最高的人。

失意的時候,他陪著她。

歡笑的時候,也是他陪著她。

兩年中很多細微的東西已經滲入到彼此的生命。

他一直把她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人來疼,來愛。

雖然她很矜持,兩人最親密的時候也沒突破那道防線,但是他一直有私心,把她當成妻子來對待。

無論什麼事,他都會先徵求她的意見。

他的弟子門生都把她當做師母來敬重。

他的意向裡,與她之間就差那一紙婚書了。

當初決定買戒指送她時,他猶豫了整整三天。

他也怕失望而歸。

最終鼓足勇氣把千挑萬選的戒指交到她手裡,她似乎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只說要好好考慮,過段時間再說。

他的心忐忑難安到現在。

此刻,她是要跟他橋歸橋路歸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