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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我不要與你兩清!

真是尷尬到要死!

安然移到一個角落,反正電梯也就幾秒鐘的時間。

誰知百里無涯竟然再度摁了電梯上升鍵。

「你什麼意思?」安然也不繞彎子。

百里無涯這般折騰,肯定又想搞什麼真情告白之類的!

「朱莉,我為那天的事情向你道歉。」他很真誠,轉身望定她。

「我知道了,可以出去了嗎?」安然試圖越過他,可惜他沒有讓步的打算。

電梯上了下,下了上。

百里無涯眼中盡是安然看不懂的情愫。

「我還有很多工作沒處理,拜託你讓開。」安然語氣很婉轉。

「朱莉,我這輩子還有機會嗎?」

「對不起,百里。」安然有些語塞。

如果再給他幻想,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朱莉,我為我以前的荒唐向你道歉,懺悔。」百里無涯走近她,目光痴迷,「我再也不會去那種地方了,原諒我好不好?」

安然覺得很無味。

你去不去紅燈區跟我有毛關係!

「百里,那是你的私生活,你沒必要跟我道歉。」

「我也不想那樣!朱莉,你給我做助手的第二年,我愛上了你。我從未這麼愛過一個女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交給你。你拒絕了一次又一次,我精神空虛就迷上了那種地方。那裡的女人可以任我折騰,每次我都會把她們當作你——」

「不許再說了!」安然捂住耳朵。

百里無涯寂寞地笑起來,「我說的都是心裡話。朱莉,你知道愛而不得是種什麼樣的體驗嗎?你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呢,你的心裡除了南宮晚,任何男人都是草芥!」

安然沉默。

「朱莉,我只想要一個與你相處的機會!你和南宮晚情深意重的時候我不敢想,如今離了婚,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他滿是不甘,「一聽說你有事,我就放下美國的一切奔過來,我在你眼裡究竟算什麼?良師益友,異性兄長?」

安然真的無話可說。

百里無涯對自己的確做到了普通朋友無法做到的關心和幫助。

「再過兩年我就四十歲了,你說我如此呵護愛護你究竟為了什麼?」他憤怒地扳起她的身子,「讓你心生感激,說句謝謝或者對不起?」

「百里,我早就對你說過,什麼也給不了你。」安然回望他,「儘管對不起三個字那麼微不足道,但我還是要說一遍,對不起。」

「我不要聽這個!」他抓住她柔若無骨的手,怒氣衝衝。

他鼓足勇氣捧起她的臉頰,俯身就吻。

安然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手腳並用與他撕扯著。

「啪——」

安然的臉頰一陣火熱的疼痛襲來,她捂住臉。

百里無涯的手僵在空中,顫抖起來。

他打了她!

「朱莉,對不起——」百里無涯好像置身夢裡,他竟然打了最愛的女人!

怎麼會這樣?

他抓起安然的手狠狠摑向自己的臉,安然奮力掙脫。

「百里無涯,我欠你的,這一巴掌都還清了。」安然躲著他的步子,身子抵在電梯門上,「以後別再糾纏我了。」

「不——對不起朱莉,我讓你加倍打過來——」他再度去抓她的手,電梯門一開,她立馬逃了。

百里無涯痛苦倚在電梯壁上。

現在他心裡是一萬個懊悔,為什麼要那麼衝動!

這一巴掌已經把自己打出了她的世界。

這幾天極力營造出來的好感,都煙消雲散了。

他好恨自己!

手機傳來短信息的提示音。

電梯門開了,有人進來,他緩緩走出電梯。

下意識地掃了眼手機屏幕,一條銀行卡短信刺痛了他的眼睛。

安然給他轉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

她說過,要把詹妮弗陸的律師費和他們倆的機票都摺合成錢打給他,沒想到這麼快就兌現了。

他的心從未如此絕望。

四肢百骸好像浸在了冰水中,涼意滲入骨髓。

這次的T市之行他就不該來。

當初在美國接到她電話的那刻,沒人知道他是多麼的高興,他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她身邊,來到T市他一腔真心待她,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緩緩走到她辦公室門口,思慮再三,敲門。

「進來。」

是那個令他著迷的嗓音。

他推門而進。

「艾拉,把那份合約先給我留下,我待會兒要用。」安然以為是自己的祕書,頭都沒抬。

百里無涯深深凝視在一堆文件中忙碌不堪的她,神情苦澀。

「出去時替我關上門,百里如果找我,就說我提前下班了。」安然忙著處理手中的批文,看都沒看對面的人一眼。

百里無涯就這樣望著忙碌的她。

「艾拉你怎麼——」安然抬眸。

她手中的筆掉在地上。

面前的人竟然是百里無涯!

「朱莉,你就這麼討厭我,不想見我。」他往前一步,與她只隔了一張辦公桌。

「我和你該說的都說了,該還的都還了。」安然垂下雙目。

「我不要你的錢!你在褻瀆我對你的感情!」他聲音淒厲,拿出手機。

安然不想與他再費口舌,乾脆保持沉默。

「我不要與你兩清!」他十指飛快在自己手機上摁著,把安然轉過來的錢又打了過去。

安然手機隨即響起銀行卡到賬的聲音。

真是無聊!

安然冷冷坐下。

百里無涯終於鬆了一口氣。

兩人沉默著。

良久,百里無涯起身離開。

安然抓起手機和文件包,回家。

一進家門,就看到韋絕正扎著圍裙在廚房忙來忙去。

「第一次見韋叔下廚房,今天什麼日子啊,這麼豐盛?」安然看到廚房裡兩個幫工阿姨也忙得不可開交。

「安然,待會兒有貴客上門。」汪丹若從裡屋走出。

「誰啊,這麼隆重?不會是念西和兆義回來了吧?」安然進了洗漱間。

「他們還要十天半月才回來呢。」

「媽,給您商量個事兒。」安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跟南宮晚碰面了,為了不影響小莫的情緒,今天開始我們三個搬到御園住。」

「那敢情好啊!媽媽做夢都盼著這一天。」蘇韻鬆很是高興,「先對你說了吧,今晚來家吃飯的貴客就是延之和小莫。」

「啊?」安然愣了,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被算計了!

一聽到延之要來,安然心跳加速。

回到臥室,她換了件家居的兩件套,覺得不妥,又換成休閒短袖牛仔褲,還是覺得不妥,她索性打開衣櫃。

明明都離婚了,為什麼還要考慮在他面前穿什麼好看?

她為自己的想法而無地自容。

她的手滑過一件件燙的筆挺的衣服。

最終停留在一件黑色修身連衣裙上。

記得以前的親密時刻,延之經常會用手丈量自己腰部的尺碼,還總是誇她,小腰兒就是細,簡直就是一腰精!

她快速換上,看著鏡中的自己,黑色及膝裙越發襯托出肌膚如玉,尤其是自己近乎完美的身體線條,完全被這條裙子給展示的淋漓盡致。

簡單畫了個妝,她來到飯廳。

「今天你們都有口福,我已經十幾年不下廚了。」韋絕把今天的壓軸菜放到飯桌。

「真看不出韋叔還有這個本事啊!」安然望著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盤盤碟碟,豎起大拇指。

「你韋叔年輕時候,在一家大飯店裡幫過工。」汪丹若拿來一瓶紅酒。

「安然,你知道韋叔今天擺這桌酒席的用意嗎?」韋絕笑問。

安然自然知道,點頭。

「那就別讓我們失望。孩子,人活一世能找到一個自己深愛,也深愛自己的人不容易。你和延之相識相戀八年,裡面的風風雨雨你比誰都清楚。現在就讓一切不愉快翻篇吧。」

汪丹若的話已經說到了安然的心坎裡。

當時提出離婚純粹是一時之氣,延之跟她要股權,她就提出離婚,真領到了那個綠本子,她才發現自己是那麼傻。

分開後一見面就互相折磨,彼此傷害,還不是因為太過在乎。

上次在「不醉不歸」看到延之,她嫉妒的快要發了瘋。

延之是她第一個男人,她暗下決心一定要把他留在自己的生命裡。

韋絕輕聲道,「安然,你們都是成年人,以後再做什麼決定要多為家人孩子著想。一個意氣用事,小家庭就瓦解了。當然你身邊不乏追求者,延之身邊也有紅粉,找個人戀愛或者搭幫過日子是轉眼之間就搞定的事兒,但是你找的人會是你的深愛嗎?你們還年輕,都有幾十年的光陰,但如果守著個不愛的人過完一生,那要多可悲!」

「你韋叔說的就是對待感情要『寧缺毋濫』。」汪丹若解釋。

安然又怎麼會不明白韋絕話裡的意思。

她早就後悔跟延之離婚的事兒了,如今媽媽和韋叔給她提供了一個多麼好的機會,她要試著與延之和解。

「謝謝你們的苦心,媽媽,韋叔。」安然擁抱了他們兩個。

「姥姥,媽咪,我來啦!」小莫的歡快喊聲在院子裡響起。

「來了,延之和小莫來了!」汪丹若忙去迎接。

安然的目光穿過窗子,就看到那張熟悉入骨的臉。

他風神儀秀,一身清貴雍容,整個人就像一塊磁鐵吸引著安然的雙眼。

很快,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