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據點被毀

「是。」顧元應下。

若皇上派的是普通侍衛，她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那些侍衛恐怕連楚淵的蹤跡都找不到。

但皇家隱衛不是一般的侍衛可以比擬的，身手當然是不用說了，連心智都非尋常侍衛能夠與之比肩。

若是皇家隱衛出手，保不齊還真能從蛛絲馬跡裡找到楚淵的下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做一些準備才好。

顧元剛剛離開，顧清瞳坐在貴妃椅上，雙目牢牢的鎖定在桌上，桌上伊然是放著一張作戰圖。

其中有兩個地方用紅筆圈出來了，一個是西北與西涼接壤的地方，另一個就是淮陽。

西北與西涼接壤的地方應當是重點關注的地方，而淮陽——則是顧家軍上一世差點兒全軍覆沒的地方。

兩個地方的地勢都比較複雜。西北是漫天的黃沙，可視度很低，淮陽多丘陵，容易躲藏，兵家常以出其不意的制勝。

「小姐，玲瓏閣的人來了，說是小姐您預定的簪子做好了。」

聞言，顧清瞳手上的動作一頓。

她沒有去玲瓏閣預定什麼簪子。

想到某一種可能性，頓時心下一沉，「將人請到花廳去。」

別人不知道她與楚淵的關係，玲瓏閣的掌櫃卻是知道的，如此貿然前來，必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將作戰圖給收了起來，顧清瞳加快了步伐往花廳裡走。

果不其然，掌櫃的帶著兩個小二早已在花廳裡等候，小二手裡還拿著一個托盤。

托盤上用紅布蓋著，想來裡面就是一些金銀首飾了。

掌櫃的心思倒是細膩，知道作息做全套。

「前些日子定做的簪子，我都忘記了，勞煩掌櫃的親自送來。」顧清瞳抿嘴笑了笑。

掌櫃的微微俯身，「這是在下應當做的。」頓了頓，又接著開口，「還請郡主檢查一下。」

顧清瞳頷首，「你們先下去吧。」

等小廝丫鬟都退下以後，顧清瞳才抬眸，「出什麼事了嗎？」

「郡主，主子離京前交代我們全部聽您的命令行事。」

顧清瞳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從昨夜起，咱們在京中的幾個據點接連被毀，已經毀了十餘個了，沒有辦法，屬下只能前來請示您了。」

聞言，顧清瞳抿嘴，「這些據點都以什麼形式存在？」

「大都是一些不起眼的鋪子，這些鋪子的東家也是身世清白，按理來說不會有人知道的才是。」

這樣看來，肯定是有奸細，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次次都知道得這麼準確。

「每一個據點之間的人都互相知曉嗎？」

「不，只有一部分必要保持聯繫的人之間才會有聯繫。」

「既然如此，先讓和被銷燬的據點有聯繫的據點撤退，那些人可以先去城外的莊子裡。」

店裡的掌櫃和小二見人都比較多，若是待在城中，保不齊就會被人認出來了。

當務之急是要將奸細給抓出來才是。

「是。」

「最初被發現的據點是哪裡？」顧清瞳揚眉。

「城北的麵館。」

顧清瞳點了點頭，「先去查查最近有哪些可以的人出入麵館。」

掌櫃的點頭，「麵館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頓了頓，又接著開口，「屬下派人查了一下，估摸著和四皇子脫不了干係。」

「夜瑾軒？」顧清瞳揚眉？

夜瑾軒如今身陷囹圄，自身難保，怎麼可能是他的手筆。

「去查封的都是誰的人？」

據點被毀，總得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再去查封。無非就是哪些方面不合格，或者做了一些違背律法的事情罷了。

「應當是京兆尹的人。」

既然是京兆尹的人，顯然是受到了皇上的旨意。

既然是皇上授意的，又怎麼和夜瑾軒扯上了關係。顧清瞳腦子裡一團亂麻，彷彿有真相就在眼前，偏偏又想不通。

「屬下遠遠的看了一眼，估摸著京兆尹手裡有些人先前是在四皇子府做事的。」

身為江湖「百曉生」，自然能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消息，對於常年在主子手下做事能夠混個熟臉兒的，他們大都見過畫像。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些人曾經是四皇子的人，現在卻在為皇上做事。

顧清瞳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突然，她腦海裡閃了一下，「去查一查夜瑾軒手裡有哪些人消失了，或者在為皇上做事。」

「是。」

如此一來，便說得通了。

夜瑾軒手底下的人，應當是在他造反之前就被皇上給策反了，所以他前些日子調查消息都到了皇上手裡。

先前夜瑾軒在百曉生買了消息，後面又藉著元初和齊王推斷出了楚淵的真實身份，以及楚淵在京城的一個據點。

毫無疑問，這些消息最終都到了皇上的手裡。

知道了楚淵的真實身份，不難猜測出他的目的，因而皇上就將計就計，策劃了那麼一出。

宮裡畢竟是皇上的地盤，想要知道那個密道並不難，因而才會一早就派人去守株待兔。

若是她猜測得不錯的話，梅妃宮裡應當也有守衛。顧清瞳不由得有些慶幸，好在沒有去梅妃宮裡，不然被抓個正著不說，還可能會連累梅妃。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皇上真是唱了好大一齣戲，所有人都在他的設計之中。

如此一來，齊王和玉漱公主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出去了。

顧清瞳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了，心口彷彿被一個大石頭給壓著。

半晌，她才抬起頭來，「你去傳播兩個消息。」

「第一，齊王和玉漱公主在京城失蹤，可能……已經遇害。」

「第二，皇上試圖對西涼出兵。」

「發佈消息要不露痕跡，不要顯得很刻意。我要這兩則消息在一天之內傳遍整個京城，能做到嗎？」

「能。」掌櫃的頷首。

顧清瞳深呼吸了兩口，吐出一口氣。

這兩則消息，算是她對齊王和玉漱公主的保護。

若是這兩則消息傳出去，皇上就算是想要對齊王和玉漱公主下手，也要掂量一下了。

待掌櫃的離開以後，顧清瞳陷入了沉思。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事情已經脫離了掌控。

皇上暗中將四皇子的勢力盡數收入囊中，夜瑾華暗中動了手，夜瑾軒調查到了一些消息。

約莫著過了兩個時辰，定王才從宮裡出來。

直到定王進了王府，宮裡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看來皇上這次是下定決心了。

顧清瞳約莫著能夠猜到皇上讓定王進宮的意圖，果不其然，定王一回府就直接來找他了。

「瞳兒，若是皇上問你是否認識楚淵，一定要咬死了，不管他怎麼問，你都要咬死了。」

聞言，顧清瞳瞳孔驟然縮緊，「皇上對您用刑了？」

「那到沒有。」定王搖了搖頭，「皇上不知道去哪兒尋的人，那些人雖然是審問，但沒有用任何刑具，只是不停的問與楚淵有關的問題。可能同一個問題會換集中方式問，不停的問。」

顧清瞳頓時明白了，人若是撒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來圓，謊撒多了，總會出現漏洞的。

想必審問的人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會不停的變著花兒的問問題，這也難怪定王在宮裡待了那麼久，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來。

「父王放心，我明白。」顧清瞳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皇上授意的，與我們無關。」

皇上信任楚淵，想要利用兩人，才想讓顧清瞳嫁給他。雖然這件事情裡少不得楚淵推波助瀾，但歸根結底都是皇上決定的。

只要咬死了不認識楚淵，就絕不會出現任何披露。

活了兩世，顧清瞳對於這些審問手段，可以說是瞭然於心了。

「對了，父王今日在宮中可有聽說過昭陽公主？」

聞言，定王捻鬍鬚的動作微微頓了頓，眉頭微擰。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能猜到八九不離十。

昨夜顧清瞳一夜未歸，楚淵的身份又被發現了，況且還牽扯到了昭陽公主。

昭陽公主遠嫁西涼的事情在東辰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和楚淵認識也是應當的。

如此看來，定然是楚淵有不得不去皇宮的理由，顧清瞳和昭陽公主都是去幫他的。

定王點了點頭，「不知昭陽公主哪裡惹怒了皇上，府中的下人全部被髮賣了。昭陽公主養的兩個女兒全部被充為軍妓。」

說完，還抬頭看了顧清瞳兩眼，頗有兩分試探的意思。

顧清瞳抿嘴，這件事情不得不告訴定王。

稍作思索，隨後言簡意賅的將整個事情交代了一下。

定王的神色卻是越來越凝重。

「父王，這件事情就拜託您了，昭陽公主收養的那兩個女兒年齡都還尚小，若是……」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卻是不言而喻了。

十幾歲的姑娘淪為軍妓，下場如何不用說也能知道。

定王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

他雖然不在京城，但在軍中還是有些人脈，不過是兩個軍妓罷了，沒有人會因為兩個軍妓站在定王的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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