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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我也不準備讓步

安然想躲開如此尷尬的一幕,可惜前方的車子紋絲不動,她只能硬著頭皮等。

儘管隔著自己的車窗玻璃,但南宮晚的車窗卻半敞,他和綺夢的一舉一動都盡收安然眼底。

他們笑意盈盈,似乎談的很投機。

昨晚就聽蔣依依說綺夢被挖到思安,如今看來消息屬實。

她一再告訴自己,延之與綺夢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們真的郎情妾意,多年前就走到一起了。

延之把綺夢弄到身邊,是想刺激自己。

他越這樣做,就證明他心中越空虛。

她的目光透過車窗玻璃定格到那張熟悉的俊顏上。

恰好他也在望她。

以往每一次的相視都是深情無比,此刻兩人就像陌生人一般,或許陌生人都算不上,因為陌生人眼中沒有恨,沒有不滿。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此起彼伏。

南宮晚身旁的綺夢早就發現了他們的異常。

兩個人隔著車窗,隔著她默默注視。

此刻的她好像就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眼前男人和女人雖然看似舊情不在,但他們之間的熟悉和默契,身心糾纏在一起的宿命,是她終生都無法企及的。

安然眼睛的餘光瞥到綺夢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一陣惡寒。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直視前方。

又過了幾分鐘,前面堵塞的路口疏通了,前方的車子緩緩行駛,安然的車與南宮晚的車同時啟動,一個進了ZCN,一個進了思安。

一進辦公室,百里無涯就跟過來,「朱莉,我已經就思安單方面解約問題請示了總部,總部的意思很明確,可以解約,但是我們要爭取到合理的違約金。否則光股東們的抱怨,麥琪就應付不過來。」

安然思索片刻,「百里,官司可以打,但我不能出頭。」

百里無涯也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打官司的事兒我來。」

「謝謝。」安然語氣很誠懇。

上次她為了幫盛逸洗脫罪名,與延之對薄公堂,弄得滿城風雨,現在她已經不能再承受這種痛苦了。

「朱莉,我們之間不要這麼客氣。」他話裡有話,「其實多年來——」

「我昨天的節目審核過了嗎?」安然連忙轉移話題。

「很完美。你還要接著準備下面的幾期節目。」

「有些話必須說在前頭,下個月一諾主播一進入狀態,我就立馬退居幕後。」

百里無涯笑著點頭。

「穆總,思安已經請了律師,正式向我們提出解約。」艾拉送來一份厚厚的文件。

「這麼快。」百里接過,翻閱起來。

安然知道南宮晚是卯足了勁兒要與自己鬥個頭破血流,快速解約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我馬上帶著我們的律師去思安那邊。」百里無涯剛要離開又被艾拉叫住,「百里總裁,思安指定要穆總去。」

這麼做有意思嗎?安然冷笑。

不就是想當著眾人的面編排自己嗎,南宮晚現在的思維能力竟然跟個未成年的青少年如出一轍!

「我去。」安然奪過百里手中的文件,拿起手包直奔停車場。

安然帶著ZCN的王律師來到思安。

在產業眾多的南宮集團,思安只是那麼個微不足道的小電視臺,解約的事兒竟然勞煩南宮大少親自坐鎮。

真是好興致!

安然在思安一名副職的親自帶領下,敲響總裁辦公室那扇門。

「進來。」冷冽不含溫度的嗓音。

安然的腳一邁進門檻,就被南宮晚那雙淬了恨的雙目灼得生疼。

「南宮先生。」安然忽然覺得這個稱呼好生疏。

「我是就雙方解約一事而來。解約過程中的很多細節王律師會做一一解釋。」

南宮晚依舊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南宮先生,我要見你們的律師。」王律師遞過去一份文件。

「大明,帶王律師去會客室。」南宮晚對著門口喊了句。

大明恭敬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安然跟著王律師的步子。

「安然你給我留步!」南宮晚散著寒氣的喑啞嗓音響徹整個辦公室。

安然身子一僵,背對著他停住。

王律師自然知道二人的關係,忙加快腳速奔會客室。

南宮晚大步走來,雙腳一踢,門被關上。

他長臂一圈,快速把安然抵在門上。

「你——」安然用力推了一把,無果。

「想見你一面這麼難。」他自嘲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安然想起來早晨堵車那一幕,冷笑回道,「有多難?早上不是還見面了。」

南宮晚追究的是那天她狠狠掛斷自己電話的事兒。

他的脣離她的脣也就一釐米的距離。

「讓我看看,是不是被哪個野男人給碰了。」他深深嗅著她的體香。

安然腦子裡又想起了綺夢那張妖冶萬分的臉,憤怒對上他,「如你所想。」

南宮晚心中剛燃起的火焰頓時就熄了一半,「不用躲,現在你主動貼上來我都嫌髒。」

「彼此彼此。」真撕破臉,安然也是牙尖嘴利,「請放開我,別髒了你的手。」

南宮晚心間的痛一陣一陣沒個消停。

「延之開門,是我。」一陣輕柔的敲門聲和女人柔膩的嗓音同時響起。

不用開門也知道是綺夢。

安然好像吃了一隻蒼蠅般噁心,她避過南宮晚的雙目,咬住下脣。

「延之,開門。」綺夢的聲音甜到膩人。

南宮晚好像沒聽到,沉默盯著安然。

儘管她略施粉脂,但滿臉的憔悴是遮掩不住的。

這些天又瘦了,他竟然莫名心疼起來。

現在的她已經剪掉了那頭長髮,及肩的捲髮恰是那年初見的模樣。

他的安安。

他的媳婦兒。

「安安。」他低喚一身,再度把她抵在門上。

安然一想到門外還有個綺夢,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裡。

他的脣毫無徵兆吻在了她的臉頰,順著她臉頰來到柔軟的脣,安然想避開,卻被他深深箍住,只有承受的份兒。

好熟悉的感覺。

彼此沉浸在小別後的悸動裡不能自拔。

這一刻,彷彿所有的不快都不曾發生。

他還是她的延之,她還是他的安安。

「延之,我是綺夢,開門。」外面的喊聲依舊執著膩人。

安然忽然清醒,舉手狠狠打在南宮晚臉頰。

南宮晚放開懷中的女人,整個人好像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在他失神那一刻,安然飛快打開門鎖。

聽到響動,外面的綺夢一把推開那扇門。

安然輕蔑地掃了她一眼,快速去了會客室。

「哦,對不起延之,我不知道你——」綺夢進退兩難。

「啪!」南宮晚的巴掌重重打到她臉上。

「滾!」

綺夢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轉了三圈,最終沒有掉下。

她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站姿,「延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如果不是有急事我也不會來打擾你。」

「改天再說。」他轉身。

綺夢討了個沒趣,輕輕帶上門離開。

對這個男人,她有十足的耐心。

放不下身段,怎麼能做的了南宮家大少奶奶。

他心中那份感情早就根深蒂固,想要連根拔起的確不是三天兩頭就能解決的。

剛才自己出現的正是時候,懷疑的種子一旦在他們心中種下,總有一天要收穫屬於自己的欣喜。

雖然捱了一巴掌,但是也值。

安然進思安的會客室時,李律師和思安的章律師正討論的如火如荼。

安然剛坐下就聽出思安光想解約不想賠償的意向。

丫的,擺明了欺負人。

當年南宮晚為了接近她,答應了她所有的霸王條款,如今又開始拿曾經的霸王條款說事兒,她也是服了。

南宮晚如此強勢,加上思安總部那邊執意要賠償款,看來一場官司又將開始。

「我和老王既是大學同窗又是同行,如今各為其主。一旦雙方當事人執意要爭取自己利益最大化,我們兄弟必定要對薄公堂。」章律師笑得很是無奈。

「老章,彼此理解吧。」王律師頷首一笑。

「兩位對不起,我和南宮晚沒有達成共識,這場官司肯定要打。」安然把結果直接告訴他們。

「意料之中。」章律師意味深長看向安然,「賢伉儷一直是坊間傳聞中的一對幸福愛侶,走到這個地步真是令人惋惜!」

安然無奈一笑,「人間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所謂的幸福是我無福消受罷了。」

「兩位律師都在,我就說個敞亮話——」南宮晚推門進來。

安然看向他的臉頰,依稀還有她那一巴掌的紅印。

濃濃的懊悔佔據了她的大腦。

她不該那麼衝動的!

他直接無視安然的存在,朝兩位律師道,「思安的底線就是與ZCN徹底解約,然後就當年的霸王條款進行復議,並要求ZCN賠償這兩年來合作中的損失。」

南宮晚就是腹黑,不光想不拿一分賠償金單方面解約,還想讓他們賠償思安這兩年在合作中失去的利益。

想得倒美!

安然緩緩道,「ZCN的底線是,思安單方面解約可以,但必須拿出我們應得的賠償款。」

「抱歉穆總,我不準備讓步。」南宮晚語氣盡是不屑。

「真是巧了,我也不準備讓步。」安然眸色堅執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