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調香
將軍府，寧和公主高婉掃了一眼剛送來的匣子，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是個庶出的丫頭，若不是太后賜婚，哪有她招搖的時候，可惜了那蘇羽一表人材。」
高婉身邊站著個小丫頭，輕聲道：「這匣子看著倒像是白記香鋪的，公主要不要開啟看看？」
「開啟吧！」高婉眉頭皺了皺，就憑她，居然也知道白記香鋪？
只見匣子裡盛著一個梅花瓷盒，裡面放著十幾顆香丸，高婉湊近聞了聞，揮了揮手：「味道淡了些，放著吧，哪天想著了再試。」
「小槐，去把安息香點上，坐了半日也有些乏了，我去躺一會兒！」
高婉一伸手，早有人上來扶她，往裡屋裡去了。
那個叫做小槐的丫頭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個紫銅香爐，手腳麻利的從一個差不多的匣子裡拿出安息香來點上，再捧進去。
嫋嫋香菸飄散開來，漸漸瀰漫出淡淡木香來。
長樂坊，白記香鋪。
白小桃正在桌前調香，只見她將一些香材放在個小巧的銀碾子裡，細細的用手研著。
高陽坐在一旁喝茶，看著她碾了一陣，額上一層密密的汗，悠悠道：「白掌櫃調香的手藝倒是不含糊，可惜這京城裡真正懂香的人又有幾個？」
白小桃聞言一笑：「香不用考量質地的精細，但制香可是要講究的，香細則薰出的煙不長久，香粗則香氣不和，如果是沉香、麝香一類的，若是研磨的不夠細緻，就會結塊。」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放心了！」
高陽輕啜了一口紫藤花茶，淡淡道：「其實高婉從來對香道一類的不上心，安遠寒不過說了句安息香好聞，她就非安息香不點，可見她的心思，本來就不在香上。」
「比起那位公主來，大將軍才是深藏不露啊。」白小桃冷笑一聲：「懂得用返魂香的人，怕是也尋不出幾個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高陽鄙夷的笑笑：「我只替那位冤死的將軍夫人不值。」
白小桃抿脣，悠悠道：「你怎麼老是操心別人的夫人？」
「什麼意思？」高陽眯眼，嘴角微微帶起一絲笑意。
「沒什麼意思！」白小桃笑笑：「不是美人負你，而是你辜負了美人。」
「美人不過一付皮囊，我見得多了。」
高陽起身，揮了揮手，悠悠道：「我只等著看戲了！」
高陽當日一句戲言，孟汐卻當了真，整個下午都躲在廚房裡忙碌，如意更是被她指揮得飛起。
「小姐，平白無故的你弄這些南瓜花做什麼？」如意想不通，雖說以前在府裡孟汐也曾自己下過廚，但眼前這些東西，卻是從未在京城裡見過的。
「你別動，我明天要用的！」孟汐臉上沾著麵粉，手裡的活兒卻沒停。
「夫人！蒸籠裡的東西看著像是差不多了！」廚娘也不明白這一下午，她都在做些什麼東西。
「秀嫂，你幫我拿出來，放涼了就行！」
眼見她忙到快到黃昏，這才心滿意足的端著盤子跑出去。
「蘇羽你在麼？」她站在蘇羽書房門口，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