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手術，回到大梁

「公主殿下，對不起，子宸有愧於你！」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陸子宸，你不要以為自己殺了鬍子強盜就很厲害了，本公主就算不嫁給你，也不會怎麼樣！」

潞明月邊說邊流淚，明顯剛才的話是她用來自己騙自己的。

陸子宸伸手，輕輕地幫她擦掉眼淚，「對不起……」

「誰要你的對不起！」潞明月一把撲進陸子宸懷裡，失聲痛哭。

陸子宸抬頭看看草原上升起的明月，輕輕地安撫著她……

南宮子逸等人見狀都退到了一邊，避免打擾他們兩個人。

「左賢王，剛才子宸說的話，你也聽到了，要不要讓雲姬娘娘擺脫現在這副模樣，全看你自己選擇。」

左賢王沉思片刻點頭，表示默許了！

第二日，原本張燈結綵的公主府又變回了往日的樣子，彷彿前一天的喜慶事情尚未發生過。

而昨日忙著慶賀的人，也彷彿一夜之間失了憶，全然不敢提起昨天的婚禮。

左賢王府，潞銘淳的寢殿之內，陸子宸正在為雲姬移植皮膚。

其實他也不太瞭解這方面的東西，只是之前在一本古醫書上看到過換皮之法，只是雲姬臉上的皮膚都剝離之後，血肉模糊的臉顯得異常恐怖。

陸子宸忍著泛起來的噁心，將新取的臀膚移植到了雲姬臉上，因為是第一次做這個，他自己也捏了一把汗。

要麼成功，雲姬恢復正常相貌，要麼失敗，她的臉永遠也回不來了。

一場手術下來，水盆換了好幾次，陸子宸的背也早被汗溼了。

麻沸散的效力還沒過，臉上包著層層紗布的雲姬尚在沉睡之中。

左賢王進來，陸子宸朝他行禮，「應該可以了，五日之後就能拆除紗布，子宸也不敢保證能將雲姬娘娘的容貌恢復幾成，到時還望左賢王做好心理準備。」

他點了點頭，望著沉睡的雲姬，目光柔和，滿是寵溺。

他摸了摸她的秀髮，旋即起身出了外面，院內等著的，是慕希和南宮子逸。

在陸子宸做手術的期間，南宮子逸已經和他單獨交談過了，他才知道南宮子逸本質上是個怎麼樣的人，同時也佩服慕希的眼光。

只是，他和慕希之間，尚有事情未解決。

他這次將她帶到北狄，確實對她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況且，雲姬能夠回到他身邊，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這件事情。

看著左賢王的眼神，慕希看了看南宮子逸，像是在徵求他的意見。南宮子逸給予她一個信任的目光，「去吧！我在這等你。」

慕希就跟著左賢王，進了殿內的一個房間。

「慕希姑娘，這段時間都是本王的錯，將你困在這裡，本王深表歉意，希望你能原諒我。」

「左賢王對雲姬娘娘用情至深，慕希心中很是敬佩，又怎麼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見她神情真摯，左賢王有些感動，「記得本王問過你，若是在權力和心愛之人中選一個，你會選什麼！當時你毫不猶豫選擇了心愛之人，能夠看中逸王這樣的人，你真的選對了。」

聽他說完，慕希的臉有些紅，就像是被發現小祕密一般。

只見他又在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一個精緻的檀木小盒，交給了慕希。

「這是什麼？」慕希接過，仔細的打量起來。

「這是本王的戒指，象徵著本王，以後若是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可以拿著它來找本王，本王一定相幫。」

慕希點頭接過，「多謝左賢王。」

「慕希……希兒，你的年齡，可以做我女兒了，不如我們認個親？」

慕希沒有說話，潞銘淳又道，「本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與雲兒長得一模一樣，或許你便是上天贈予我的孩子。」

慕希這才欣然的叫了他一聲，「義父！」

二人在這裡認了個親，慕希也沒有考慮過南宮子逸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反正她在這裡，多個親人也好！

出去之後，南宮子逸便向左賢王辭行，「左賢王，本王在此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得儘快趕回大梁，希望左賢王遵守承諾。」

「這麼著急？也罷，這段日子你不在奉京城，也不知道形勢變化如何，本王就不強留了。」

潞銘淳轉頭看了一眼慕希，「希兒，此番回去要多加小心，斷不可像這次一樣，心善被人欺騙了。」

「我知道了，義父。」

南宮子逸本來還為潞銘淳管慕希叫希兒生氣，聽到慕希叫他義父的時候，氣就消了一半。

敢情這傻女人還認了左賢王當義父，這樣也好，到時候說不定還有要求左賢王的地方。

看出南宮子逸的小心思，潞銘淳繼續叮囑慕希，「若是希兒有什麼事情難以決斷，便同逸王商量。」

慕希紅著臉點頭。

但由於陸子宸太過勞累，並且他心中還掛念著雲姬的臉，打算留著幫雲姬拆紗布。

南宮子逸和慕希收拾好東西，便騎著馬離了左賢王府。

潞銘淳有些不放心，穿了便裝一路送他們到了柔然城外。

*

離了北狄都城四日後，南宮子逸和慕希到了大梁邊境。

混過了邊境守軍的檢查，找到自己在邊境的線人，他收到了韶南的消息。

三日前，南宮子鈞曾經派人到一品館鬧事，不過事情已經被解決了，其中有南宮子寒的幫忙。

南宮子逸知道事情不妙，因為南宮子鈞已經懷疑他們不在奉京城了。

不過他應該還沒有什麼實際的證據，要不然就不會只是派人去鬧了。

至於南宮子寒，他是出於什麼目的，竟然會幫自己。

慕希原本是打算在隔壁房間休息的，但是一聽到南宮子逸和線人的對話，就惦記著自己的一品館。

該死的南宮子鈞，以後一定要他好看。

「希兒，你怎麼還不去休息！」南宮子逸回神，看見慕希到了自己眼前。

「南宮子逸，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

「希兒，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慕希想了想，還是點頭坦白，「我聽到了你和線人說的話，一品館出事了，我放心不下。」

「還有逸王府的所有人，要是被南宮子鈞那個小人設計安上什麼罪名，那你之前的忍辱負重豈不是都要白費了。」

南宮子逸還覺得慕希只掛念著一品館有些沒良心，現在完全不生氣了。

「本王趕回去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希兒你畢竟不是練武之人，身子骨難免受不了。本王實在擔心……」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關心自己，她不會武功是比較弱一點，可南宮子逸身上餘毒未清，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啊！

更何況陸子宸還不在身邊。

「南宮子逸，你到底當不當我慕希是你的王妃？」

「當然！」

「那就少廢話！我們抓緊趕路。」

見慕希心意已決，南宮子逸也完全放下心來了，他必須快點回去。

*

奉京城，丞相府。

慕顏正看著抱頭大喊的章氏，神情凝重，「吳媽媽，我母親她這個樣子多久了？」

旁邊站著的吳婆子顫抖著說，「就在大小姐出嫁後的半個月，夫人突然覺得頭痛欲裂，叫了大夫來瞧，都不知道是什麼病。」

「藥也喝了不少，可就是沒什麼效果，病急亂投醫，夫人無意中將之前小姐你給的藥誤食了。倒是有所緩解，便只當是沒事，可後來就愈發的頻繁。」

「幾日前，夫人已經將那藥用完了，每日都活在這痛苦之中，奴婢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不想見夫人如此痛苦，才找了小姐你回來。」

慕顏算是明白了，之前她交給母親讓她給慕希下的藥，被慕希送回來，反讓母親中了毒。

她這兩天回孃家來，其實也是因為前幾天南宮子寒幫了一品館的事。

自從陷害慕希和左賢王那件事之後，慕顏能明顯感覺到南宮子寒對自己冷淡了不少。

她是南宮子鈞的人，八歲的時候，上街和丫鬟走散了，便被帶到了南宮子鈞跟前。

那個陰暗的男人第一句話就問她，「慕顏？你想不想讓自己的孃親和自己擺脫庶出身份？」

那個時候她只有八歲，卻早已看慣了丞相父親對母親的不屑，還有姨媽章貴妃那種不將母親當人的輕蔑眼神。

她的母親終究在他們面前是弱勢的一方，既然母親此生已經沒有機會推翻這些，但她可以！

她不願活在庶出的陰影下，所以，她依附於南宮子鈞，在他的安排下嫁給南宮子寒，還將自己的身子給了他。

可是慕希憑什麼，憑什麼有南宮子逸的愛，還讓南宮子寒開始變心。

她本以為沒了慕希，自己就能慢慢努力，坐上寒王妃的位子。

就算以後南宮子寒不能登位，她也可以讓南宮子鈞將母親擢為父親的正妻，自己也不會太難過。

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章氏已經被疼得到處亂撞了，她撲倒在慕顏腳下，拉著她的裙襬。

「顏兒，你救救娘，救救娘……」

慕顏心一橫，一個手刀將章氏給打暈了！

吳婆子見狀，有些著急，「小姐，你這是……」

「吳媽媽，這件事，我自有打算，我娘她只是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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