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歹毒
「他不會輸的，不會。」葉天俯下身子，垂斂的雙眸忽然射出一道犀利冰冷的光芒。
從葉若風受傷，到一智慘死，葉天的心不再平靜，早已動了殺機。以前之所以留著葉清塵，是因為她無能、無用，再加上對盈兒有一絲愧疚之心。可是現在，葉清塵的變化超出了他的預想，甚至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樣的禍害，不能留！要是讓那個丫頭知道當年的真相，他，以及葉府將會是滅頂之災。葉天征戰沙場多年，考慮的比老太君更周全，做出的決定也更絕情。
老太君瞭解葉天的個性，見他說的這麼有把握，懸著的心漸漸放鬆下來。「好，我答應你，如果你戰勝水閒，你就是比武大賽的冠軍，將會代表葉家爭奪徵西大將軍之職。不過之前你既然說是生死之戰，那麼這一戰就是性命相博。刀槍無眼，誰若死了，怨不得別人。」老太君抬起頭，冰冷地說。
生死之戰？想不到這場比武大會，竟成了葉家自相屠殺的賽場，在場的賓客均愕然抬頭，不理解老太君為什麼要做出這個決定。
「母親！」葉昊神色大急。
「我決定了。」老太君不容葉昊反駁，眸光落在葉水閒身上，「閒兒，你是葉家最出眾的男兒，拿起你的劍，接受葉清塵的挑戰！」
葉水閒的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嗓子艱澀乾燥。他勉強平靜心神，暗問自己，這是怎麼了？他隨父從今多年，並不是沒有經歷過生死，可是剛才怎麼會突然升起一股不可抗拒的恐懼。
比武大賽的冠軍是他的，徵西大將軍的名額也是他的，他不允許被別人奪去。「葉清塵，一戰吧。」他提起劍，雙眸漸漸恢復了自信。
「很好。」葉清塵點了點頭，將寶劍橫在胸前，雙眸鎖住葉水閒，不放過對方一絲微妙的細節變化。
葉水閒腳下一點，手中的長劍幻化出三朵劍花，分上、中、下、三盤襲向葉清塵。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葉水閒的劍法經過血與火的洗禮，比剛才那人華而不實的劍法強多了。
可是在葉清塵眼中，葉水閒的破綻依舊很多。他的劍雖利，卻不是殺人的最好劍法。冷冷一哼，葉清塵的長劍倏然一卷，揚起層層寒光。
「當－－當－－」一陣密集的交擊聲，葉水閒的寶劍被震開，一道耀眼之極的白光往葉水閒的心口刺激，寒光凜冽，殺機無限。
既然說過這是一場生死之戰，葉清塵便再不留手。
「水閒……」葉昊見葉水閒陷入危機，忍不住飛身上前。
葉天閒灑站立，神色從容，看不出有絲毫著急，不過他似不經意地抬了抬手，數道烏光閃電般從他袖中射出。他的手臂綁著扣射銀針的機簧，不需發力，便可悄無聲息地發出至強一擊。
葉清塵，受死吧，要怪就怪你不懂得隱藏實力！
葉清塵的劍抵住了葉水閒的胸口，劍尖刺入，已深入皮膚，只差一寸，便可刺破對方的心肺。這時，身後忽然刺來一道凌厲的勁風，是葉昊出手了。
葉昊出手在葉清塵的意料之中，她早有準備，左手一揚，一把軟劍猶如毒蛇一樣，從袖中飛出，擋住了葉昊的攻擊。同時，她的身子藉著葉昊的衝擊力，長劍再度往前一探。
長劍刺入，葉水閒已經嚇得面如土色，他感覺到生命正一點點流逝，在踏入鬼門關的一剎那，一向被他視為比生命還重要的徵西大將軍忽然變得不重要。他好後悔答應葉清塵的挑戰。
他還年輕，他不想死，然而死神已經勒住他的咽喉，清冷的長劍在他瞳仁慢慢放大。
生死一距！
葉清塵的雙眉忽然一擰，刺入葉水閒的長劍閃電般收回，雙劍舞成一團銀燦燦的光芒，護住周身，青色的長衫飛舞不止，宛如一隻蝴蝶，在銀光中翩然飛掠。
「叮叮－－」一陣細碎的聲音響起，劍花陡然收住，清影飛落，墨黑的髮絲隨風飛揚，俊色的臉比冰霜還要冷，雙眸吞吐寒光，宛如冰山上的雪狼，冷厲凶戾。
葉水閒跌坐在地上，胸口一灘血跡，雙眸無神空洞。葉昊疾步走上去，抓著他的手，急晃：「水閒，你不要嚇爹……」聲音已帶著哭腔。
「爹－－」良久，葉水閒才反應過來，空洞的眼神逐漸恢復神采，不過仍舊帶著深深的恐懼。葉清塵的那一劍，已摧垮了他的意志。
葉清塵冷然望著老太君，嘴角掠過一絲冷冷的譏誚，其狂妄的眼神讓老太君心頭髮冷。他是怎麼躲過天兒的殺招？要知道葉天的出手，無論從時機、角度、還是勁道，都堪稱完美，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