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避不掉的意外
嚴一的手襲上薇茵的後背,且指尖帶著力度,明顯是在進一步試探。
「嚴部長,我看您有些醉了。趕緊多吃點菜,解解酒意。」薇茵忍住想用熱茶潑他的衝動,耐心勸說。
「小魚,別小看了嚴哥的酒量,這點酒不過是沾沾脣罷了……」他放下酒杯,抓住了她的無骨柔荑,在掌心把玩著,「你可知,當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真可謂驚為天人、奉若女神,不自覺地就被你吸引了……」
薇茵淡然抽回手指,起身,走向窗前,——於她而言,整個房間只有這個地方才有一點安全感。
怎奈,嚴一雖看出了她的抗拒,卻還是不依不饒。
他倏然站起,跟隨她的腳步,往窗邊踱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如果你肯跟了我,以後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再沒有人敢動你和臣德一根手指頭!」
「嚴部長,我一直覺得您是位紳士。」轉身,背對窗口,薇茵的神色有些冷毅。
男人止住腳步,距她幾步之遙,「我也確實素來以紳士自居。」
「可是您現在的言行,實在是……」她欲言又止,卻比全說出來更讓人明瞭。
「在自己喜愛的女人面前,試問有哪個男人能真正紳士得起來?」嚴一攤開雙手,作無奈狀。
薇茵垂下眼簾,望著他筆直的褲線,「嚴部長,跟您說實話吧,我在感情上受過極大的傷害。所以,我不會再跟任何異性有情感上的瓜葛。哪怕,是各方面都很優秀的您!」
嚴一依然不死心,「受過傷害,難道不是更需要有心人來加以撫慰嗎?」
「可是我現在對情愛有著強烈的恐懼感,不會再把心扉敞開……」雖然目的旨在勸退這個男人,但,她說的也是事實。
「小魚,是什麼樣的經歷令你如此消沉?」他側著頭,滿眼的探究,酒意漸散。
薇茵抬頭望著他,字字頓頓,「我,曾經被暴打失憶,在失憶期間,被仇人欺騙,與其同居,未婚生子。」
想來這短短的幾十個字就能讓嚴一清楚,他心目中的女神並非他看到的那麼聖潔完美,——只要他失望,這事兒就好辦了。
果然,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暗色。
沉默片刻,他輕嘆一聲,「看來,你始終無法走出那段過往。」
「是的。」薇茵噙淚點頭,「所以,嚴部長,我只能把您當作兄長,這,是最親近的關係了。也正因為把您當作了兄長,我才能說出那些不堪往事……」
嚴一往前走了兩步,抬手搭在她的肩頭,「別哭!以後,嚴一就是小魚的兄長!」
薇茵淚眼婆娑地望著他,「真的麼?」
「真的!」又一聲嘆息,「我不願再在你的傷口上撒鹽。儘管依然喜歡你,但,我寧可看著你歲月靜好。」
薇茵啜泣著點頭,「謝謝哥……」
心頭卻想,這就是某些男人口中的「喜歡」,遇難則退,倒也容易對付。
嚴一拍了拍她的肩,「別哭了!來,我們繼續享用美食!」
薇茵輕輕頷首,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桌旁。
再坐下,嚴一的表現跟方才借酒示愛時判若兩人。
他不再喝酒,而是不停地為薇茵夾菜,倒真有些兄長的意味了。
「謝謝哥!」這是薇茵說得最多的話。
眼前這個男人,她開罪不起,但也親近不起來,只能保持著相應的距離。
兩人又吃了一會,都有了飽意,外面的天色也已然暗了下來。
就在薇茵正要提議結束晚餐的時候,房門忽然從外面被拉開。
嚴一不快地蹙起眉頭,沉聲指責道,「皇朝的服務生何時變得這麼沒有規矩?」
薇茵也覺得這個開門聲太大了。
然,隨之而來的是呼啦啦湧進門好幾個彪形大漢,這讓坐在桌旁的兩人有些措手不及。
「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嚴一昂首望著領頭的男人,以官腔質問道。
帶頭的是個光頭,身著黑色的短袖T恤,胳膊上的墨藍色紋身一直蔓延到衣服裡去。
光頭男理都沒理嚴一,而是凝視著薇茵,「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薇茵沒有回話,茫然轉頭看向嚴一,——好歹他也是寒城的官員,有他在,還輪不到她來說話吧?
果然,嚴一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跟你們走?去哪兒?憑什麼?」他厲聲責問光頭男。
「小姐,不要逼我們動粗!」光頭男依舊忽略嚴一,繼續跟薇茵說道。
薇茵看著他,「正如嚴部長所說,我憑什麼跟你們走?」
光頭男竟然笑了,「沒有原因,沒有理由,我要你走,你就得走。」
說得好像歌詞一樣,——如此風雅的暴徒,也是讓人醉了。
「我是寒城市委宣傳部的嚴部長,現在命令你們,滾出去!」嚴一拍了一下桌子,擺出了平素的官威。
光頭男像看小丑似的望著他,冷哼一聲後開口,「我管你是鹽部長還是醋部長的,在我這裡,多管閒事都不會有好下場!」
嚴一見對方不買賬,心頭自然惱怒,便冷著臉子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然,還沒等撥號,光頭男就一巴掌將他的手機給拍到了地上。
嶄新的手機屏霎那間摔得稀碎,令嚴一心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們這群暴徒!」他氣得嘴脣直哆嗦,有種秀才遇見兵的既視感。
薇茵深知嚴一是幫不上什麼了,就站了起來,「這位兄弟,我可以跟你走,但,你總得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吧?」
想來今天這個突發的意外狀況是斷然避不掉的了。
既然躲無可躲、藏無可藏,那就直面吧!
她曾經被陌生人綁架過兩次,眼前這種方式總算客套許多。
「我沒有接到指令,所以不會告訴你是誰派我來的。」光頭男面無表情地回道。
這話又激怒了嚴一,他也站了起來。
「你們這跟綁架有什麼區別?光天化日之下,視法律為兒戲,是不是都想到監獄裡去待著?」字字句句均是官腔,也難為他了,這種時候還不忘本色。
薇茵看了他一眼,「嚴部長,沒關係,我跟他們走一趟便是。」
通過這件事,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嚴一這個人,也就是在職權範圍內有那麼一點為官的威風,遇見不買賬的渾人,他確實什麼都不是!
別說自己沒想過委身於他,就算是有那種心思,他也保護不了她。
許是嚴一也意識到了自己太沒有力度,遂,窘態大發,進而惱羞成怒。
他一把扯住薇茵,怒視著光頭男,「你們再囂張也沒有用!我是不會讓她跟你們走的!」
難得的勇敢,令薇茵有點刮目相看。
光頭男撇了撇嘴,「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隨即,對手下們使了個眼色。
緊接著,便有兩個男人衝上來,瞬間就摘掉了嚴一的胳膊。
對,是摘,不是打掉不是扯掉,而是活活把他的胳膊給弄脫臼了。
很快的一個動作,別說薇茵沒有看清,連嚴一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了手臂的劇痛。
男人的慘叫聲在包房裡迴盪,想必窗外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可,並沒有人來敲門詢問。
嚴一疼得臉色煞白,躺到地上直打滾兒。
光頭男在他身邊蹲下,粗壯的指頭戳著他不甚結實的胸膛,「怎麼樣?還管閒事嗎?」
嚴一已經疼得快要休克了,哪有精力說話。
不過,他卻一直瞧著薇茵,目光裡有類似於乞求的東西。
薇茵自然收到了他的信號,她緩緩舒了口氣,對光頭男說道,「兄弟,你幫嚴部長把手臂復位吧!只要他無礙了,我就跟你走。」
光頭男扭頭看了她一眼,隨後,抓住嚴一的胳膊,用力一抖。
在慘叫聲中,脫臼的部位又復了原。
光頭男沒有馬上起身,大手捏住嚴一的臉頰,「我問你,敢報警嗎?」
嚴一驚魂未定地搖搖頭,嘴脣翕動著,什麼都沒有說。
「這就對了!」光頭男在他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幾巴掌,「我知道你是市委宣傳部的嚴部長。如果我和兄弟們被警察找麻煩,那麼,你就會遇到更大的麻煩,聽見了嗎?」
嚴一點點頭,「嗯。」
他用餘光瞥著薇茵,滿臉的愧色。
光頭男站起身,對薇茵做了個「請」的手勢。
薇茵看了一眼剛剛坐起的嚴一,「哥,你回去好好休息。放心,我沒事。」
她沒有叮囑他不用報警,因為她知道,被恫嚇過的他根本就不可能報警。
在嚴一的注視下,薇茵被幾個壯漢圍著離開「禮」字房。
走出皇朝酒店大門之前,她有兩次求救的機會,但,都放棄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跟光頭男走,她才能知道幕後的指使者是誰。
看來對方是不想要她性命的,否則就不會用這種「請」的方式,而是像她前兩次被綁架那樣強行偷襲了。
出了酒店大門,他們上了一輛奔馳商務車。
剛坐好,薇茵的眼睛就被人用什麼東西給蒙上了。
他們沒有解釋為何要如此,她深知問了也是白問,索性閉嘴。
不過,之前被綁架時的恐懼心理還是冒了出來,——若真的正大光明,為何要蒙她的眼睛。
車子極速前行,薇茵的心懸得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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