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各懷鬼胎

當他們聽說葉清塵闖入皇宮，戰殺手至尊，挾持皇上，在御林軍中來去自如……，葉家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連蒼穹王朝的國君都沒有辦法攔住葉清塵，她想殺葉家的人，必定是易如反掌。如果讓她知道她母親真正的死因，恐怕葉家上上下下都不會有一個活口！

儘管葉清塵現在重傷不治，但難保不會醒來。她一日不死，葉家便一日不能安心。

「兩位將軍，難道你們還沒有想明白？」程潛的聲音忽然變得深沉，笑容深深地嵌入了額頭的皺紋裡，顯得狡黠老練，「其實葉清塵的生死並沒有關係，我們的目標是洛雲岱。」

葉昊聞言，怒道：「你們程家沒有惹到葉清塵，當然沒有關係了。可是我們葉家卻是葉清塵的死敵，如果她醒來，葉家便會墮入萬劫不復之地！」

程潛搖了搖頭：「你們都錯了，葉清塵醒不過來的。殺手至尊的毒豈會那麼好解？」

「程兄這是什麼意思？」葉天、葉昊聽出程潛話裡有話，心中一凜，連忙問道。

「殺手至尊的毒，天底下只有南疆能解。那種毒，與曼陀羅一樣，在南疆並稱兩大奇毒，其解藥為南疆皇室珍藏，絕對不會交給外人。」程潛冷冷說道。

「那殺手至尊怎麼會有這種奇毒？」葉天問，同時他心底升起一個疑問，程潛怎麼對南疆的事這麼熟悉，而且之前他還有一枚曼陀羅的種子。

「殺手至尊是南疆前朝的流亡太子，當年南疆動亂，皇室子嗣被屠戮殆盡，只有他才僥倖逃過一劫，身上帶有這種奇毒自然就不奇怪。」程潛淡淡說道。

葉天依舊不放心：「洛雲岱手下能人無數，說不準有人認識這種奇毒，然後命使臣出使南疆。南疆國力式弱，極有可能迫於壓力交出解藥。」

「不會。」程潛冷然一笑。

「為什麼？」

程潛站了起來，原本文文弱弱的他突然散出一股壓抑陰森的氣息，笑容也變得詭異神祕，彷彿突然之間換了一個人一樣。「因為南疆皇室沒有這種解藥了。」他一字一句說道，眸中閃現出一抹恨之極深的眸光。

「呼－－」葉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如果真如程潛所說，葉清塵便永遠不會醒來，那麼葉家也無需這麼擔心了。不過葉天臉色依舊沉重，他隱隱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程潛的話未必能全信。

程潛冷眼看著葉天和葉昊，心裡在冷笑，不錯，南疆是沒有解藥了，但是並不代表葉清塵無藥可救，他們程家就有一顆。不過這枚解藥至關重要，要不要給葉清塵，他要好好思量一番。葉清塵是一把雙刃劍，利用好了，有著無可估量的利用價值，倘若用她來對付洛雲岱和葉家……想到這，程潛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葉天和葉昊均是武將出身，論計謀策略，哪及的上程潛，此時他們以程潛馬首是瞻，問：「依程大人的意思，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程潛微微一笑，一臉篤定：「很簡單，我們設計讓洛雲岱知道奇毒的來歷，洛雲岱知道後一定會強逼南疆交出解藥。如果南疆交不出解藥，以洛雲岱偏執狂暴的脾氣，定會大動干戈。兩國一旦開戰，你我的機會就來了。」

葉天和葉昊眼睛舉是一亮，這一招一石二鳥之計果然高明，倘若趁蒼穹王朝和南疆損兵折將的時候，趁機發難，他們成事的機會會大大增加。

程潛瞥了他們兄弟兩一眼，心裡暗暗冷笑，兩個莽夫！洛家在蒼穹王朝有幾百年的基業，豈是那麼容易撼動的？要想成事，必須周密佈局才行。

「事情必須一步一步進行，我們勿需著急，最好能兵不血刃，便達到目的。」程潛目光閃爍，沉吟道。

「程大人的高見……」葉天問。

「洛雲岱奪弟媳，毀先皇肉身，如此惡行若傳出去，他在老百姓的心中的威信必然大大降低。等蒼穹王朝和南疆開戰之際，我們乘機擁立新君，到時候手握兵權的葉家就成了太上皇，而新皇帝則和傀儡無異。」程潛笑著說。

「程大人好計謀。」葉昊雙眼發亮，篡奪洛家基業，是葉家籌謀好久的。

葉天比弟弟沉穩的多，雙眸炯炯望向程潛：「程大人殫精竭慮佈置這些，卻將勝利成果拱手讓給我們葉家，你圖什麼呢？」

程潛笑了笑：「當然有好處，不過我的目標不是蒼穹王朝，而是南疆！」說道南疆時，程潛的眼眸陡然射出了一道精光。

南疆？葉天和葉昊心中一驚，沒想到程潛居然會捨棄蒼穹王朝，而取南疆。

程潛目光是閃爍，臉色陰沉森冷，全無往日的儒雅斯文：「我有曼陀羅奇藥，又知殺手至尊和南疆皇室的祕密，你們一定很奇怪我的來歷吧。既然我們是同盟，我也不瞞你們了。我們程家原是南疆王朝的死士。昔日南疆皇室動亂，只有我和太子才逃了出來，這筆血仇我怎麼能忘？」

寒光一閃而逝，眨眼程潛又恢復了儒雅淡然的表情：「所以我志在得取南疆，對蒼穹王朝沒有任何興趣。」

葉天低頭沉思，不一會抬起頭，沉聲說：「好，我葉天相信你，從今天起，葉家和程家結為同盟，共成大事！」說罷，伸出手掌。

程潛同樣伸出手掌，「啪」的一聲，兩人擊掌而誓，朝堂兩股最強大的力量終於結成同盟，共同對抗洛家王朝。

程潛走後，葉昊一改魯莽浮躁的神態，問：「大哥，這程潛信得過嗎？」

葉天搖了搖頭，眸光閃爍陰冷，剛才的魯莽冒進是他們故意表現出來的，為的就是想讓程潛掉以輕心。

葉昊臉色凝重起來：「那剛才的誓盟……」

葉天冷冷一笑：「誓盟要結，天下要奪，而事成後程潛一定要死！」

天氣清絕高冷，冰冷的寒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這是哪裡？洛秋寒茫然望著身前不斷飛揚的鵝毛大雪。他記得他和葉清塵攜手走出皇宮，從此正要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時，殺手至尊突然偷襲，他以身擋住了殺手至尊的天蠶絲。

「清塵……」他的心猛然一跳，俊眸急急四掃，然而四周都是雪白的冰花，並無一人。沒看到清塵的人影，他卻鬆了一口氣。他以為來到了幽冥黃泉，只不過幽冥黃泉比想象中的截然不同，竟然如此美麗冰冷。

清塵，即使沒有我，你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洛秋寒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縱然身死黃泉，他也會一直替清塵祈禱，永世不止。

「呼－－」寒風忽然加劇，飛飛揚揚的雪花裹住了他的身影，讓他艱於呼吸，忽然一個曼妙的身影在雪花中飛舞飄動。

清冽的眼眸，比冰雪還寒冷的氣質……洛秋寒的心緊緊一抽，失聲喊了出來：「清塵－－」清塵怎麼會來這裡，難道和他一樣？

他想衝過去，抓住她的手，然後雙腳像灌注鉛水一樣，一步都挪不動，甚至連手都抬不起。那個清冷的身影轉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而後隨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漸漸遠去，只留給他一抹青色的身影。

洛秋寒大急，用足全身力氣，猛然大喝：「清塵－－不要丟下我，不要！」

「太好了，王爺終於醒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原來是一場夢，幽幽醒來的洛秋寒睜開雙眸，朝著四周打量。素白的帳幔，錦色的被裘，還有一股熟悉的淡淡清香。這是他們的家，可是－－

映入他眼簾的是幾個陌生的老人，從衣服上看應該是太醫。清塵呢，她去哪兒了，為何看不到她？洛秋寒費力地坐起來。

「王爺不宜動彈，你的身體太虛弱。」主治太醫連忙勸道。

「王妃呢，為什麼我沒有看到王妃？」洛秋寒四處尋覓，還是沒有找到葉清塵的身影，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頭升起，剛才的夢境……

老太醫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強笑說：「王爺放心，王妃在另一處療傷，她並無大礙。」

老太醫的猶豫之色沒能逃過洛秋寒的眼睛，眸中冷光一閃，一股憤怒狂暴的色澤浮現而出，洛秋寒一把抓住了老太醫的衣領。雖然身體虛弱，但是他出手依舊霸道狠厲。老太醫被他抓住衣領，感受到洛秋寒冰冷的怒意，老臉不由嚇得慘白。

「說，王妃到底在哪兒？」洛秋寒一字一句說道，狂暴冰冷的氣息壓迫著老太醫，使之心膽俱裂。

猛虎重傷，虎威猶存，更況且比猛虎厲害百倍的洛秋寒！

「王爺，我真的不知道王妃現在的情況，我只是奉命來一直王爺的傷，其他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老太醫戰戰兢兢地說。

不知道？洛秋寒眸光似電，犀利地掃向四周，問其他太醫，聲音冰冷之極：「那你們呢？」

「王爺，我們……我們……並不知情。」太醫們膽戰心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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