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城主夫人
想了想,許是覺得有些不妥,接著開口,「屬下調查發現陽城城主只有一位妻子,並無妾室,且城主與城主夫人夫妻恩愛,琴瑟和鳴,在陽城也是一段佳話。」
如此一來,那個什麼第三十六房小妾是個假消息了。
「陽城這些年可曾換過城主?」顧清瞳抬眸。
「不曾。微臣找機會見了那城主夫人一面,發現她眉目與趙郡主有些相似,便從城主夫人開始調查,發現她確實是趙郡主的生母。」顧一開口。
聞言,顧清瞳抿了抿嘴,「然後呢?」
「屬下調查發現,這都是陽城城主與城主夫人演的一場戲……」
當時的城主夫人並非城主夫人,只是當地的一個花魁,定王與禮王路過陽城,地方官員想要討好,就偷偷獻上了幾名揚州瘦馬,那城主夫人就是其中之一。
不僅如此,還在房裡薰了些助興的薰香,誰知當時定王得到了蠻夷的消息,連夜去查探了,因而就只剩下了禮王,那花魁就送入了禮王的房中。
事後,禮王要趕路,軍隊中不能帶著一位女子,因而就給了塊玉佩,表示以後會派人來接那位花魁。
試問有哪位女子想要淪落至煙花柳巷之地?那花魁滿心歡喜的等著,卻是了無音訊。
就連青樓裡的老鴇見了她,也是客客氣氣的,誰知一年過去了,孩子都長大了,也不見人來接她,老鴇對她也不是那麼客氣了,甚至還要嘲諷兩句。
老鴇強迫花魁接客,花魁也是有兩分手段,一來二去的就勾搭上了陽城城主,還讓城主許諾非她不娶。
城主要為她贖身,這些年受盡白眼的花魁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但總不能帶著個孩子再嫁?況且這個孩子還是王爺的,他們又不敢動手做什麼。
花魁與城主一合計,就設計了一齣戲,先是花魁因為帶著個孩子被青樓的老鴇趕出了門。而後便是一位遊商看上了花魁將人給搶了,讓年幼的孩子以為是自己的原因才讓孃親在青樓待不下去,而後又被搶。
自那以後,花魁搖身一變成為了城主夫人,而那個孩子孃親被搶,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差點兒被人拉去賣了,好在被齊王給救下來了。
後面幾經輾轉,又成為了淮陰候的義女。
真是好大一齣戲!
母親為了拋棄自己的孩子,連和別人演了這麼一齣戲,還讓孩子以為是自己連累了母親。
就算是以後這個孩子被王爺認回去了,也波及不到她。
虎毒尚且還不食子!
顧清瞳身體有些發抖,想起了自己那個尚未出生的孩子。
「這些事情是屬下用了點兒手段逼問出來的。」顧一頷首,「當時禮王也離開的時候,還給了她一塊玉佩。」
說完,楚淵從懷裡拿出來了一塊玉佩。
顧清瞳放在手裡摩挲著,這玉佩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只是扇面的紋路有些奇特,不知道是什麼。
「她來京城提了什麼要求嗎?」顧清瞳抬眸。
她可不認為這個心機深沉到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能利用的人會這麼爽快答應來京城。
「有。第一,保全她與她丈夫孩子的性命。第二,放她回陽城。這是她提的要求,屬下還沒有給她答覆,只是暫時先將她給穩住了。」
顧清瞳點了點頭,「都答應她。」頓了頓,接著開口,「她打算將趙煙兒帶走?」
這恐怕是有些困難,趙煙兒是禮王的子嗣,禮王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血脈淪落在外的。
「不是,是她和陽城城主的孩子。」
聞言,顧清瞳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她還當這人良心發現了,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都是自己的孩子,怎麼就厚此薄彼了。
讓顧一下去了,顧清瞳坐在桌前,手裡拿著那塊玉佩,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起身出去了。
……
書房內,只有定王和顧清瞳兩人。
顧清瞳簡單的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定王,兩人猜測應當是淮陰候不小心知道了這件事情,這才去找到了趙煙兒將她認作了義女。
只是淮陰候知道的恐怕不全,他以為趙煙兒是定王的孩子,畢竟定王才是去平定蠻夷的人,誰能想到還有個禮王一起去了?
在淮陰候找到趙煙兒以後,發現她與定王並不相似,再加之趙煙兒的生母是揚州瘦馬,因而淮陰候才在滴血認親的時候給趙煙兒下了那種藥。
趙煙兒是不是定王的親生女兒無所謂,只要大家認為是就好了。
若是他們去查,也能查到陽城,知道那一段事情,也證明不了趙煙兒不是定王的女兒。因而淮陰候此舉策劃得極妙,只是他不知道當時並非是定王一人去的蠻夷。
「這件事情你是從何而知?」定王捻著鬍鬚。
顧清瞳:「有些消息是從楚淵那裡知道的,有的是自己調查的。」
半晌,定王突然開口,「禮王……不像是那種人。」
也不知道是哪一層意思。
顧清瞳抿了抿嘴,而後開口道,「禮王對板栗過敏,趙煙兒也是,這件事情是我驗證過的。」
「既然如此,再加上那位夫人的證詞,事情應當是如此了。」
「父王打算怎麼辦?」
「上書皇上,闡明事情經過。」
顧清瞳抿了抿嘴,「萬一皇上將事情給壓下來了怎麼辦?」
「這不可能。」定王篤定的開口。
「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了,定王府苦心經營多年的名聲將會毀於一旦,百姓們對定王府的支持也就降低,他有什麼理由不這麼做?」
「這兩天我已經聽到有一些人在傳了,只是皇上給了我們一個月的期限,才沒人敢明目張膽的將這件事情捅出去,若是皇上將父王的奏摺給壓了下來,再下令說趙煙兒是您的女兒該怎麼辦?」
定王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這些事情當真是皇上能夠做得出來的,只要能毀了定王府的名聲,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我們直接去禮王府。」定王開口。
禮王是一個十分講道理,重規矩的人,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子嗣流落在外。
「父王,這件事情我們不宜出面。若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還當我們是故意給禮王潑髒水。」
做事要讓人抓不住錯處,這是她一貫的原則。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聽到後面,定王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這樣可行嗎?」
「當然可行。」
「可是……這樣對禮王恐怕不太好,禮王府的名聲……」定王還是有所顧忌。
顧清瞳笑了,「父王,若禮王當真是好人,他會讓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生活在青樓幾年?」
她從來不覺得禮王無辜,既然答應了人家姑娘要去接人家,為什麼不去?
堂堂王爺,這樣的事情又不是讓他親自去做,隨便派兩個人去就好了。
無非就是不想去或者忘了,她問過安和郡主了,禮郡主時常吐槽家裡的庶子庶女,可見禮王也是個風流人物。
自己風流完了就拋之腦後,現在別人帶著孩子找上門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大家都說禮王重規矩,顧清瞳卻覺得他尊重的規矩都是表面上的而已,實則連自己都約束不了。
「就按你說的辦吧。」定王也沒有堅持。
顧清瞳點了點頭,就回到了院子裡。
這邊,定王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馬不停蹄的去找定王妃,想要解釋這件事情,他可不想再睡在書房裡了。
顧清瞳則是趁著夜色,換上了一身黑衣,翻牆出門去見那個城主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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