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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思潮起伏

北尚忻看著樑初夏。

一字一句,十分肯定的道:「鑑定的結果是豆豆是我們的兒子!」

夏淺淺愣了一愣。

忽然,驚喜交加的捂著嘴,心潮起伏,情緒得雜,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北尚忻深吸一口氣。

終於,再也忍不住將夏淺淺緊緊的抱在懷裡。

低頭伏進夏淺淺頸窩的髮絲處,呼吸著屬於夏淺淺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北尚忻思潮起伏,再也不願放開:「淺淺,我終於找到你了!五年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夏淺淺拿遷鑑定報告,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一瞬間,這五年來自己獨自帶著兒子生活的艱辛和不易,一下子全都湧到眼前。

以樑初夏的身份生活,因為是未婚先孕,這幾年,她總被人戳著脊骨在背後議論。

因為沒有爸爸,豆豆不知道被多少孩子欺負。

現在,她終於可以大聲的告訴那些在背心嘲笑議論自己的人,自己沒有被拋棄。

豆豆不僅有爸爸,還有一個如此出色的爸爸!

夏淺淺睫毛顫了一顫,眼淚一下子洶湧而出。

……

落在窗外。

黑色的賓利降下的車窗內。

忽然聽到這個結果。

沐子喬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猛的一下子坐直。

夏淺淺沒死!

樑初夏就是夏淺淺!

胸口起伏了好一會兒。

沐子喬只覺得思潮起伏,無以名狀。

手足無措了好一會兒,竟然一個人笑了起來。

反光鏡中,忽然看沐子喬忽然閉上的眼睛裡,忽然湧出一抹晶瑩。

助眼眼裡不由露出一絲詫的神色來。

他跟著沐子喬五年來,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印象中,向來是不荀言笑,耐力極強,為達不的不擇手段。

這五年來,從來沒看到這個男人外露過一絲情緒變化。

甚至,他曾一度以為,這個男人的心裡,早就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感情。

助理一臉震驚的盯著反光鏡中的沐子喬看了一會。

轉頭,再看看和北尚忻緊緊抱在一起的樑初夏。

似乎明白了什麼,遲疑了一會。

助理這才小心翼翼,一臉不解:「沐總,既然你這麼再乎這位夏小姐,為什麼不在這份鑑定報告上動手腳!這樣一來,不管樑初夏是不是夏小姐,你都可以先下手為強,從中挑撥夏小姐和北尚忻之間的關係,最終生兩人絕裂,可是,為何你沒有這麼做?」

此時。

沐子喬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深沉內斂。

閉著眼睛,表情沉寂的靠在椅背上,半天都沒有說話。

就在助理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

沐子喬忽然勾著嘴角冷笑一聲:「以北尚忻的個性,就算我在這個親子鑑定報告上動了手腳,以他對淺淺的執著,他也會去做第二份,第三份!我做得了一次手腳,卻不能每一次都做手腳!」

說到這裡沐子喬忽然眼開眼睛,情緒複雜的看著落地窗外的夏淺淺:「先前的計劃暫時取消!」

如果樑初夏只是一個長得和夏淺淺相似的女人。

他完全可以不擇手段,不計較後果的讓樑初夏成為自己的女人。

可是,即然現在他已經確定,樑初夏就是夏淺淺。

他要的就不止是夏淺淺的人那麼簡單了!

他要的,不僅僅是她的人,還有她的心。

總有一天。

他把她從北尚忻身邊搶過來,讓她心甘情願的回到我的身邊!

目光復雜的盯著北尚忻緊緊將夏淺淺抱在懷裡的畫面足足看了好幾分鐘。

沐子喬用力的握手掌,手指用力掐進掌心,掐得一片生疼。

這才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一臉深靜的閉上眼睛:「開車!!」

……

落地窗內。

北尚忻和夏淺淺,仍然沉浸在這份親子鑑定的結果中。

兩人全然沒有發現,落在窗外,那輛悄然駛離的賓利。

北尚忻心情複雜的將夏淺淺緊緊的抱在懷裡。

在確定她就是失跌五年的夏淺淺的那一刻。

北尚忻明明覺得,自己有好多話要跟她說。

可是,最後,千言萬語,只是化著一個思緒萬千的激動擁抱。

無聲,勝有聲!

北尚忻就那樣,一言不發的緊緊抱著找了五年的夏淺淺,彷彿再也不想放開。

忽然,一滴滾燙的淚水,直直的砸碎在北尚忻的手背上。

好似被什麼灼傷了一般。

北尚忻的手掌顫了一顫。

頓時,低頭就朝夏淺淺的臉上望去。

陡然間看到夏淺淺滿臉的淚水。

北尚忻心裡一疼,幾乎是下意識的捧起她的臉,然後,彎腰直直對上她的眼睛。

聲音嘶啞,絲毫不掩飾心中的心疼:「淺淺,怎麼哭了?難道,找回真正的自己,一家人團聚,你不興嗎?」

夏淺淺心情複雜,思潮起伏。

點了點頭,跟著又搖了搖頭:「北尚忻,能找回自己的身份!我當然很高興!可是,我不是樑初夏,正真的樑初夏又上哪兒去了呢!我又是怎麼從夏淺淺,變成樑初夏的呢!」

努力回憶著失憶前的事情。

可是,夏淺淺的腦子裡,始終是一片空白,沒有半點的有關的任何記憶。

嘆了一口氣。

夏淺淺忽然心情得雜的道:「這幾年來,樑初夏的父親樑文彬,一直將我當成他的女兒來照顧!如果不是樑叔,我都不敢想象,我一個人帶著豆豆,會過得多艱辛!如果樑叔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兒,只是一個頂著她女兒身份的另一個人,而他的女兒,到現在仍然下落不明,生死不定!樑叔在天之靈,一定不安息的!」

說到這兒。

夏淺淺忽然一矛盾的伸手緊緊的抓住北尚忻的衣襟。

目露肯求:「所以,樑初夏如果活著,我一定要找到她,如果她死了,我也要把她的屍骨,帶回香城,葬到樑叔的身邊!否則,我真的沒辦法以夏淺淺的身份重新開始!」

北尚忻看著夏淺淺落脣緊抿,一臉堅定的表情。

深湛如眸的眸子目光曖了一曖。

北尚忻忽然一臉理解點了點頭,伸手捧住她臉。

目光真誠的直接望進她矛盾的眼眸深處:「淺淺,我知道,你做了五年的樑初夏!忽然有人告訴你,你其實不是自己,而是現在這個身份的另一個人,換成是我,我也很難接受!不過,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弄清當年事情的原委始未!過兩天,我就帶你去樑初夏出生的地方香城,還有樑初夏在美國留學的學校去看看!我相信,到時候一定可以從中查到一些蛛絲馬跡,找出當年的真相!」

見樑初夏抿著嘴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稜角分明的性感薄唇緊緊一勾。

北尚忻的雙臂,忽然穿過樑初夏的身體的兩側,繞到她的身後,將她整個人面對面的,紋絲密合的貼到自己的胸前。

樑初夏一抬頭,一下子就撞進了北尚忻那雙如同朝暾般噴薄欲出的灼熱眸子裡。

北尚忻薄唇緊抿,目光深邃,彷彿一下子直接從她的眼眸中,望進她的心裡:「淺淺,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你就是我失蹤五年的妻子了!你是不是也該帶著我的兒子,跟我一起搬到我那邊去一家人團聚了?」

……

明城醫院。

一大群醫生護士,匆匆忙忙的推著渾身是血的季如風,飛快的朝手術室走去。

鍾凌微腦子裡一片只白,只是看著渾身是血,暈迷不醒的男人,暈暈噩噩的朝跟著推車向前跑去。

明明,她恨死這個毀了一生,拿掉自己肚子裡孩子的惡魔了。

可是,此看,看著這個男人渾身是血,絲毫沒有半點生氣的躺在推車上的樣子。

鍾凌微的心裡,不但沒有半點開心的感覺。

反而,心裡湧上一陣又一陣尖銳如刀割般的感覺。

忽然,一名醫生神情緊張的大聲叫道:「傷者內臟出血,肋骨斷裂,需要馬上手術!」

陡然間聽到醫院的話,鍾凌微腦子一懵,幾乎是下意識的緊緊握住季如風的鮮血淋漓的手掌。

聲音嘶啞破碎得不成樣子:「季如風,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話沒說完,幾點滾燙的淚水,已經從眼角洶湧而出,一點一滴的砸碎在季如風樑著刺眼鮮血的臉上。

……

走廊轉彎。

不起眼的一角。

紀文珊戰戰兢兢的探出一顆腦袋,神情慌亂的看著渾身是血,被推進手術室的季如風。

紀文珊渾身一抖,一臉瞬間刷白。

驚駭之餘,飛快的著拿出手機,劃開螢幕,撥出一個號碼。

壓抑著滿腔的怒意,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對手機那頭的人低吼:「我讓那個計程車司機,把鍾凌微解決掉,誰把你去撞季如風的!」

如果季如風死了,紀氏沒了盛世集團的支撐,要不了多久,紀氏就會因為資金鍊斷裂,徹底破產。

到時候,季如風這個有錢有勢的未婚夫沒了。

紀大小姐身份沒指望不說,說不定還要背上一屁股的債務。

到時候,她就什麼也沒有了!

想到這裡,紀文珊氣得狠狠一下,將手裡的手機直接砸碎在地上。

就在這時,一隻手掌忽然從身後伸出過,一下子放在她的肩上,然後輕輕一拍。

紀文珊渾身一抖,頓時,嚇得驚聲尖叫。

捂著腦袋,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帶著哭腔哭了起來:「不要!不要抓我,季如風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文珊,你這是怎麼了?」

陡然間聽到紀母詫異的熟悉聲音,紀文珊渾身一顫,臉色刷白抬起頭來。

陡然間看到站在身後的紀母,紀文珊鬆了一口子,續而一臉懊惱的道:「媽!你幹什麼啊?走路沒個聲音也就算了,不聲不響的站在我身後,你是想嚇死我了?」

紀母怒:「我叫了你半天,你也沒應我,反而怪起來了!我叫你別慌別慌,你不說,我不說,你身邊那個助理,喜歡了你這麼多年,他肯定不會出買你的,你怕什麼啊?誰知道這次事故,跟你有關!」

聽了紀母的話,紀文珊愣愣點了點頭,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忽然想起什麼,紀文珊忽然一下子站起來,伸手一把抓住紀母的衣襟,一臉緊張的問:「媽!你問過醫生了?季如風怎麼樣了?他會不會死啊?」

「放心吧!剛才我已經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了,季如風雖然傷得不輕,不過,好在送醫及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紀文珊總算鬆了口氣。

拍了拍胸口,紀文珊忽然想到什麼要緊的事情,一轉身,伸手再次緊緊的拉住紀母的衣襟。

臉色蒼白:「媽,季如風為了鍾凌微那個女人!竟然連命都不要了!看樣子,他對那個女人,是真的有感情了!媽,你說怎麼辦啊!再這樣下去,如果讓季如風知道他父親的死,其實……總之,一定不能再讓鍾凌微那個女人繼續呆在季如風的身邊了!這次我們動手失敗,下次,季如風一定會防著我們,不讓我們再對那個女人下手的,這可怎麼辦啊!」

紀母見紀文珊慌得沒了半點主意。

頓時,一臉威嚴的瞪了她一聲,恨其不爭的怒道:「珊兒,你慌什麼呢!現在季如風身受重傷,又在暈迷之中,現在難道不是收拾那個女人的最好時候嗎?」

紀文珊目光一亮,忽然滿臉驚喜的看著紀母:「媽!好在你提醒我!我差點糊塗了,我現在就打電話叫人來!」

……

手術非常成功。

此時,病房中,季如風仍在暈迷之中。

鍾凌微拿著毛巾,仔仔細細的給季如風擦著臉。

目光觸及暈迷中的男人身上腰間包裹著的崩帶。

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男人不顧一切的將自己推開,然後,自己就被那輛疾馳而來的車子撞飛的畫面。

鍾凌微胸膛下心臟的位置狠狠一疼,眼前的視線頓時就模糊起來。

季如風,明明是你把我害成這樣!

為什麼連自己的命都也要,也要來救我!

我明明那麼恨你,可是,為什麼,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的心裡反而這麼疼。

鍾凌微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剛剛起身,拿著毛巾和水盆,準備重新換一盆熱水。

剛剛走出病房,淚光朦朧中,眼前人影一閃

鍾凌微還沒反應過來,啪的一聲,一個凌厲之極的耳光,已然火辣辣的揮到她的臉上。

鍾凌微啊的一聲,頓時,連人帶盆,一下子摔到地上,一條鮮血,頓時就從嘴角流了下來。

捂著火辣辣的,嘴角破了一片的半邊臉,滿臉震驚的從滿地的水漬中抬起頭來。

就見紀文珊帶著幾名高大男子,抬起下巴,雙眉倒豎的看著自己。

鍾凌微臉色白了一白,滿臉愧疚的小聲叫了一句:「文珊!」

紀文珊目光陰鷙:「鍾凌微,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臭不要臉的小三,虧我當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想不到,你竟然揹著我,勾引我的未婚夫,還害我的如風被車撞成重傷!今天,我非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不可!」

紀文珊話音一落。

走廊中一些看熱鬧的病人家屬,看著鍾凌微原本同情的目光,頓時變得鄙夷不屑起來。

議論紛紛,對鍾凌微指指點點起來。

「這不是紀氏的紀大小姐嗎?下個月就要和季如風季總結婚了?這個女人竟然這麼不要臉,人家結婚了還纏著別人!」

「這種勾引好朋友的男人的小三,簡直太不要臉了!我要是這位紀小姐,一定打死這個不要小的狐狸精不可!」

鄙夷不屑的目光,讓鍾凌微渾身如火,難受之極。

鍾凌微雙流淚,捂著腦袋用力搖頭:「我不是,我不是小三,我不是小三!」

看著鍾凌微在眾人的指責中,捂著頭瑟瑟發抖的鐘凌微。

紀文珊目光陰鷙,滿臉陰森的勾了勾嘴角,忽然揮了揮手臂:「給我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勾引別人的不三!」

頓時,身後幾名男子,已然挽起袖子,氣勢洶洶的走了上來。

其中一名男子二話不說,抓住鍾凌微的頭髮,緊跟著狠狠一個巴掌,直接就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