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想看綰綰生個氣

何纖纖看他笑，直覺今日落水蹊蹺被他發現了，於是面色更加蒼白，眼裡更是委屈：「妾身知道，自己不過是一介商女之女，自是比不得綰姐姐那樣的閨秀，可是今兒本就是她蓄意謀害我，王爺怎可偏心她？王爺對妾身的情分是假的麼？」

她說的甚是可憐，但眼裡的淚水硬生生被她憋了回去，她覺得此刻自己應該堅強一些。

今日落水，顓孫煦袒護盛綰梔的樣子就已經讓何纖纖心裡鬱結了，現在顓孫煦到了這裡也不幫她說上兩句，她怎能不氣？他們二人一年的情分還比不上一個剛來幾日的盛綰梔嗎？

顓孫煦頓了頓，然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低沉：「情分真假，纖纖還不知道麼？別傷心了，今日也是本王考慮不周，想著讓你苦一些也能護著你，卻不曾想叫你難過委屈，以為本王要棄你於不顧，以後不會了。」

「王爺……」何纖纖鼻子一酸，直接撲進顓孫煦懷裡哭了起來，「妾身以為…王爺厭倦妾身了。」

「哪有，別想太多。」顓孫煦微微勾起脣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些狡黠。

他最終都沒有拆穿何纖纖這風寒是如何染上的，還擔憂道：「你先好好休息，本王知道纖纖也是大度的人，好好養病，晚些時候本王再來看你。」

「好。」何纖纖柔柔躺下，情深意濃地看著顓孫煦，十分滿足。

顓孫煦面帶微笑轉身離去，嘴角的笑意在轉身的瞬間便消失不見，眼裡的狠厲沒有人能有幸看見。

出門後顓孫煦徑自出了王府，莫杉跟著他。

莫杉跟在他身後，有些不太明白今日自家王爺做的事情，明明今日可以藉著綰側妃的手將何纖纖除掉，可是王爺並沒有，反而還去安慰何纖纖，讓她好好休息。

「屬下今日看到何夫人在自己喝的水裡下了藥，才會感染風寒，她分明想借機再讓王爺心軟治側妃的罪，王爺明明知道為何不拆穿她呢？」莫杉將自己的困惑問了出來。

顓孫煦笑的詭異，他悠閒走在街上，漫不經心開口：「何纖纖進府不過一年，遞出去的那些訊息無關痛癢。所以太子想換個人，可是本王的綰綰油鹽不進只想混吃等死，倒是讓太子亂了方寸。何纖纖更是覺得綰綰會危及到她的地位，細作從來只有一個，她以為綰綰要和她爭，以為太子不需要她，那麼本王就得幫她一把，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危機感，這樣太子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訊息不是麼？更何況她這無關痛癢的藥不過是作罷了，本王還能因為她得了個風寒就真的順著她？」

莫杉無言，他瞬間覺得綰側妃有些可憐，偏生自家王爺還說的那般坦蕩，一口一個綰綰，笑面虎一般地毫無愧疚地利用人家，還利用得理直氣壯。

那何夫人也可憐，想要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一些，卻沒料到王爺根本不把她這棋子當回事。

「王爺英明。」莫杉憋到最後，也只憋出了一句話。

顓孫煦笑了笑，然後道：「讓玉澈仔細點，下回再出這樣的事，本王就要治她的罪了。」

「玉澈不是歸屬側妃管了麼？」莫杉徑自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道：「綰側妃要是知道玉澈還聽命於您，會不會生氣？」

「本王十分想看到她生氣，也不知道她生氣是個什麼模樣。」顓孫煦聽莫杉這般說著，臉上不由自主帶上笑意，他的綰綰，有太多寶藏等著他發掘，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所以今日這條街，也是為了能碰到綰側妃才出來的麼？

「王爺，晚些時候吳大人來拜訪，會不會耽誤時間？」莫杉還是覺得需要提點，免得王爺只顧著側妃將正事都忘了。

顓孫煦停下腳步，轉身就給莫杉一個暴慄，道：「此時此刻綰綰不該更重要一些麼？」

莫杉：……

一直被記掛著的盛綰梔此刻在街上逛得自在，最後那一絲煩悶的心情都消失殆盡，她以前很少出門逛街，一直忙於攻心算計，她遊走在人心之間，卻未能悠閒自在地逛於野市之中。

這實屬她上輩子一大悲哀。

不過現在她不用想太多，至少沒有人每時每刻煩她，她也能得片刻清閒。

集市裡熱鬧的很，還有玉澈這個錢袋子在身邊，她可謂是逍遙的緊。

不一會兒，她的手裡就已經拿了好幾樣小玩意兒。

撇開算計的她，也不過是個憧憬美好的女孩罷了。

不遠處的顓孫煦看著她們二人東邊看看西邊逛逛，盛綰梔臉上洋溢的是他從未見過的最真切的笑意。

顓孫煦知道，等自己出現在她面前，盛綰梔肯定瞬間就會收起那張臉，然後端出一張假笑或者冷清的臉，所以顓孫煦遲遲沒有上前，就遠遠地跟著，看得倒是滿足。

只是盛綰梔逛著逛著就轉變了方向，她將東西盡數塞給了玉澈，然後奔向擁擠的人潮，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顓孫煦眉頭微皺，莫杉道：「王爺，要屬下跟上去嗎？」

「不用。」顓孫煦抬手阻止了他，輕聲開口：「玉澈護主不力，帶回去跪著。」

說完後，他便徑直離開了這裡，然後追了上去。

莫杉有些無奈，那裡突然人就多了起來，玉澈根本不能第一時間跟上去，更何況她現在是綰側妃的人，偏生王爺要罰人家的時候罰的也是理直氣壯，就怕側妃看不出來似的。

只是莫杉不知道的是，顓孫煦根本就沒有想的太多，他只是覺得玉澈沒能緊緊跟著自己的主子，若是主子出了什麼事情，她該當何罪，只有罰了她，才能讓她時刻記住自己的職責，她是來保護盛綰梔的，不是來逛街的。

顓孫煦素日裡可能看著溫柔，可對待事情卻格外計較。

這會兒顓孫煦跟著方才盛綰梔繞進去的小巷追了過去，盛綰梔走得很快，小巷彎彎繞繞太多，她面色有些冷清。

方才她看到一個人影十分眼熟，而且遮遮掩掩十分可疑，所以她追了過來。

可是等盛綰梔過來的時候，這裡卻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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