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雞飛狗跳
門外,帥氣的男人端坐在輪椅上,仰頭衝我壞笑。
比之前瘦了,但精神還好。
我尖叫過後,他蹙眉歪頭,放下了耳邊的手機,「丫頭,把我震聾了,就再也聽不見你的撒嬌聲了……」
充滿磁性的嗓音在迴盪,尼瑪,性感死了!
我矮下身子,仰望著他,「不是說給我送禮物嗎?難道你就是那個『大禮物』?」
他輕嘖一聲,「我覺得,這種時候不應該有這些煞風景的對話,而是……」
沒有說完,我已經猛然起身,吻住了他的薄脣。
蝕骨的相思,都釋放在了這個吻裡。
遺憾的是,我大病未愈,再加上情緒正激動著,只吻了一會兒,就粗喘著挪開嘴巴,跟他抵額相對。
「五叔……,對不起……,玖兒現在……太菜了……」邊說邊喘著。
他的左手撫上我的面頰,不時地努脣啄著,「幸好玖兒太菜,否則五叔就要拖著殘手殘腿上陣了!」
我當即被提醒,又蹲在了他的膝前,「不是說得兩個月才能出結論嗎?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胳膊吊在胸前,小腿上纏著石膏,想象不出,這男人是怎麼飛回來的。
他皺皺鼻子,咬著後槽牙,聲音狠厲,「太想你!再不回來,我會瘋掉!」
我心疼地摸摸他的瘦削臉膛,「傻瓜!你暈機啊,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他挑著眉毛,無所謂的表情,「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次坐飛機沒那麼難受。大概是因為太想你了,削弱了不適感……」
「你確定是因為太想我?不是因為手腳不舒服?」我質疑道。
他正要回答,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你們兩個,能不能回房去膩歪?是要把我這個孤家寡人給虐死嗎?」
哈哈,只顧著跟五叔說話,竟然沒有看見凌老二站在旁邊。
「虐你怎麼了?知道五叔要回來,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任性地懟道。
他攤開雙手,「是你們家吾競堯威脅我,如果敢向你洩密,他就跟我絕交!」
「我是你親妹妹,你竟然聽外人的!」不再理他,推著五叔進了房間。
「誒誒——,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都大病未愈吶,乾柴烈火住一起,當心鬧出『愛情的鼓掌』,影響痊癒!」凌老二扯著嗓門兒提醒道。
五叔轉頭衝他笑笑,「放心吧,我可捨不得折騰病弱的丫頭。」
「行,知道心疼媳婦兒。那我走了啊,有事兒電聯。」凌老二說完,連門都沒進就離開了。
進房後,我坐在沙發上,五叔在我對面。
「丫頭,讓你受苦了……」他把大手搭在我的頸間,指肚摩挲著頸前的皮膚。
我搖搖頭,「你說實話,傷勢到底怎樣?」
「一切都還未可知。給我治傷的醫生做過很多NBA球星的主治醫生,他對我的傷勢不太看好。手臂不用說了,重複骨折;至於右小腿,如果恢復得好,應該不會落下殘疾。」依舊淡淡然的口吻。
「醫生同意讓你回來嗎?該不會又威脅人家了吧?」我的猜測不是沒有根據的,某人在這方面可謂是前科累累。
他啞然失笑,「這回沒有。有些醫生,雖然醫術高超,但,只要給足了錢,什麼都肯做。過段時間,他會親自飛過來為我做複查。」
我稍微放下心來。
他收回手掌,「玖兒,時間不早了,你得上床休息了。」
我看了一眼大床,「你睡哪兒?」
他為難地嘖脣,「想跟你睡。可是,又怕忍不住……」
我捏了下他的臉頰,起身,去找林姐要了一套新的寢具抱回來。
「你不怕啊?」他微翹著脣角問道。
我喘籲著鋪床,「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他驅動輪椅到床邊,「我怕什麼?」
「當然是怕我對你霸王硬上弓了!」睨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沒有見識過!」
他的脣角蕩起弧度,「在你恢復健康之前,我指定寧死不從!」
「那我就放心了!」整理完寢具,下床,蹲在他面前,「傷口恢復得怎麼樣?能洗澡嗎?」
「皮肉傷已經沒什麼了。不過,自己不方便洗澡,也不想讓別人幫忙,所以,一直髒著……」貌似有點難為情。
我促狹一笑,起身到他後面去推輪椅,「那,就讓我的眼睛吃吃冰淇淋唄……」
他止住了輪椅,「還是先不洗了吧!你的身體太虛弱,我不捨得累你……」
我拿開他的手,繼續往前推行,「晚上要睡在一起的,你想臭死我嗎?」
他猶豫了一霎,不再反對,戲謔地問道,「話說,我怎麼有點怕怕的呢?你對我上下其手的時候,我可不可以叫『救命』?」
「不可以!」我推著他往浴室走去。
「『非禮』呢?」繼續貧嘴。
「也不行。」我想了想,「你可以大叫『佔有我吧』!」
他用左手拍了下左腿,「這四個字好酷,我喜歡!以後一定要說給你聽!」
我有氣無力地笑著,推他進了浴室。
其實幫五叔洗澡很簡單,首先要用保鮮膜把打石膏的部位纏好,確保不會沾到水也不會滲進去水。
然後,在花灑下面放張椅子,扶他坐到上面,避著點傷臂和傷腿的部位,操作可移動的花灑,按順序洗髮、擦身就行了。
本來不是什麼重活,因了體力有限,給他洗完澡、換回輪椅、推出浴室的時候,我已經渾身溼透、幾乎虛脫。
為他吹乾頭髮,我也去衝了個澡。
回到臥室,五叔已經自己爬到了床上。
「過來!」他舉了舉左手拿著的電吹風。
我乖乖坐過去,安靜地讓他幫我吹乾頭髮。
之後,挨著他躺好。
「來,枕著五叔的胳膊!」說著,伸開左臂。
我沒作猶豫,把腦袋擱了上去。
他微微蜷起手臂,輕嘆一聲,「這十多天,每晚都在想,什麼時候能抱著我的玖兒睡覺呢?唉,想得厲害了,就在左胳膊上放個枕頭,權當是你的小腦袋瓜兒!」
我抬手撫摸他的臉膛,喘息還沒有完全平復,「答應我,好好養傷,要達到最好的痊癒程度。」
他歪頭親親我的腦門兒,「有你在我身邊,心裡安穩,自然利於休養。更重要的是,我能管著你吃飯睡覺,有利於你恢復健康。」
疲倦侵襲著我,只微微頷首,沒有出聲迴應。
「玖兒,等我的傷好了,你的病也痊癒了,咱們就把婚事辦了吧!」他沉聲說道。
我的指肚滑上他的鼻樑,口非心是地回道,「再說吧!」
「為什麼?」他歪頭看著我,「結婚對於我們來說,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嗎?」
口吻不太好。
我往他懷裡拱了拱,悶聲回覆,「不甘心!」
他的左手扯著我後背的衣服,把我拉出懷抱,「來,說說,不甘心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讓你甘心!」
我喘了喘,「你之前,除了陸非煙,是不是有過很多個女人?」
他一怔,「沒具體算過,十個八個總能有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嘟著嘴,故意拉下臉,「我都沒有前任,一個也沒有,很不甘心!」
「那些能算是前任嗎?幾乎都是睡過一次就給錢打發了,解決生理需要而已!每一次都用了安全措施,跟買和賣沒什麼差別!」有點較真兒的意味。
我一聽,心裡立刻很不痛快,一骨碌爬起來,喘了幾下,「那就是一夜情,是不是?不管,我也要去一夜情!不,我要搞他個十次八次一夜情!」
他費力地撐著左臂坐起,神情略惱,「一夜情?你還想幹嘛?啊?」
「我想幹嘛?我要平衡!心理平衡!」拍打著被子,喘得更厲害。
「小玖兒,我跟你認識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你非要計較我的過去是不是?是不是?」幾乎是用吼的。
我乜斜著他,硬著頭皮犟嘴,「我就是不甘心!再說了,誰知道你以後還會不會犯老毛病……」
他又是一怔,隨即神色哀慼,「事到如今,你對我還是不信任!我們兩個共同經歷過生死,你竟然還要質疑我!」
我自知理虧,軟軟地躺了下去,背對他蜷起了身子。
明知是不可理喻的,卻還是忍不住要冒出那些話。
初衷只是想小小地矯情一下,結果,他一較真兒,我就進了死衚衕。
好好的團聚,被攪和得雞飛狗跳。
他應該很生氣吧,始終沒有出聲,也沒有碰我一下。
給人的感覺又冷又硬,——就算道歉,他也未必能接受。
疲憊不堪的我,在懊悔中沉沉地睡去。
早晨醒來時,床上只有我自己。
環視一圈,屋子裡再無第二個人。
不知道五叔什麼時候下的床,也不知道行動不便的他是怎麼走的。
枕側有馨香,我把鼻子貼在上面,又睡了過去。
一整天,都不見五叔的蹤影。
下午,我忍不住跟林姐打聽,她也不知道五叔去了哪兒。
胳膊腿兒都傷著呢,能去哪兒啊?
該不會是一氣之下回吾院去了吧!
嘁!他不是會讀心嗎?
這回怎麼就沒能讀懂我的心思呢?
不過就是想氣一氣他,難不成真的去搞什麼一夜情麼?
被各種不開心的情緒折磨著,怏怏地過了一個白天。
天擦黑的時候,五叔從外面回來了。
瞧那個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進門之後,停在我面前,直盯盯地看了我好一會兒。
「小玖兒,我現在就向你證明,你是我的唯一!我對你,生死相依、至死不渝!」說罷,就開始脫衣服。
我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不安地發問,「你、你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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