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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手指上的淡淡香味

車子遠遠地駛過來,在薇茵前方戛然停下。

她被車燈照得無法直視,只能手搭涼棚望過去。

俄而,一個渾身芒刺的身影走了過來,——那是燈光打在他背上產生的唯美效果。

「薇茵,你還好嗎?」是方齊雲低沉的聲音。

女子慘然一笑,仰望著他模糊的臉,「我很好。」

說完短短三個字,瘦弱的身子愴然打晃,隨時都會摔倒。

方齊雲趕緊一把撈住她的腰,隨即把她抱了起來,往車子走去。

薇茵在寬厚而溫暖的懷抱中昏沉著,心頭卻並不安穩。

上了車,方齊雲把車子掉頭,開上附近的岔路,然後停在道邊,滅燈熄火。

「薇茵,對不起,哥來晚了。」方齊雲歉疚地說道。

之前,他把池氏夫婦送到別墅便回了池宅,閆叔打電話跟他商量老宅更換庭院燈的事,怕電話裡說不清,他特意跑了趟老宅。

走之前擔心自己趕不及去蘭家別墅,便讓老肖去接森少。

當他從老宅回來,正好碰上森少和「那位」走出車子。

往車庫送車的時候,同樣送車的老肖神神祕祕地告訴他,他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曾經的家庭醫生。

方齊雲叮囑老肖千萬不要在森少面前再提及此事,然後急忙跑去跟森少請了個假,再次駕車離開了池宅。

一路狂奔,終於在路上接到了薇茵。

望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簡直要心疼死了!

「哥,送我回家吧……」她闔上沉重的眼皮,只想好好睡一覺。

方齊雲沒有追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知道,一定跟森少有關。

忍了又忍,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嚥了回去,他發動車子,把她送回了家。

安頓好薇茵,方齊雲又馬不停蹄地趕回池宅。

路過森少門口,他故意放慢了腳步。

「齊雲,進來。」果然,他被叫進了房間。

「森少。」進門後站定,垂手喚了一聲。

池禹森面帶倦意,「走吧,我們回臣德。」

方齊雲沒有挪步,關切地問他,「森少,看你似乎不太舒服。要麼今晚先住下,明天一早我們再回去。」

「不,就現在,回臣德。」揉了揉眉心,聲音暗啞,「斷骨可能出了新問題……」

「惡化了嗎?」方齊雲趕緊蹲在森少面前,神情緊張。

池禹森搖搖頭,靠在椅背上,「暫時還不知道,回去看看吧!」

方齊雲不敢再怠慢,小心翼翼攙扶他起身。

兩人連夜趕回臣德。

躺在病床上,池禹森又不想去作檢查了。

「感覺還好,明天再看吧!」只一句話,說完,闔上眼睛休息。

整個晚上,兩個男人分別在裡間和外間床上輾轉反側。

第二天清晨,方齊雲去幫池禹森洗漱,卻見他臉色蒼白、雙眼佈滿了紅血絲,整個人看上去懨懨的。

「森少,待會劉特護來送早餐的時候讓她著手安排一次檢查吧,你的狀態實在不怎麼好。」大管家好心建議道。

「先不著急,等她來過再說。」池禹森口中的她,自然不是劉特護。

稍後,豐盛美味的早餐送來了。

「池先生,我覺得您的臉色不太好。您看這樣行不行,先做一下空腹檢查,然後再用餐,不會耽擱您太久……」劉特護也察覺到病人的狀態有問題。

池禹森冷冷地望著她,「去讓你們魚院長親自過來判斷我是否需要做相關檢查。」

特護為難地囁嚅著,「池先生……,我的級別……是沒法跟院長直接對話的……,以往每次都是通過副院長來找院長,現在副院長都不接我的電話了……」

「那就等她來巡視再說!」可能是因了生氣的緣故,臉上更加沒有血色。

八點半,魚薇茵準時出現在寒鬆居。

今天她身後並沒有像前兩天那樣簇擁著一群娃娃面孔的實習醫生,而是獨自一人前來。

見到池禹森的憔悴模樣,薇茵心裡略微吃驚,但,神色仍淡泊如水。

「池先生,請問你有哪裡不舒服嗎?」恨歸恨,職業操守不能違背,——此刻,他是病人,她是醫生。

男人眯眼望著她,如實告知,「昨晚斷骨很疼,那種扎痛,是受傷後沒有過的……」

薇茵左手拿著病歷夾,右手持筆在上面記錄,聽他這麼一說,抬頭打斷他的話,「肋骨斷了是需要靜養的,想必池先生一定做了病人不該做的事情,導致了傷情惡化。」

他輕哼一聲,聲音虛弱地還擊,「一個巴掌拍不響,即便是我要做什麼事情,也得有人配合才可以。」

劉特護聽得一頭霧水,可站在床畔的方齊雲卻明白了一些東西。

他表面沒有什麼反應,實則雙手已經緩緩攥緊,指甲刻入掌肉,疼痛而不自知。

薇茵想到還有他人在場,便不屑跟病床上的男人爭言語高低。

「一直是扎痛嗎?之後有沒有別的感覺?」她接著問道。

「後來沒那麼疼了。但是感覺胸悶,呼吸費力……」

薇茵沒說話,把病歷夾和中性筆放下,抬手觸摸他的額頭,——經驗豐富的醫生只消一搭手,就能準確地感知到患者的體溫。

他是在發燒沒錯,而且足有四十度的樣子。

心中已然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想,她便把手挪到了他的衣領。

一顆鈕釦才解開,就被他攥住了指頭。

「怎麼?昨天讓你嚐到了甜頭,今天就按捺不住要來親近我了?這裡還有別人呢,你也太猴急了吧!」病怏怏的模樣,嘴巴依舊不饒人。

薇茵冷笑一聲,「池先生,請你放手,我要聽肺音。現在你是我的病人,我不能讓你死在臣德。若是在外面,就算你馬上嚥氣,我瞧都不會瞧你一眼!」

兩人的對話聽得劉特護膽戰心驚,方齊雲則進一步確定了昨晚薇茵再次被欺辱的殘酷事實。

「聽肺音?好啊,來吧……」說著,池禹森用力拉扯女子的雙手。

猝不及防之下,薇茵整個重心往前撲去,一下趴在了他的胸口。

池禹森只覺得胸內一陣悶痛,卻還是把她的頭部緊緊地按在自己身上。

「來吧,你可以仔細聽、隨便聽!」

薇茵不是不想掙扎,她擔心的是一旦用錯了力,會對他的傷勢造成不可逆轉的後果。

正想著要怎麼擺脫跋扈男人的束縛,如鼓聲般的心跳傳入了她的耳中。

曾幾何時,她如貓兒般慵懶地趴在他的胸口,傾聽著纏綿過後的心臟是如何熱烈跳動的……

「你似乎很是迷戀我呢!」他的嘲弄言辭把她從回憶的瞬間拉了出來。

惱怒之下,也不管是否會傷到他,她掙扎著起身。

「如何?聽到了什麼?」池禹森忍著痛,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染上了潮紅。

薇茵沒有理睬他,顧自粗魯地扯開他的衣釦,露出大半個胸膛。

薇茵戴好聽診器耳塞,把聽診頭貼在他的胸口,隨著聽診頭的移動,她的表情也愈發地凝重。

終於,她鬆開了他的嘴巴,收回聽診頭,拔下耳塞。

男人雖恢復了說話自由,卻沉默著,似乎在回味什麼。

薇茵想了想,摁下床頭呼叫器。

幾秒鐘之後,有人迴應了她。

「叫上幾個人,推著擔架車過來,馬上!」她冷靜地吩咐道。

對方接到指令後收了線。

「我的身體還沒有糟糕到那種地步,用不著那東西!」池禹森寒聲反抗。

薇茵漠然望著他,「池先生,我懷疑你的肋骨骨折引發了肺部感染,現在必須做一個徹底的檢查。為了防止斷骨再度戳傷內臟,必須盡最大可能減少你的自主活動量。懂嗎?」

池禹森嗤笑一聲,「小題大做!」

「如果你不聽醫囑,那好吧,就請你簽署一份自願放棄治療的協議,然後離開臣德。」說完便往外走去。

「你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趕走我,是嗎?」池禹森在她背後咆哮著問道。

薇茵止住腳步,轉身看他,「池禹森,我現在是個醫生,並沒有把你我之間的恩怨參雜在你的治療上。如果你不遵照醫囑行事,那隻能說明你不信任我。既然如此,何苦還留在這裡呢?或許,你可以轉院去馮氏醫療中心,那裡應該更適合你。」

「我哪兒也不去!」池禹森又吼了一聲。

「那你就得接受我的所有安排,包括躺在擔架床上去做檢查。」面無表情地說完,再次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她聽到池禹森不停地咳嗽起來。

這咳聲令她無比警覺地止住腳步,迅速回到床邊查看他的狀況。

然,沒等她把聽診器安置好,他卻一骨碌坐了起來。

「你別亂動好嗎?會傷到內臟的……」薇茵惱火地衝池禹森叫道。

這男人怎麼可以如此固執,簡直是不可理喻!

池禹森想說什麼,可是連續的咳嗽令他沒法發聲。

終於,他止住了咳嗽。

然,張嘴剛要說話,還沒等出聲,一大口殷紅的鮮血噴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