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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她會記恨你一輩子

池禹森坐在輪椅裡,凝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子。

她的表情十分痛苦,似乎正在經受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煎熬。

池禹森寒著眸子,扭頭瞥了一眼身旁站著的方齊雲,「為什麼你沒有查出來,她的未婚夫竟是失蹤了兩年多的風正!」

方齊雲垂首靜立,——跟薇茵重逢了這麼久,他只知道她的未婚夫車禍之後變成了植物人,因了嫉妒的緣故,他從來沒有問過這個男人的具體情況,而薇茵,似乎也不願多提。

「要不是特護說起院長的未婚夫過世,要不是我隨口問及那男人的姓名,可能我還繼續被矇在鼓裡!」池禹森厲聲責備道。

今天早上,魚薇茵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按時來查房。

等了大半個上午,他越等越焦躁,乾脆讓劉特護出去問問院長今天是不是沒有來上班。

結果,特護轉了一圈回來,就把聽到的關於ICU昨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事實上,風正是魚薇茵的未婚夫,這個事實遠不及風正離世更令池禹森震撼。

他們相識多年,在他心目中,風正是個有著九條命的強悍男人。

當初,年少的風正被十幾個持刀混混圍攻,手筋都被砍斷了,血流了一地,卻還是頑強地活了下來,甚至依靠殘酷的強化訓練恢復了雙手的正常功能。

就因為那次他救了風正,從那之後,但凡他有所求,風正都會竭盡所能去幫助。

所以才會有風正去德國查尋薇茵的行蹤,才會有薇茵離開池宅後被風正保護。

這麼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對不起森少,當查到魚小姐有一位植物人未婚夫的時候,我覺得一個躺在病床上連知覺都沒有的人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就直接忽略了……」方齊雲終於開口,承認了自己的失誤。

池禹森又睨了他一眼,「我記得兩年多以前,風正回國後住到了翠微雅郡,沒幾天就忽然消失不見了。現在仔細想想,他消失的時間和小東西被綁失蹤的時間十分吻合。」

方齊雲皺著眉毛,「難道綁架事件不是『那位』所為,而是風正做的?」

池禹森皺脣搖頭,「不,風正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想,是嶽娜策劃並找人實施的綁架沒錯,小東西很有可能是被風正給救走的。」

方齊雲稍有疑惑,「既然風正把人救了,他又知道你跟魚小姐的關係,為什麼不及時通知你呢?」

池禹森冷冷地望著緊閉雙眸的魚薇茵,「這就得問問她了!或許,是她讓風正守口如瓶的!」

「森少,我認為以風正跟你的情誼,不太可能有背叛的舉動……」不知怎的,方齊雲突然很想為風正說話。

「兄弟情誼固然重要,」池禹森微微眯起眸子,「可若是遇上心儀的女人,想必事情就會不一樣了。」

方齊雲默不作聲,心裡倒是很贊成這句話。

「無論如何,人已經沒了,不管風正做了什麼,我都不想再計較了。」末了,池禹森喟嘆一聲,略帶感傷地說道。

兩人不再出聲,各懷心思地望著床上躺著的女子。

只不過,池禹森看得明目張膽,方齊雲只敢用餘光度人。

驀地,病房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你們是什麼人?」男人皺眉問道,語氣不好也不壞。

池禹森轉頭望著他,不答反問,「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臣德的副院長。」東生沉聲說完,繞到病床另一邊,低頭俯視薇茵。

池禹森和方齊雲對視一眼,兩人又一齊看向東生。

「魚院長什麼時候能甦醒過來?」方齊雲問道。

東生看了他一眼,「隨時。」

不待方齊雲再開口,東生又問了一次,「你們是我大嫂的什麼人?」

「你大嫂?」池禹森嘴角噙著冷笑,「你是風正的小弟?」

一聽對方直呼正哥的名字,且表情還透著些微的不屑,東生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快,「我是正哥的小弟又怎麼了?」

「據我所知,風正和這女人並未結婚……」望著薇茵,池禹森漫不經心地說道。

東生聽了,馬上反駁,「可他們已經是未婚夫妻!若不是正哥兩年前出了意外,他們早就結婚了!」

「問題是,現在你大哥已經不在了,你就不該再稱呼她為大嫂!難道你準備讓她為你大哥守一輩子寡嗎——?」想殺人的語氣,隱怒在喉嚨口徘徊。

他池禹森的女人怎麼可能為別的男人守寡?

尤其是,「大嫂」這個該死的稱呼真是難聽死了!

「如何稱呼她,是我的事。這位先生,你管得也太寬了吧?」東生到底不是泛泛之輩,雖感受到了對方的氣場,卻毫不怯懦地回了兩句。

就在池禹森正要口出怒言的時候,薇茵嚶嚀著醒了過來。

甫一睜眼,看見的是離她最近的東生。

「東生,風正怎麼樣了?」嗓音沙啞,她急不可待地問道。

「大嫂,正哥他,他已經走了……」東生不得不說出了殘忍的事實。

薇茵只覺得眼前又是一黑,下意識舉起手臂,死死地抓住了東生的衣襟,這才沒有暈厥過去。

「大嫂,你要挺住啊!」東生彎下腰,輕搭女子的肩頭。

兩人的肢體互動令池禹森怒火中燒,但他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冷冷地譏諷道,「還真是叔嫂情深呢!」

薇茵稍微緩過來一些,轉頭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又把目光挪向東生。

「東生,我要去看他!」淚水像斷線珍珠般滑落,「就現在,帶我去見他!」

「可是大嫂,我擔心你的身體狀況,看到他之後可能會受不了……」東生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薇茵抬起手,胡亂地抓著他的胳膊,「東生,求求你,大嫂求你,讓我見他一面!」

東生還想拒絕,池禹森卻在一旁寒聲插話,「你就讓她去見風正吧,否則她會記恨你一輩子!」

「先生,這是我們和正盟的內部事務,就不勞你費心了。」東生雖心有不快,但還是保持著風度。

池禹森冷笑著撇嘴,沒有迴應。

東生矮下身子,蹲在病床邊,聲音很輕,「大嫂,我知道你想見正哥,但現在不行,你的身體太虛弱,不可以再過度悲傷。正哥的遺體暫時安置在我們醫院的停屍房,只要你的身體條件允許,隨時可以見他。我看這樣吧,你先好好休息。最遲明天,我就帶你見他,行嗎?」

薇茵凝著他的臉,委屈地扁扁嘴。

「大嫂,你知道正哥有多疼你,他對你真是萬般的不捨!可你要是為了見他而讓自己的身體再出狀況,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你想想,是不是這麼個理兒?」東生是最會說服人的,儘管他的心裡也很是悲痛。

然,他更明白,正哥已逝,和正盟以後全要仰仗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

所以,她必須好好活著!

這是給逝去的正哥一個交代,也是給一千多號兄弟一個交代!

聽了東生的勸慰,薇茵終於稍微平靜,「好,我聽你的,明天見他。」

語畢,眼淚又湧了出來。

東生站起來,望著床邊的兩個男人,「二位,我大嫂需要安靜的休息環境,請你們先行離開吧!」

池禹森看了方齊雲一眼,後者很有默契地點點頭,推著輪椅往外走。

兩人回到寒鬆居,稍顯疲憊的池禹森下了輪椅,到床上去躺著。

方齊雲倒了一杯溫水端過來,「森少,要不要把你跟風正的淵源告訴魚小姐?」

池禹森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又遞回去,「種種跡象表明,風正並沒有把我跟他之間的事情告訴小東西,或許她甚至都不知道我讓風正保護過她。算了,既然風正想這麼做,不如就遂了他的願吧!」

「那,風正的葬禮我們要參加嗎?」方齊雲摩挲著手中的杯子,語氣遲疑。

「逝者已矣,葬禮去不去也沒什麼意義。再者說,風正跟我見面的時候從來都是單獨一人,他的盟員沒有認識我的,我若是不請自去,多少會有唐突之嫌。在葬禮上鬧出事端,對風正反而不好。」努著嘴脣想了想,「送幾個花圈過去就行了,但是切記,別署名。」

「好。」方齊雲應了一聲。

池禹森沉默了好一會,倏然開口,「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見風正。」

方齊雲一愣,「森少,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怎麼?不可以?」睨了大管家一眼,收回目光,微微垂眸,「雖然有奪妻之嫌,但畢竟兄弟一場。去安排吧,最好今晚就能夠見到他。」

方齊雲微微頷首,「是,我現在就去安排。」

是夜,方齊雲推著池禹森來到臣德醫院停屍房,見到了躺在停屍櫃裡的風正。

「兄弟,你比以前胖了一點。」池禹森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面帶微笑的。

一陣瘮人的沉默。

隨後,池禹森再度開口,道出了此行最想說的話。

「謝謝你選擇結束生命,把我的女人還給了我!」語畢,自己調動輪椅,往門口行去。

方齊雲無聲地念了一句什麼,冷冷地望了風正一眼,闔上冷櫃,緩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