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危險到來
宴絕正沉思當中,乍聽見顧柔這麼說,頓時明白她想做什麼了。
三皇子命人帶來的那兩條軍犬是尋著顧柔身上殘留的植物味道來的,而倘若能夠有氣味更加強烈的東西作為掩蓋,便能起到混淆狗的嗅覺的作用。
沉寂的暗夜裡,忽然傳來了幾道犬吠之聲,一路上由人牽著的兩條軍犬嗅著氣味在尋到某處時,忽然反應激烈的抬頭朝前一邊跳躍一邊狂叫了起來,若不是身後有人拉著,只怕兩條狗便要控制不住的衝上前去。
「三皇子,它們找到了。」
一直臉色陰鬱跟在後面的三皇子抬頭朝前方的一座宮殿看去,眼眸微微一眯。
忽然,他的臉上呈現出一抹陰險的笑意,道:「那不是樂師宴絕的住處麼?」
「是,那裡面住的正是宴樂師。」侍衛稟報道。
三皇子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忽然臉上的陰險笑意越發擴大。
聽說顧柔在代替長樂和親之前便是在宴絕那裡學了一段時間的歌舞,沒想到,這兩人關係竟然已經到了這一層。
這個在宮中與其他樂師有著不同地位的宴絕,居然會不惜冒險去從皇帝的眼皮底下殺人並救人。
以前他便不喜歡這個來路不明的樂師,但與宴絕也並無幾次交集,也從未將他放在眼裡,倒是沒想到,這次差點就被對方壞了自己的好事。
「既然找到了,那還愣著做什麼,進去搜!」三皇子的語氣驟然嚴厲了起來,一雙鷹隼班的目光在暗夜裡發出駭人的凶光。
雖說宴絕只是名宮廷樂師,然而從他進宮不久便倍受皇帝看中,地位也遠遠超越了其他普通樂師,平日走在宮中,宮人們也對宴絕態度頗為恭敬,然而有了三皇子的命令,這些侍衛便再無顧忌,由兩人牽著兩條經過特殊訓練的軍犬,帶著一眾人便朝著宴絕的院子衝去。
數道火把將黑夜燃亮,無數侍衛將宴絕的住處重重包裹,這樣的動靜很快便打破了原本應是寂靜的夜。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門外守夜的守衛正打著盹,見三皇子突然帶著大量人闖進來,一臉懵逼的守門人頓時有點懵逼,「三,三皇子?」
「知道三皇子來了還不趕緊讓開,狗奴才!」站在三皇子身邊的侍衛趾高氣昂的叫囂道,已然帶著人衝進了院子。
「叫宴絕出來!」
樂師的宮殿安靜一片,卻被這突然的囂張闖入給驟然打破沉靜。
然而更為奇怪的是,當一進入院子,兩條軍犬如同受到了什麼刺激般,突然情緒失控的狂亂叫起來,行為十分的瘋狂反常,若不是有人拉著,只怕立馬便會衝出去咬人。
然而瞧見這現象,三皇子只更加篤定了人就藏在此處。
「宴絕呢?」瞧著沉悶的宮廷大院與漆黑的屋子,三皇子的臉色沉沉問道。
「回三皇子,樂師大人已經睡了。」院子裡的侍衛態度恭敬的答道,」不知三皇子來此有何事?」
「哼,睡了?」三皇子一聲危險的冷笑,「只怕是在忙著藏人吧!」
「告訴宴絕,本皇子給他一個機會,數三聲,倘若三聲之後,他還未出來,那便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三皇子已經舉起了手來,只要三聲之後,宴絕還未出來,隨著他的手勢一揮,他帶來的宮中侍衛便會不顧一切的衝進內屋去。
「一!」隨著三皇子的第一聲落下,並未得到任何迴應。
「二!」當數到第二聲,三皇子的分貝加大不少,然而周遭卻變得一片基寂靜和詭異,依舊沒有任何迴應,宴絕並未出來,甚至連兩條狂躁不安的犬都像是感應到了氣氛的凝重而安靜了下來。
三皇子那雙犀利如刀的寒眸瞬間又陰沉了不少,手已然緩緩做出了手勢。
一時間,整個院子氣氛都顯得頗為詭異與緊張。
「三……」三皇子的手正要落下,然而聲音還未傳出,門,忽然被打了開來。
宴絕匆匆的拉開了門,平日衣冠整齊的模樣此時卻顯得有些凌亂,外套僅披著,頭髮也有一束垂落在額前未紮起,像是剛剛才起床的樣子。
當打開門來,瞧著外面來勢洶洶的三皇子架勢勢,似乎愣了一下,隨即才帶些抱歉的道:「不知三皇子前來駕到,有失遠迎。」
對於宴絕的這番故意作勢,三皇子只是冷冷一笑,眼神裡卻多出了更為危險的東西。
然而宴覺得卻彷彿沒瞧見三皇子那陰冷不屑的神色,又作不解道:「只是不知三皇子深夜前來有何事?」
說著,他的目光微微掃了一眼院子裡圍滿的侍衛,眼神裡並無害怕與慌張,只是帶著疑惑。
「宴絕,別裝了,把人交出來,也許本皇子還會考慮讓父皇留你個全屍!」三皇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睨視著宴絕道。
然而他的盛氣凌人似乎對宴絕並不能起到任何影響。
宴絕臉上的神情只是越發不解,問道:「三皇子,微臣不知你所說何事,請你可否說清楚些,想讓微臣交出什麼人?」
他的態度不亢不卑,即便是在面對著最受皇上寵愛的三皇子,也只是平靜的說著。
見宴絕如此態度,三皇子臉色越發陰狠,只是沉著臉不說話。
而這時,方才在侍衛的安撫下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軍犬又忽然不受控制般的衝宴絕發狂大叫起來。
一時之間,原本氣氛緊張詭異的院子裡頓時有些混亂起來。
宴絕目光疑惑的掃了眼凶猛的軍犬,也許是等不到三皇子的回答,他又道:「雖微臣不知三皇子所來到底為何事,但如果三皇子是想來找人的,微臣的院子,可以隨三皇子搜,只是三皇子可否告知深夜帶著如此多侍衛前來到底因何事?」
「呵!」聽得宴絕這麼說,三皇子臉色非但沒有一絲好轉,反而越發陰沉了起來。
沉靜了半晌,他怒道:「宴絕,你只不過區區一樂師,誰給你的膽子敢背叛皇上?」
宴絕臉容依舊沉靜,幾乎是沒有表情的看著三皇子,外加眼神裡的不解:「微臣不知三皇子在說什麼。」
「哼!宴絕,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三皇子怒意勃發,「殺害皇家侍衛,帶走冷宮囚犯,你已是死罪,你如今的這番作態不過是垂死掙扎!」
宴絕一臉懵逼加惶恐,「三皇子說什麼?在下只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樂師,怎麼可能殺害宮中侍衛?微臣也從未聽說冷宮有囚犯。」
」……」三皇子的臉色陰沉至極,被一個自己看不上樂師如此忽悠,已經到了想要殺人的暴怒邊緣。
「既然如此——」他的眼眸驟然射放出駭人的殺意,手臂一揮,「搜!」
一得到三皇子的命令,一直在安撫著兩條狂躁不安軍犬的侍衛當即一鬆手放開了鉗制,兩條畜生如風一般飛速的朝著宴絕竄去,迅猛的氣勢光是看著便令人心驚肉跳,彷彿要將對方撕碎。
然而作為即將被攻擊對象的宴絕只是平平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對危險的到來並沒有意識。
宴絕雖然淡定無比,可旁邊圍觀的人卻著實為他捏了把汗,然而,當那兩條狗以誰也攔不住的迅猛之態躥到宴絕身前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本以為會看見一幕血腥殘暴的畫面,然而那兩條狗只是圍繞著宴絕轉悠了幾圈,又嗅了嗅,最後竟然一改之前的凶猛,化身為貓般溫和的在宴絕腳下親暱的匍匐。
不光是三皇子,就是那兩條犬的特定訓練侍衛,也被這一幕給震住了。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瞧著兩條在自己腳邊套近乎的猛犬,宴覺得目光溫和的笑了笑,道:「三皇子的狗很有意思。」
一旁的三皇子臉色在瞬間變得比這漆黑的夜還要暗沉。
他咬牙切齒的質問旁邊的侍衛:「這是怎麼回事?」
「三,三皇子……」兩人戰戰兢兢的朝宴絕走去,試圖與自己訓練出來的軍犬溝通。
三皇子狂怒的轉過臉去,吩咐其他侍衛道:還站著做什麼,不進去搜?!」
「……是!」大量的腳步聲瞬間將宴絕寧靜的宮殿淹沒。
而兩條不知為何突然脫離控制的軍犬在主人的不斷溝通下,這才終於乖乖聽話,臨走前還依依不捨的看了宴絕幾眼。
數十個侍衛在宴絕的住處肆意的搜查找尋著,而兩條軍犬則在主人的要求下繼續任務,再次認真嗅了起來。
直到一路跟著這兩條狗來到後院時,方才平和下來的狂犬忽然朝著黑暗中的某處大叫了起來。
三皇子順著狗所對著的放向看去,眼眸微微一眯。
呵,藏在那裡麼?
終於被他找到了!
放開兩條狗,三皇子讓人將後院的燈點亮,也快步跟上前去。
然而方才直汪汪叫喚的兩條狗只是在跑到幾株植物前便圍繞著不離開了,口中還在不停的叫喚。
當看清楚那只是些植物時,所有侍衛的心都冷了下來。
「三皇子,是,是夜來香和鈴蘭……」
三皇子的臉色已經暗沉到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甚至在極度控制著自己想要殺人的心。
「怎麼可能,找,再繼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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