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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沉香閣

「攔住他!」第七層天牢的牢頭,厲聲喝道,聲音卻掩飾不住恐懼。第九層,第八層的獄卒,已經全部被洛秋寒殺死。

他想不明白,明明每天給他喂十香軟筋散的,他卻沒有中毒的跡象。如果說他將每天的飯菜都嘔吐出來,那麼一個多月來,米粒不沾,即使鐵打的人也吃不消的,而他卻像一把鋒利至極的刀,充斥著濃重的殺氣,一點都看不出虛弱的樣子。

「大人,要放箭嗎?」一名獄卒見洛秋寒一副勢不可擋的樣子,心生忌憚。如果硬對硬,只會徒增傷亡,不如用弓箭。

「不行。」牢頭搖了搖頭,皇上下過聖旨,要保住洛秋寒的性命。如果洛秋寒不慎死去的話,他們將全部陪葬。所以只能用人海戰術擋住洛秋寒,藉此消耗他的體力。

鮮血、汗水,淋漓而下,視線開始模糊,已分不清前方的人影。他僅憑意念在揮刀。

南疆奇林,塞外寒漠,海上明月,天涯孤寒……

彷彿看到和葉清塵一起縱馬馳騁,浪跡天涯的畫面,洛秋寒的脣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刀影閃爍不定,所過之處,獄卒紛紛倒地。

清塵,你的誓言,我一定會和你一起實現,你等著我,等著我。

「大家堅持住,他快沒有體力了。」牢頭眼尖,看到葉清塵竟閉起了眼睛,刀法也有些慌亂,不再之前那麼凌厲凶猛了,不由大喜。

六層,五層……甚至更上層的獄卒都紛紛趕來了,牢頭鬆了一口氣,知道大局已定,洛秋寒是插翅也難飛出去了。

「不要與他正面衝突,消耗他的體力即可。」他冷冷地吩咐,洛秋寒再厲害,終究是血肉之軀。不過一個月不吃不喝,竟能衝到第七層,讓人震驚。如果在全盛狀態,衝出天牢並不是不可能。

洛秋寒的刀法有些散亂了,前進的速度也逐漸放慢下來。這時已逼近第六層。六層牢頭見狀,連忙一揮手:「投放繩索!」

數十條繩索從兩旁射來,纏向洛秋寒。洛秋寒砍斷了四五根,其餘幾根全部纏在他身上。牢頭看到後,眼睛迸射出一道精光,大喜道:「快,快綁住他!」

獄卒連忙收緊繩索,洛秋寒的雙手雙腳被綁住,鋼刀再也揮動不起來。其餘幾名強壯的獄卒衝過去,試圖強行制住洛秋寒。

牢頭不由吞嚥了一下口水,如果將洛秋寒生擒住,不僅能將功補過,而且還是大功一件,說不準能得到皇上的賞賜。他欣喜無比,彷彿看見了似錦的前程正等著他。

「吼--」一聲怒喝,衝過去的獄卒忽然被一股大力推開,有的飛彈到人群中,立刻帶倒了一大片,有的直接震到石壁上,石屑簌簌而下。而綁在洛秋寒身上的繩索被裂成一段段。

墨發飛揚,深邃的眼眸似冰似寒,一股冷戾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從他身上散發而出。雪亮的長刀發出龍吟般的聲音,刀光一閃,以無以倫比的速度在牢頭身前一劃。

「刺啦」一聲,牢頭只覺得像是斷裂了什麼,他不由低頭向下看,卻驚訝的發現他的頭和身軀竟然分開了。

「啊--」他驚恐地喊叫了一聲,鮮血隨即噴灑而出。

眾人看到牢頭的慘狀,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路。妖孽王爺太可怕了,即使是困獸猶鬥,其鋒芒也不是一般人能輕拭的。

脣角溢出了鮮血,洛秋寒慘然一笑,大步朝第六層邁去。「清塵……」他喃喃自語,雙眼已看不清任何東西,完全是靠直覺在往前走。

很多人都看出了洛秋寒的異狀,心知他已是強弩之末,但是他們被剛才一擊嚇壞了,沒人敢再做出頭鳥。

所以出現一副很奇怪的畫面,洛秋寒往前走一步,他們就往後走一步。如此走到第三層的時候,洛秋寒的身體忽然一晃,推金山,倒玉柱,單膝跪地,長刀支撐著地面。

眾人仍舊不敢亂動,均一眼不眨地望著洛秋寒,良久才有人輕聲說:「他……他好像昏死……過去了……」

昏死過去了?眾人對望了一眼,不過沒有人敢過去。第三層的牢頭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澀聲說:「誰制住洛秋寒,賞銀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終於有一名獄卒大著膽子走了出來,先是用帶鞘的刀尖碰了碰洛秋寒,見他紋絲不動,便套出繩索,驟然收緊。

「他真的昏迷了。」一百兩銀子從天而降,獄卒激動無比。身後的人暗暗後悔,早知道洛秋寒昏迷,他們應該爭先才對。

「哼--」一個冷漠的聲音忽然從人群背後傳出,冰冷至及,彷彿厲鬼在身後吹冷風一樣。

是誰?眾人悚然回頭,只見一道黑影越過眾人的的頭頂,左手一抬。「啪」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炸裂,三層天牢立刻升騰起一股濃烈的白煙。

「有毒!」牢頭驚呼一聲,眾人連忙屏息凝神,有些來不及屏住呼吸的獄卒,只覺得腦袋轟隆的一下,立刻失去了知覺。

一些沒有中毒的獄卒發足急追,他們知道有人來救洛秋寒了。如果洛秋寒被救出天牢,迎接他們的將是洛雲岱的雷霆怒火!

鬼厲挾著洛秋寒,身形鬼魅飄飛,左手頻頻揚起,倏而是毒煙,倏而是利箭,攔在他們身前的獄卒紛紛倒下,而他的身形絲毫沒有受阻。沒用多少時間,他帶著洛秋寒逃出了天牢。

之所以能輕鬆救出洛秋寒,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皇宮內出現曼珠沙華的奇毒,大批侍衛都趕了過去;二是,大部分獄卒都被洛秋寒吸引到了天牢下層。天牢上層的防守反而是最脆弱的。

鬼厲帶著洛秋寒,連續幾個縱躍,眨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怎麼辦?」一名牢頭跺了跺腳,一臉慘白。

「還能怎麼辦,只能向皇上稟告了,說是洛王爺的餘黨夜襲天牢,天牢殊死抵抗,損失慘重,卻沒有擋住對方……希望皇上能網開一面。」另一名牢頭沉思道。若是如實稟告,皇上一定會震怒,到時候大家腦袋都不保,如果是洛王爺的餘黨,天牢獄卒以寡敵眾……說不準還會有一線生機。

「今晚的事,大家一定要統一口徑,明白嗎?」他冷聲對大家喝道。

……

夜色蒼茫,一片寂靜,許多地方都屏息了燈火,陷入了沉睡。而京城最繁華的地帶,「沉香閣」卻依舊燈火通明,濃濃的暖香瀰漫著四周,鶯歌燕語如縷不絕。

「這位客官,進來瞧一瞧吧。」門口,濃妝豔抹的姑娘們,頻頻向過往的行人招手。屋內,歌舞觥籌,風流客駐風流坊,好一派奢華縱慾的場所。

客廳中央,白色的紗幔遮起,隱約可見一名麗裝女子端坐其中,手扶瑤琴,天籟般的琴音迴繞著大廳,讓這喧譁奢鬧的場所多了一份平靜恬然。

「徐媽媽,今晚我就點冷心姑娘了。」一名客人推開了身旁的姑娘,搖搖晃晃站起來,指著紗幔中曼妙的身影,說道。

一旁的老鴇為難地皺起了眉頭,賠笑:「王大人,你不知道不知道冷心姑娘的規矩,她是賣藝不賣身的。」

「賣藝不賣身?」王大人冷冷一笑,財大氣粗地丟出一張銀票,「這些夠不夠了?」賣藝不賣身,只不過是青樓女子抬高身價的而一個幌子,若是價錢到位了,這層貞潔烈布就會自動揭下。

「錚--」一向空靈的琴音,忽然變得沉重,隱隱充斥了一股殺伐之聲。

老鴇的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說道:「王大人就不要為難老身了,冷心姑娘不同於其他姑娘……」

「不同於其他姑娘?」王大人冷哼一聲,打斷老鴇的話,眸中的輕佻之色更濃,「那我就更要看了。徐媽媽,你是擔心我付不起這個錢嗎?」老鴇一再阻攔,讓他有些惱怒。

「那倒不是……」徐媽媽有苦難言,冷心姑娘雖然貌美,但是脾氣怪異倔強,因為她是沉香閣的搖錢樹,所以即便是她,也只能好生相待,不敢用強。

「徐媽媽,王大人既然這麼想看,你就收了銀票,讓他進來吧。」出乎意料,冷心答應了王大人的要求。空靈出塵的聲音天籟動人,讓人心頭舒悅遐想,大家忍不住將目光投向紗幔裡。

「王大人請。」老鴇一喜,既然冷心姑娘答應了,送上門的銀子豈會不收?王大人倨傲地看老鴇一眼,冷哼一聲,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下,走進了紗幔裡,去目睹那神祕的姿容。

越得不到的東西,往往最能挑起大家的好奇心。

現場一片寂靜,就連一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冷心姑娘是沉香閣的金字招牌,一手美妙的琴音,被薄紗遮住的真容,就像一隻無形的手不斷撩撥著眾人的心絃。

她究竟會是一副什麼模樣?

「啊--」紗幔裡忽然傳來王大人的驚叫聲,接著臃腫的身體從紗幔跌跌撞撞走出,一臉驚懼神情。

「徐媽媽,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空靈平淡的聲音再度傳出,不待老鴇回答,紗幔搖擺,一身素白的身影悄然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