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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番外 問君能有幾多愁-13

席元君親自幫我交學費,找寢室,等一切安排就緒已經下午。

同學們陸續都去了教室,我忙攆他回去。

臨出校門,他把我拉到一個僻靜的角落一再囑咐,「記得看手機,隨時彙報你的動向。心心,不要跟早就劃清界限的人眉來眼去。」

聽著他絮絮叨叨,我笑著哄他離開。

席元君的綠色軍車消失在我眼簾。

我剛轉身就看到一雙滿是敵意的眸子。

康成。

不過此刻的他身旁多了一個漂亮的長髮女孩。

說實話,他們站在一起很是養眼。

我也沒必要自找沒趣,避過他們就趕往教室。

這一週在學校,席元君打來無數個電話,無非就是學校伙食怎麼樣,吃了什麼,吃了多少,我覺得他像個愛操心的老媽子。

他無論多忙,每天都要來看我一趟,每次都要帶來我愛吃的東西,超市裡的小零食,京城老字號的點心,他讓阿姨煲的補品。

我們寢室的人給他起了「二十四孝好男人」的稱號。

這一週,我的心好像掉進了蜜罐裡。

席元君對我的寵,對我的愛已經漸漸深入我的骨子。

這周在校園碰到過好幾次康成,我每次都能從他眼中看到不屑。

康成在學校是那種牛氣哄哄的優等生,加上顏值又高,一直是眾女生的夢中情人,我們寢室還有兩個他忠實的擁躉者。

她們密切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從她們口中得知,他現在已經有了固定女朋友,好像還同居了什麼。

他能找到自己心儀的女孩,我無比欣慰。

週五,席元君早早的把我接回他的房子。

一進門,他就把我拉進臥室,取出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

那麼小巧,還未打開我已經猜出來是什麼。

「心心。」他取出裡面耀眼的鑽石戒指,「送你的。」

「我——」我遲疑了。

戒指的含義太過沉重。

我和他才相處那麼幾天,要不要呢?

「席元君,你先收著。過段時間再給你答覆。」我婉拒。

「不許叫我全名,叫我『元君』。」他擁住我,「我和它早晚都是你的,現在要,還是不要?」

他一語雙關的話瞬間讓我沉溺。

我垂首,不敢看他。

「心心——」他的脣吻住我。

我剛想推開他,他就把我抱到床上。

「想死我了。」他在我耳邊吼了句,「給我。」

「席元君你冷靜一下!」我緊張起來,「你答應過我,沒有我的允許不碰我。」

「我後悔說那句話了!」他死死卡住我不盈一握的腰身,「說,還要我等多久?」

「等到我二十歲。」

「你——」他的吻鋪天蓋地砸在我身上。

我說著口是心非的話,身子卻再也不受控制,跟他一起沉淪。

他一改前兩次的粗暴,極其溫柔。

我又被他吃了個乾淨!

風停雨驟,他緊緊抱著我。

「謝謝你的成全,心心。否則我挨不過一個月。」

「席元君,你太壞了。」我笑著捶他。

「叫我『元君』。」他吻著我光潔的後背。

「就叫你『席元君』。」我用毯子矇住臉。

「我要懲罰你,心心。」他再度翻身上來。

一夜貪歡。

他體力真是異於常人,我在他身下簡直散了架。

第二天一覺醒來,我發現他不在我身側。

拉開窗簾,初秋的陽光格外好。

我緩緩起身,還未下樓就覺得有些異常。

原來,席元君的父母在客廳裡坐著。

我忙穿衣下樓。

席爸爸高大俊朗,這麼個年紀腰板依舊挺得繃直。

席媽媽跟我想象中一樣,典型上流社會養尊處優的貴婦。

「來,心心,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席元君牽了我的手,「這是我老爹席端木,這位是我老媽霍嵐。」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很有禮貌地向他們問好。

「莫心怡,我未來媳婦兒,你們未來兒媳婦。」席元君語氣裡滿是自豪。

但是席爸爸和席媽媽卻沒有一絲喜悅。

「心怡姑娘,坐下說話吧。」席媽媽寒暄,我瞬間就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你和元君的事兒我略有耳聞。其實,只要你們年輕人你情我願,我們做長輩的也無話可說。但是——」

我的心立馬揪到一起。

「媽,我答應讓你們往我這兒來,就是讓你們胡說八道的?」席元君臉色已變。

「阿姨您說吧,我聽著呢。」我知道要來的早晚會來。

「元君打小就跟白若言有婚約,在沒遇到你的時候,他們處的蠻好,現在元君這混小子犯渾惹了你,白家不依不饒非要把閨女嫁過來。」席媽媽嘆息,「上週元君也不知道說了白丫頭什麼,那白丫頭性子剛烈,割腕未遂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我的心涼了半截。

原來,那個氣勢逼人的白若言也是個痴情種。

「媽,我和白若言打小一起長大不假,但是我從沒愛過她,也從沒給過她任何承諾,她割腕由她!跟我有毛關係!」

「兒子,你和白若言當年的娃娃親都怪我多嘴。但是如今人白家都當真了,咱們不能食言啊!」席爸爸也很是頭疼。

「心怡姑娘,我一看你就是個好姑娘,你和元君的事兒,都怪元君。只要你們和平分手,我們康家絕對不會虧待你。喏,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席媽媽從包裡掏出一張卡,放到桌上。

「你們來我這兒做什麼?走!趕緊的!」席元君抓起那張卡塞給他媽,「如果您還是我媽,就拿著這張卡去擺平白若言!否則咱們一刀兩斷!還有你,老爹,擺不平白智光算你沒本事!」

我拼命壓抑自己的情緒,淚水在眼眶裡一觸即發。

不能哭,不能哭。

我告訴自己。

「心怡姑娘,你必須做出讓步和犧牲,否則會出人命的!」席媽媽剛說出這句,就被席元君轟了出去。

他們走了,整個客廳安靜的能聽到我的心跳。

「心心,他們根本就沒安好心,他們的話當做耳旁風就行。」他試圖摟住我,我避開他的胳膊。

我凝視著距我一米之遙的男人,他俊顏上依舊笑意滿滿。

他能為我做到這個份上,我真的好感激。

「席元君,你真的想好了,選我還是白若言?」

「明知故問!」他攬我入懷,「白若言那麼LOW的女人,我瞎眼了會看得上她!」

我心裡好受了一些。

有他的愛,我可以百毒不侵。

這兩天,我和他的關係比以往更是親密。

我們足不出戶,在他那棟房子裡沒日沒夜的重複那項機械運動。

那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我們彼此已經身心俱獻。

他很貪婪,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週一,我又開始了學校生活。

剛上課,老師就叫我去辦公室,說是有人找我。

竟然是席媽媽。

我能猜出她此行的意圖。

我不知道她怎麼有那麼大的面子,辦公室裡的老師們已經都被清場。

「心怡姑娘,我那天的話你究竟聽沒聽進去?」她雙目緊盯我。

「對不起,席媽媽。我好像喜歡上席元君了。我不準備放手。」我低聲說著自己的堅持。

「你如果真喜歡元君,就不會這麼說了!」她示意我坐下。

我依舊站著。

「元君是做什麼的你知道嗎?」她問。

我只知道他在軍中是個小領導,具體工作他沒說,我也沒問。

「元君年前剛調到國安部掛職。像他如此年輕就能進國安部的屈指可數。就在所有人都看好他前途的時候,遇到了你。」席媽媽語氣裡滿滿失望,「元君自幼就我行我素,從不把任何教條說道放到眼裡,碰巧白家那丫頭也是個犟牛,非元君不嫁。她老爹現在就是國安部人事部門的頭兒,元君的考核成績必須經過他的手。如果元君被退回原有單位,身上就勢必要帶上工作能力有限的烙印,你說,他以後在軍界能有什麼前途嗎?」

原來如此。

我只想到席元君喜歡我,我也不討厭他,但是裡面這錯綜複雜真是我沒想到的。

「姑娘,如果真心愛一個人,就應該為他著想啊,對男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事業。我的兒子我瞭解,只是一時被小情小愛衝昏了頭腦,用不了多久,他肯定會幡然悔悟。但怕到那個時候,他的前程,他的工作都已經毀了。」

雖然是涼爽的金秋,但是冷汗卻浸透了我的衣衫。

我真不知道席元君有這麼鮮花著錦的前程,那個白若言有那麼厲害的老爹。

如果不是席媽媽來找我,我差點毀了他的未來。

席媽媽走了,我一整天失魂落魄。

我和席元君的關係該何去何從?

他那麼優秀,對我那麼好,就算我不能幫他,但也不能害了他。

傍晚時分,天上飄起了細雨。

他給我發來信息:八點在你們教學樓下等我。

我都不知道是怎麼捱到了八點,我撐著雨傘立在教學樓下。

雨中的校園只有三五成群上晚自習的學生走過。

兩旁的路燈暈染出朦朧的光環。

忽然,我身旁出現了成千上萬只五光十色的氣球,它們勇往直前衝向遼闊的天際。

好漂亮!

我還沒來得及驚呼,就發現不知何時身後已經有了一個用霓虹燈擺出的心形造型。

一身白色燕尾服的席元君拿著一束紅玫瑰笑意盈盈朝我走來,單膝跪地,「心心,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