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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韋叔家的禁區

南宮晚聽到「獨眼魔王」四個字,愣住。

魚秋山年輕時候被人打瞎一隻眼,加上他為人暴躁凶狠,做事不留餘地,就有了「獨眼魔王」的稱號。

說白了,魚秋山就是羅伊市郊區一個大無賴,因為這些年做起毒品生意賺了錢,才漸漸有了自己的武裝勢力。

正如連生說的,如果北冥結衣活著,魚秋山給北冥蜜雪提鞋都不配,如今她卻投到魚秋山懷抱,南宮晚怎麼也想不通。

但唯一肯定的是,北冥蜜雪不是為錢,因為當時離開羅伊時,他給她留了產業,足夠她這輩子吃喝無憂。

北冥蜜雪如此傲嬌的一個人,向一個老男人投懷送抱,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怎麼了,延之?北冥丫頭的做法是不是令人大跌眼鏡?」連生笑問。

南宮晚一笑,「北冥蜜雪行事一向與常人不同。」

「最近聽聞魚秋山又跟計少桀開火了。」

南宮晚頓時明白,北冥蜜雪在用魚秋山算計計少桀。

她對計少桀的恨到底有多深,竟然不惜委身一個老男人!

一想到北冥蜜雪,南宮晚心中就有深深的愧疚。

北冥結衣已經死在自己手中,木已成舟,這輩子與北冥蜜雪註定連朋友都無法做。

北冥蜜雪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又怎麼會放過自己!

隱隱約約之中,他覺得北冥蜜雪會捲土重來。

有些事,他不得不防。

韋絕與汪丹若的酒席散了,送走一干親戚朋友,安然一家三口跟著他們來到韋宅。

韋宅各處都張燈結綵,一派喜慶。

如今,汪丹若成了韋家名副其實的女主人。

韋絕的一眾門生義子按資排輩,黑壓壓的跪了一客廳。

他們依次給韋絕和汪丹若恭敬地磕頭奉茶,喊著「師父,師孃」或者「義父,義母」。

汪丹若早先還覺得自己應付不來這種場合,因為她一向不擅長交際,但現在已經完全遊刃有餘,嘴角掛著笑容親手給他們派發紅包。

待所有的門生義子拜完離開,已經夕陽滿天。

「姥姥,姥爺,他們為什麼要向你們磕頭?」小莫坐到汪丹若膝蓋上,很是好奇。

「這是禮數,等你長大就懂了。」汪丹若取出一個大紅包,「給你的,孩子。」

「小莫,你剛才喊我什麼?」韋絕很是興奮,抱起他。

「姥爺呀,你跟我姥姥成了一家人,當然是我姥爺了。」小莫從他身上蹭下來,「媽咪說,我馬上是小學生,不能再讓大人抱了。」

韋絕笑著去了裡屋,很快出來,「給我大外甥一個見面禮,但是現在不許看,回家再看。」

小莫接過,上下打量,實在猜不出是什麼。

汪丹若的紅包用手一摸,就知道是一疊厚厚的人民幣,韋絕這個薄薄的紅包,實在猜不透。

安然和南宮晚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什麼有價證券之類的東西,忙推辭,「爸,他一個小孩子,禮物不要太重。」

「哪有,這是我和丹若的一點心意。」韋絕今日很是高興,「想我韋絕孤家寡人幾十年,今日成家,不光有了妻子還有了你們這些兒女,心裡是說不出的高興啊!」

「我也要改口叫『爸』了,我們能成一家人,真是莫大的緣分。」南宮晚由衷而言。

以前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南宮晚會跟韋絕有這麼一層父子關係。

世間緣分果然都是註定的,無論轉多大的圈兒,該遇到的還是會遇到。

安然牽著他的手,朝韋絕和汪丹若磕頭。

「爸,媽,祝您們身體康健,每天開開心心。」

「傻孩子,快起來。」汪丹若起身去扶。

韋絕遞給他們每人一個大紅包,「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這些虛禮就免了。今晚,我要和延之不醉不歸!」

南宮晚被韋絕拉著進了飯廳,小莫也興奮地跟過去。

「媽,嫁給韋叔,您好幸福啊!」安然看著早就笑得合不攏嘴的汪丹若,又打量起整棟房子。

安然記得以前房子的風格與現在有些不同,看來是韋絕為了迎合媽媽的喜好,改了不少。

韋絕看似一個粗線條的男人,實則有顆柔軟的內心。

尤其是對汪丹若,簡直是百依百順,寵到了骨子裡。

因為多年的愛而不得,才知道得到的珍貴和不易。

「希林是個很體貼的男人。」汪丹若一臉滿足,「能有今天,我們這輩子都沒有遺憾了。」

「媽,您們的好日子才剛開始。」安然挽起她的胳膊,「您給了韋叔希望,韋叔一定會真心待您。」

「我都感覺今天像做了一場夢,怎麼與他成了一家人。」汪丹若回想自己剛到T市,韋絕在去往南宮家的山路上等著她,兩人不歡而散的情形,時間真的能改變太多東西。

「念西和兆義還來吃晚餐嗎?」安然發現到了飯點兒,自家妹子還沒來。

「念西累了一天,說身上不舒服,回家躺著去了。」汪丹若回道,「倒是你和延之,趕緊把婚禮辦了才是正事。」

「媽,我們正在準備呢,下個月初六。」

「滿打滿算也就十八天了,明天媽媽就幫你採買結婚用品。」

「婚禮就是一個儀式而已,與延之經歷那麼多分分合合,我更注重婚姻的質量。」安然跟著汪丹若的腳步來到韋家飯廳。

「媽咪,坐我旁邊——」小莫招呼安然。

「你們已經一瓶見底了?」安然給南宮晚使個眼色。

丫的這要孩子的關鍵時刻,他又喝酒?

萬一生個傻孩子可怎麼辦?

「今兒我高興,這紅酒的酒精含量很低,沒事兒。」韋絕又給南宮晚斟滿。

汪丹若把南宮晚面前的高腳杯拿走,輕斥了韋絕一句,「他們正在備孕,以後你和延之喝多少,我都不管。唯獨現在不行。」

南宮晚還未說話,韋絕就讓人拿走剛打開的紅酒,「聽丹若的,今天再高興也不喝了。我們吃飯——」

被韋絕如此呵護,汪丹若心裡暖暖的,孤苦多年的心酸都被幸福替代。

她深情地看了眼對面的韋絕,剛好韋絕也在看她,兩人的目光說不出的繾綣。

吃完晚餐,送走安然一家,韋絕牽著汪丹若的手來到二樓書房。

汪丹若知道這個書房是整棟房子的禁區,除了韋絕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希林,我還是不要進了。」汪丹若在門口猶豫起來。

韋絕已經親手把門打開,聲音無比溫柔,「這是你的家,你要熟悉每一間房,每一個角落。」

汪丹若被他帶著進了門。

只一眼,她身子就僵住。

整個房間的牆壁都是她年輕時候的照片,大的,小的,黑白的,彩色的,淺笑的,大笑的,安靜的,傷心的……密密麻麻。

「這——」她激動地說不出一個字來。

韋絕輕輕關上那扇門,擁住她,「這個房間原本是為我的回憶而建,那個時候覺得今生與你無緣,就把所有關於你的東西放在這裡,想你緊了,來看上一眼。」

汪丹若環視房間,除去南面牆上的紅木書櫥,就一桌一椅和一張單人床,上面是簡潔的灰色床單和毯子。

汪丹若很是心酸。

早就聽聞這間房子是韋宅的一個禁區,她以為裡面會是韋絕的保險櫃之類的東西,誰知竟然是自己的照片。

那張桌子和椅子的表層已經磨得圓溜溜,看來韋絕在這個房間沒少待。

「希林,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多年。」她緊緊抱住他,幸虧她義無反顧跟了他,否則他還得承受沒有她的煎熬。

「如今想來,所有的等待和守候都值得。」韋絕深深凝視懷中的女人,她保養得宜的臉龐和肌膚對他依舊有著致命的吸引,有她在側,他餘生已經無憾。

「做夢也想不到你會對我這麼好——」她語氣哽咽。

「丹若,以後的日子我們寸步不離,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他輕輕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世間一切,都抵不過兩顆相愛的心,這種感情無關年歲。

早上,安然一到ZCN,艾拉就抱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放到她辦公桌上。

「你的,穆總。」

丫的南宮晚又騷情了!

早上在御園的時候,他有事提前去了公司,可沒說送花的事兒,敢情又給她驚喜呢!

安然笑著拿起手機,正要打給南宮晚,艾拉拿起花中的一個精緻小紙片,很是納悶,「雲秦越?你們好像沒有交集啊?」

「雲秦越?」安然拿過那張紙一看,眉頭皺起。

雲秦越是T市有名的鑽石王老五,多金又濫情,很多小明星小嫩模都成了他的入幕之賓。

她也就跟雲秦越在一次商圈聚會上有過一面之緣,這送哪門子花啊!

「穆總,我昨天還聽前臺說,自從你的節目一播出,每天都有幾個心懷春夢的商門巨賈來打聽你。」

「打聽我什麼呀?」安然苦笑。

「他們聽說你跟南宮晚離了婚,都想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艾拉撇嘴,「為什麼沒有男人這麼打聽我?」

「扔了吧。」安然笑著指了指桌上開得正豔的紅玫瑰。

「那我替你收著。」艾拉高興地抱起那束花,剛到門口又停住,「穆總,百里總裁是不是要回美國了?」

「聽誰說的?」安然來了興致,「消息可靠?」

「有人見他行李都收拾好了。」

安然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