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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精神出軌最可恨!

倆人雙目在空氣中交火。

「僅僅因為一個電話就懷疑我,你不是我心中的延之了。」

「說好了我們之間要互相信任,你卻連一個電話都要隱瞞,你也不是我心中的安安了。」

兩人語氣都極盡嘲諷。

沉默。

「南宮晚,我以為我們經歷了那麼多,可以跟別人不一樣。」安然沉聲道,「我早就把盛逸拉了黑名單,他的電話根本就打不進我的手機,他才借用了蔣依依辦公室的座機。他與我通話的那三分鐘都是替薛家人求情。怪就怪我一念之差瞞了你。昨天的事怪我,我向你道歉。」

「道歉?」南宮晚轉身,嗓音刺耳,「安然,我記得我們相識的八年裡,無論對錯道歉的人總是我。你現在如此低三下四,是為了盛逸嗎?」

「南宮晚,你個混蛋!算我瞎了眼!」安然瘸著腿摔門而去。

南宮晚竟然如此不可理喻,她再跟他僵在那裡也是白白浪費時間。

兩個人乾脆都冷靜一下!

她心裡還有一絲奢望,她的延之會追過來,然後擁住她說,媳婦兒,聽你的。

可惜,回到南宮老宅她也沒看到延之的身影。

蘇韻鬆帶著小莫和喬喬去文化宮看演出了,偌大一個家空蕩蕩的。

她靜靜地在臥室裡等南宮晚。

在她看來芝麻大的事兒,南宮晚存粹小題大做。

只要南宮晚給她說一句稍微有些歉意的話,不,哪怕他不說話,接受她的道歉,她就可以原諒他。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他還沒回家。

她拿起手機又放下。

愛情裡要什麼自尊呢,她飛速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

響了好久的忙音。

她不死心,試了一遍又一遍。

終於,通了。

此刻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南宮晚那頭也是沉默。

安然想了好久終於道,「延之,我鄭重向你道歉。對不起。」

「你想讓我放了盛逸?」

這句話一傳入安然耳膜,安然已經委屈的淚流滿面。

她可以對老天發誓,她壓根就沒想盛逸的事兒!

這一天她只想著如何跟他冰釋前嫌,他卻老是把她往盛逸身上扯。

安然強忍住心中的抽痛,緩緩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原諒我?」

「安然,八年來盛逸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梗,我不在的那段日子,你把他弄進公司,我一直在啞忍。現在我要冷靜地思考一下我們未來的感情。」他語氣沒有一點溫度。

她覺得脊背上冷風嗖嗖直竄。

盛逸當年被蔣依依在面試中放水進了南宮集團,這些破事她早就在與他相認後交代清楚了,他當時還說沒事兒。

現在卻說一直在啞忍,丫的集團是他南宮家的,他可以隨時找個理由攆盛逸滾蛋,有必要這麼憋屈嗎?

「我和盛逸早就沒什麼了。如果僅僅因為一個電話就要他受牢獄之災,南宮晚你的心眼也太小了!」安然心中的怒火一觸而發。

「安然你知道什麼最可恨嗎?不是肉體的背叛,是精神的出軌!」

「我沒有!」

「你為他說謊就是!」

「既然你要鑽牛角尖,我們吵架也沒什麼意思!南宮晚,我問你最後一次,你究竟肯不肯原諒我?」

接著就是沉默。

安然快崩潰了,她的心分明在滴血。

「這個家,你還準備回來嗎?」

依舊是沉默。

安然等了好久,南宮晚也沒說一個字。

她淚流滿面,依依不捨點了手機上的通話結束鍵。

這個時候不能衝動,她告訴自己。

安然就坐在床上等,南宮晚又是一夜未回。

安然心如死灰。

她起身扶住牆壁,艱難走進衣帽間收拾自己行李。

這是他南宮晚的家,如果他因為她賴在這兒而不回來,那麼她離開好了。

一陣敲門聲。

不看,安然也知道是蘇韻鬆。

「媽,您進來。」

蘇韻鬆還穿著睡袍,看樣子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安然,延之昨晚到底回來了嗎?我打他電話也不接。」

安然淡淡道,「沒有。」

「那前天晚上呢?」

「也沒有。」

「為什麼?」蘇韻鬆此刻才發現事情不如她想的簡單。

「他在和我慪氣。」安然也不準備解釋什麼,拉起行李箱,「媽,我先回我媽那兒住段日子。」

「安然,你們下個月就要舉行婚禮,這節骨眼上能為什麼事兒慪氣?」蘇韻鬆很著急。

「媽,一言難盡。」安然喊了聲利嫂,攙扶著她下樓。

「小莫睡醒如果想找我,就拜託哲聖把他送過去。」安然轉身對一臉驚詫的蘇韻鬆說。

「安然,媽請你不要離開這個家。」蘇韻鬆追上她的步子,「夫妻之間沒有隔夜仇,我馬上打電話讓延之回來,你們當面說清楚。」

「媽,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我和延之都冷靜一下。」安然緩緩出了客廳。

蘇韻鬆拿起手機撥南宮晚電話。

不接,不接,還不接。

她急了,喊個司機驅車就去南宮大廈。

走到半路,她發現現在的時間才早晨六點。

這個點兒,延之在公司的機率很小。

「去『御園』。」她朝司機喊了句。

此刻的南宮晚就在御園。

他又是一夜未眠。

整個人憔悴不堪,雙目滿是血絲,地上盡是長短不一的菸蒂。

明明就是一個電話,他不該生氣的,安安的為人他比誰都清楚,但是他卻說服不了自己。

左燮,北冥結衣百里無涯如此煊赫的人他都未放在眼裡,可他卻對一無是處的盛逸懷了深深的妒忌之心。

因為盛逸是她的初戀。

她與盛逸好了四年。

他也知道自己那個七年跟這個四年一樣,只是個數字而已。

可當他知道盛逸也進了集團,他當時的心明明在隱隱作痛,卻裝作無所謂。

這些都是他的安安不知道的。

這本來是件很簡單的事,如果安然挑明瞭說是盛逸求她放過薛家人,他根本不會這樣生氣。

安然對他隱瞞盛逸的電話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他無法說服自己原諒她!

因為她的撒謊對他而言就是精神出軌!

蘇韻鬆急切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延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媽,您回吧,我待會兒就回家。」他拼命擠出一抹笑容。

「你怎麼抽這麼多煙!」蘇韻鬆一手掩鼻一手打開窗子。

一股新鮮空氣襲來,屋裡濃郁的煙味兒淡了不少。

「給我從實招來,你們究竟在慪什麼氣?」

「媽,別問了,我心裡難受。」他雙手捂住疲憊的雙目。

「你不回家,安然也回了孃家,偌大一個家就剩下我跟兩個孩子!」

「她什麼時候走的?」他嗓音酸澀。

「一大早就走了。」蘇韻鬆長嘆,「你們前天不還好好的嗎,到底因為什麼翻了臉?」

「媽,她的腳好些了沒?」

「既然擔心,那就去看看她。你們的感情那麼好,沒有什麼誤會是解決不了的。」

「媽,這件事我有分寸。」他起身奔了盥洗室。

安然回到南郊的穆家老宅,汪丹若登時就傻了眼。

在她眼裡,大女兒和女婿的感情一直是蜜裡調油,現在怎麼到了這一步?

「究竟怎麼回事?延之欺負你了?」

「沒有,媽媽您別問了,我不想說。」安然摟住汪丹若大哭。

「快別哭,媽媽不問了,等你情緒穩定些再說。小心,你這腳上還有傷呢!」汪丹若攙著安然進了客廳。

手機響起。

安然興奮地從衣袋裡掏出手機,頓時又失望起來。

不是他。

「姐們兒,說話方便嗎?」蔣依依一副探尋的語氣。

「儘管說。」

「盛逸的事兒有眉目了,公司指控他竊取公司商業機密,如果罪名成立,這個牢他坐定了。」蔣依依很是心酸,「盛逸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員工怎麼惹到你那位南宮大少了?」

「如果盛逸罪名真的成立,要坐多久?」

「一到三年吧。具體要看公司這邊如何指控?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他不利。這是擺明了要置他於永無翻身之地。」蔣依依越說越心酸,「一旦罪名成立,盛逸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安然也知道,竊取商業機密對一個職場上的人來說是多麼致命!

帶著這個罪名出來,還有哪個公司肯用?

也就等於斷了一切後路。

南宮晚這次太狠了!

盛逸僅僅因為一個電話就要蒙受這種不白之冤,她只要還有一點良知,就不會坐視不理!

「依依,我們還有沒有辦法救盛逸?」

「找到盛逸沒有竊取公司機密的證據就能幫他翻身。」

「你在公司上點心,多打聽著點兒,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安然剛要放下手機,那頭的蔣依依就大喊,「聽我說完,姐們兒——」

「又怎麼了?」

「你和南宮晚是不是鬧掰了?」

安然不否認也不承認。

「好,我知道了。」蔣依依已經識相的掛了電話。

安然是個很理智的人,與其在心裡跟南宮晚慪氣,不如做點實質性的工作。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盛逸坐牢!

既然南宮晚執意要把盛逸弄進牢房,那麼她就盡力把他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