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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心門的鎖

吾院,正房臥室。

嬌喘吁吁的玖兒窩在五叔寬厚結實的懷抱裡,指頭劃在他的腹肌紋理上,魂兒還在半空飄蕩、沒有回來。

「丫頭,你有沒有覺得思昂最近不太正常?」五叔問完,努脣親親玖兒的發頂。

原本的短髮已經留長,烏黑濃密,絲絲順滑,令他愛不釋手。

玖兒沉默了片刻,終於回過神兒來,「唔?凌老二咋啦?」

「自從他上次來蹭飯,到現在,十來天了,電話也沒有一個,更別提見面了。」說話間,大手又伸進了被子裡。

玖兒「嚶嚀」一聲,拱了拱,「會不會是淩氏太忙了?」

「不可能。」五叔口吻篤定,「淩氏的運作很正常,不需要他過於費心操勞。」

「那,你問過冶哥沒有?」玖兒有點為哥哥擔心,不禁擰起了黛眉。

五叔咂咂嘴脣,「小冶跟我的感覺是一樣的,覺得思昂最近有點奇怪。玖兒,你說思昂會不會是戀愛了?」

玖兒的眉毛舒展開來,骨碌著大眼睛,跟男人對視,「會嗎?自打伊離出國,他就把心門給鎖上了。得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叩開他的心門啊?」

五叔諱莫如深地撇撇嘴,「段位太高的女人,反倒容易引起思昂的反感。想來,只有那種簡單直接的女孩才更適合他!」

「伊離就很簡單直接,還不是把他傷得一塌糊塗!」玖兒反駁道。

「傻丫頭,伊離是直接,但並不簡單。」驀然翻身,懸在了小妻子的上方。

玖兒推著他的胸口,美眸圓瞪,「吾老頭,你又想幹嘛?咱們不是有協定嗎?一天最多一次!」

五叔忍住笑意,伸手夠到了床頭小抽屜裡的指甲鉗,「妞啊,我怎麼那麼愛看你急吼吼的樣子呢!」

「因為你變態!」玖兒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奪過指甲鉗。

五叔乖乖地把雙腳懸空到床沿之外,玖兒探身為他剪起了腳趾甲。

望著小妻子的大半個美背,某男「嘖嘖」感嘆,「幸虧當初我堅持了下來,否則怎麼可能享受到這種美得冒泡的小日子……」

玖兒在他腳背上輕輕啃了一口,然後繼續認真地剪趾甲。

「丫頭?」五叔忽然鄭重地喚了一聲。

「嗯?」玖兒喃聲迴應。

「你覺不覺得二叔最近更加有問題了?」

玖兒怔了一下,「他能有什麼問題?」

問完,恍然發覺好久沒有去看吾戰了。

「前兩天我過去瞧他,沒想到他竟然問起了你。你們很多天沒見過面,按說他早就應該把你給忘了啊……」五叔的口吻蠻輕鬆,目光卻緊緊地盯著妻子的反應。

玖兒搖搖頭,「我又不是腦科專家,解釋不了這種事兒!」

五叔沉吟片刻,「丫頭,你說他……會不會恢復記憶了?」

玖兒的動作滯了一下,旋即又麻利起來,「怎麼可能?他要是恢復了記憶,還不得要死要活地跟你搶媳婦兒啊?哪能這麼安生!」

故意這麼說,希望能解開男人心頭的疑竇。

五叔躺平身子,努脣想了想,「嗯,我媳婦兒說得有道理。以二叔的個性,如果真的恢復了記憶,不可能老老實實地待在三進院,早就跑過來跟我爭你了!」

玖兒緩緩鬆了口氣,接著剪另外一隻腳上的趾甲。

結束了吾戰的話題,五叔又提起了一個人。

「丫頭,前兩天自橫給我來過電話……」大手伸進被子裡,摸著妻子那滑溜溜的小腿。

玖兒不以為意地「哦」了一聲。

「他說過兩天要回國一趟。」長指襲上了滑嫩的玉足。

「哦。」玖兒繼續隨聲敷衍,——凌自橫回不回來都跟她沒什麼關係好吧!

五叔往前挪挪身子,掀開被子,親親妻子的小腳丫,「他們要回來治病。」

「治病?」玖兒停下了動作,「誰病了?」

「他妻子曉卉。」

「曉卉?什麼病?美國不能治嗎?為什麼回國來醫治?」玖兒有些好奇,接二連三地發問。

——她從來沒有見過曉卉,事實上,自從那次鍾冶帶著人馬幫她離開吾院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自橫。

五叔扯了被子蓋好玖兒的腳丫,掌心摩挲著她的腳心,「他們結婚好幾年了,一直沒有孩子。在國外各大醫院都瞧過,說是兩人很健康、完全可以自然受孕、生育。可是,孩子遲遲不肯到來。他們又不想做試管嬰兒手術,便決定回國看看中醫。」

玖兒又「哦」了一聲,表示無感。

五叔捏捏她的腳丫,「我想,有件事得跟你說說……」

「什麼事?」動作不停。

「……,曉卉的嘴巴跟你長得有點像,也有一顆小虎牙,不過沒你的好看……」

玖兒終於剪完所有趾甲,把指甲鉗放回去,又把地毯上的碎指甲屑清理完畢,這才回身躺好。

「你剛剛說什麼?」重新窩在男人懷裡,隨口問道。

五叔輕咳一聲,「我懷疑,當初自橫義無反顧地跟曉卉閃婚,一個原因是明知跟你之間沒了可能,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曉卉和你有那麼一兩分相似之處。」

玖兒眯眼瞧著他,「所以呢?」

「所以,我要看牢你!不允許你跟任何異性單獨接觸!二叔不可以!自橫不可以!鍾冶不可以!」真真假假地,咬著後槽牙。

玖兒忍住笑,「我跟思昂哥單獨見面總可以了吧?」

五叔挑眉望著她,「你想幹嘛?」

「還能幹嘛?那傢伙一把年紀了也沒個伴兒,怪可憐的!老頭子在國外逍遙快活,連整個淩氏都放手不管了,自然更不可能關心自己的兒子!語橙是萬萬指望不上的,她自己能不能好好活著都是個未知數呢!」往男人懷裡拱了拱,「看樣子,只有我親自出馬了!」

五叔親親她的發頂,「你這匹馬準備怎麼出?」

玖兒狡黠地笑笑,「突然襲擊!」

嗯,確實有夠突然的!

當天晚上,她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獨自駕車回了凌家大宅。

五叔要陪她一起,但被她給強行留在吾院照看孩子。

門衛老劉看見二小姐的車子,趕忙打開了電控大門。

車子停在紅樓前,玖兒直奔二樓思昂的房間。

往常她去哥哥房間是有敲門的,但是今晚,為了「突然襲擊」,她沒有敲門。

房門並沒有落鎖,輕易就推開了。

走進去,轉了一圈,半個人影都沒有。

——老劉明明說過昂少沒出去,怎麼不在臥室呢?

玖兒尋思了片刻,出了臥室,準備去樓下書房看看。

然,路過旁邊房門口的時候,隱約聽見裡面有動靜。

想都沒想,玖兒就推門走了進去。

進門之後,她才聽到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輕吟。

作為過來人,頓時明白了這些聲音意味著什麼。

於是,急忙垂下眼簾,轉身往外走。

關門聲驚擾到了床上的人,思昂停了下來,望著滿臉紅雲的時若,「躺著別動,等我回來!」

說完,從床上下去,扯了睡袍穿在身上。

他是帶著怒意出的門,勢要把亂闖主人房間的傭人給逮到,必須臭罵一頓、趕出凌家。

然,甫一出門,就看見妹妹站在走廊裡。

頓時,凌老二滿臉尷尬地踟躕在原地。

玖兒睨了一眼虛掩的房門,抓著哥哥的睡袍袖子,一起進了他的臥室。

「新交的女朋友?」落座之後,玖兒眉開眼笑地問道。

思昂搖搖頭,「不是女朋友!」

玖兒失望地堆下身子,「該不會是應召的那種吧?」

思昂輕嘖一聲,「也……算不上是應召女郎!」

「來吧,坦白交代,那屋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玖兒抱起雙臂,臉色和心裡一樣涼。

盤桓再三,思昂還是說了實話,「是我包養的女人。」

「包——養?」玖兒伸手摸摸哥哥的額頭,「溫度也不高啊!能不能別胡說八道!」

「真的!」思昂垂眸望著沒能被袍子下襬給蓋嚴實的膝頭,「真是我包養的。」

玖兒深呼吸好幾次,潤了潤脣,這才開口,「那女人什麼來頭?」

「之前是個剛出道的小演員,不過現在什麼都不做了,專門伺候我……」

玖兒抬手打斷他的話,「是專門在床上伺候你吧?」

思昂無懼地迎上妹妹的目光,「也可以這麼說。」

玖兒倏然覺得哥哥變得很陌生,似成熟,也似陰暗。

「之前聽五叔提起過,說淩氏準備涉足影視業。沒想到,電影還沒有拍成,你先把潛規則學會了。」言辭間不無諷刺。

「我二十八歲了,總有找女人的權利吧!」思昂罕有地在妹妹面前表達不同的想法。

玖兒自然感受得到,她凝視著哥哥,「這個女人,在跟你之前,風評如何?」

思昂眼中有無法閃躲的暖意,「她不是爛貨。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玖兒一點也不傻,聽出了話中的自豪感。

「所以說,你那被伊離鎖起來的心門已經被這個雛兒給打開了,是不是?」她毫不遮掩地問道。

思昂的腮幫子鼓了鼓,「我只跟這個女人上床,沒有感情瓜葛。」

玖兒輕哼一聲,「這話只能糊弄糊弄你自己,騙不過旁觀者。沒有感覺是上不了床的,而上床的次數多了,自然而然就生出了感情。」

思昂的臉色忽然變得有點狼狽,轉瞬間,眸子裡劃過一抹倔強。

「所以,你想勸我把她趕走是嗎?」問完,心裡疼了一下。

沒來由地疼痛。

玖兒莞爾一笑,眸光凜冽,「我沒有那個權利,即便是勸說的權利也沒有。不過,我要提醒你,有一件事不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