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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如果你不害怕

池禹森從早上一睜眼睛就開始翹首期盼,整整一個上午都心不在焉的,卻始終沒能等來女子。

體溫計、血壓儀紛紛被摔壞,特護已經快要被折磨瘋了。

方齊雲看在眼底,表面卻不動聲色。

他不希望薇茵來寒鬆居,怕她會一再地受到傷害。

可他再擔心也沒用,午飯時間,她還是來了。

特護在裡間伺候森少用餐,他自己在外間吃飯。

鳥鳴聲響起,他遲疑了一霎,終是放下碗筷去開門。

看見女子的第一眼,方齊雲就隱隱地覺得不對勁。

沒容他說話,她已經繞過他,直奔裡間而去。

池禹森正蹙著眉頭咀嚼食物,一抬頭看見女子,眉毛瞬間鋪平了。

「你怎麼才來?難道不是每天早上或者上午巡視病房嗎?」嚥下口中的食物,他慢條斯理地問道。

薇茵沉默不答,只冷冷地乜斜著他。

他上一眼下一眼地看了看她,「穿得跟個烏鴉似的,這是要參加葬禮嗎?」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今天參加的是你的葬禮!」她咬著牙根,眼中的怒火燒了起來。

特護正低頭夾菜,一聽這話,嚇得筷子都拿不穩了。

在她心目中,池總裁已經跟魔頭劃上等號了,而魚院長竟敢這麼和魔頭說話,這是活得太舒坦了還是活得不耐煩了?

更令她訝異的是,魔頭不惱也不怒,聲音裡似乎還夾雜著款款深情,「我要是死了,你不就變成寡婦了麼?所以,我得好好活著!」

薇茵擰著眉頭,看了特護一眼,「小劉,你先去吃飯吧,下午再過來。」

特護一聽,欣喜得如獲大赦,趕緊放下公筷,一溜煙離開了是非之地。

「你把特護放走了,誰來餵我吃飯?」池禹森放下湯匙,換上挑釁的神情。

薇茵望著他,半舉起自己的雙手,語調悲愴,「我這雙手,剛剛為興亮扶過靈、抓過他的骨灰、撫過他的墓碑,如果你不害怕,我可以來餵你!」

池禹森微微一怔,轉瞬皺眉冷臉,「怕?我為什麼要怕?又不是我殺的他!」

「是,你沒有親手結束他的性命!可若不是你把他打傷,以他的功夫,對付十個八個持刀歹徒都不可能吃虧。」頓了頓,聲音寒徹心骨,「是你間接殺死了興亮!」

池禹森冷哼一聲,深潭中燃起了火苗,「怎麼?你這是準備化身為復仇女神嗎?想要替那個男人報仇?」

「報仇?你以為我身上揹負的只有興亮一個人的仇恨嗎?十二年前,在老臣德醫院,你做了什麼惡事?十年前,在金穹酒店,你又做了什麼孽事?之後在池宅、在德國、在滄海小築,那些零零總總的就更不用說了!」薇茵索性和盤托出,意在讓對方知道,他的惡行早就敗露了。

誰料,池禹森竟不以為意地挑著眉梢,「怎麼?你都知道了?」

只有寥寥數個字,絲毫不為自己的醜惡行徑感到羞恥。

薇茵忍無可忍,甩手就是一耳光。

這一下很用力,她的手指都打疼了。

池禹森捱了打卻沒有暴怒,用舌頭在口腔裡頂了頂被打痛的面頰,臉上漸漸結起一層寒冰。

「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報仇?」推開可移動小餐桌,他沉著嗓音問道。

「我恨不得你死——」薇茵咬牙切齒回了一句。

男人嗤笑一聲,「一時半會你是沒法夢想成真了,想想用別的什麼方式來報復我吧!」

語畢,收回餐桌,拿起筷子,夾了一點菜,放進嘴巴咀嚼著。

明明食之無味,卻又要做出津津有味的樣子。

「池禹森,我會讓你為你的貪婪、自私和殘忍付出慘痛的代價!對,還有你那位富家女太太!」說完,薇茵轉身就往外走。

池禹森嚥下嘴裡的東西,抬高嗓音,「你敢動我太太一根毫毛試試,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話聽在薇茵耳朵裡,簡直比拿刀子捅她還要難受。

呵呵,這男人到底還是在乎他的妻子!

當初口口聲聲要她給他時間,發誓說他會給她一個交代,卻原來他是如此的維護那個女人。

可見,當初她被騙得有多慘!

沒關係,她會讓他、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忍住眼中將要滑落的淚水,她暗暗告誡自己,從此後,她不會在這個男人面前再掉一滴眼淚!

沒有理會一直待在外間的方齊雲,薇茵挺胸抬頭走出了寒鬆居。

關門的那一刻,她聽見了碗盤碎掉的聲音。

摔吧,隨他怎麼摔,反正他有的是錢賠償。

走樓梯上到十七樓,薇茵強迫自己平復了情緒。

做好防護,去了風正的病房。

護士剛給他擦完身,正端著水盆去倒水。

「院長好!」

「你好!」

忽然想到了那件事,等護士從洗漱間出來,薇茵遲疑著開口,「給他擦身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護士一怔,眼睛裡滿是茫然,「不同尋常?沒有啊!跟其他昏迷的病人一樣,沒有任何異常。」

薇茵不好再細問下去,吩咐護士出去忙別的事情。

在風正身邊坐了一會兒,她開始為他按壓肌肉。

她一直沒有把興亮的死訊告訴他,——興亮從十幾歲起就跟著他,如果他得知自己的好弟弟已經不在人世,想必定會受不了的。

同樣的,她也不打算把報仇的事兒跟他說。

風正本就是個要強的人,如今躺在病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仰仗別人來照顧,已經夠痛苦的了。

如果把煩心事都跟他說,會令他徒增無能為力的沮喪感,無疑是加重他的痛苦。

薇茵不要他痛苦!

他只要有一口氣在,哪怕就像現在這樣長睡不醒一輩子,對她來說也是個精神上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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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鬆居。

滿地的碎瓷片和飯菜殘渣終於清理乾淨,清潔工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方齊雲過意不去,拿出兩百塊錢遞給她,準備當作額外的辛苦費。

「哎喲,這可使不得!」淳樸的大嬸兒把錢推開,「我們醫院有規定,上到科室主任下到清潔工人,一律不準私授錢財。」

「是誰定的這個爛規矩?」池禹森冷冷地問道。

大嬸兒看著他,認真地回答,「當然是我們魚院長啊!」

池禹森一聽,馬上動了肝火,「你們魚院長就是個死腦筋的女人!成天規定來規定去,把所有人都鎖在道德套子裡,連她自己也被套得死死的!」

大嬸兒驚訝地微張開嘴巴,轉而又望向方齊雲,「怎麼可以這麼說魚院長,她人那麼好……」

方齊雲趕緊微笑著衝她點點頭,表示贊同她的說法,「好了,謝謝你的幫忙,你可以離開了。」

大嬸兒偷偷睨了病床上的男人一眼,拎著清潔用具走了出去。

「森少,你現在的情緒不利於養傷……」方齊雲提醒道。

池禹森寒著臉色,「那女人是瘋了吧?竟敢跟我動手!」

心裡卻想著,她以前幾次打他,都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場,力道也不大,今天這巴掌她真是用足了力氣,而且一定被待在外間的齊雲聽到了,呼,這個女人,太不可饒恕了!

方齊雲默不作聲,其實當他聽見薇茵打了森少耳光,還真跟著捏了一把汗。

她的行為無異於在太歲頭上動土,須知,把森少惹怒了,他可是不管不顧的。

有一次在街上,一個年近七十的老乞丐在乞討的時候扯髒了森少的衣襟,結果就被他給揍了一頓。

雖然那老頭的傷並沒有多重,事後他也給了老頭一筆錢了事,但這事兒就足以證明,森少發起怒來是不分男女老少的。

沒想到的是,甩了他耳光的女子竟然逃脫了被以暴制暴的厄運。

呵呵,這似乎也能說明點什麼。

兩個男人各懷心事地緘默著,好半天,手機鈴聲打破了寧靜。

池禹森瞥了一眼,把手機遞給了方齊雲。

方齊雲知道來電話的一定是他很討厭的人,拿過來一看,是嶽娜。

她的電話是不能不接的。

「喂,森啊,幾天沒見面,你去哪兒了?」甫一接通,她就溫柔地問道。

方齊雲設置了免提,輕咳一聲,「太太,我是方管家。」

對方愣了一下,卻沒有惱怒,「森呢?他怎麼不接電話?」

「森少在洗澡,請問你有什麼事嗎?」語調深沉,胡亂編了個理由。

嶽娜依舊不惱不怒,態度溫和,「麻煩你跟森說一聲,三天後是我爸爸的生日,如果他有時間,請他陪我回孃家去祝壽。」

方齊雲看了池禹森一眼,見他點頭,這才回道,「好的,我會告知森少的,看看他能不能抽出時間來。」

「好,謝謝你啊方管家。」嶽娜客氣地道謝後收了線。

方齊雲把手機交還給池禹森,「森少,你的傷……」

「只要運動量不大,應該沒問題。她還是池太太,總要給幾分面子。」池禹森微眯眼睫,遮住深潭。

方齊雲垂首不語,心道:兩年沒見過岳父岳母,忽然間同意陪太太回孃家為岳父祝壽,難道只是給幾分面子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