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注意,一開始就不可能
就在張君琅再一次讓人去請凝夢被拒絕之後,南宮子鈞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因為他聽說了,這幾天慕希突然去找了南宮子寒。
南宮子寒原本在慕顏死後就病了,可是慕希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去看她,其目的,不言而喻。
她應該是想借助南宮子寒的力量,來查科舉的事情。
為了能讓科舉順利的按他的意願結束,南宮子鈞選擇了將兩位主要的評卷考官軟禁了起來。
然後再派人重新抄了他們選出來的人的答卷,暗中開始出賣這些東西,也就相當於賣官。
奉京城裡有錢的人多的是,不在乎幾萬兩銀子,況且若是當了官,帶來的收益都不止幾萬兩。
所以,這官,買的值!
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南宮子鈞在這段時間,光是銀子就已經收了幾十萬兩,還不包括其他的珍寶。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人破壞這件事情,不能讓人擋了他的財路。
小廝回來,還沒來得及跟張君琅說結果,就聽到裡面雋王指著張君琅一通教育。
「姐夫,你這也想太多了吧!」
「本王並非想太多,而是現在事情還沒有過去多久,他們還有翻盤的機會。」
「翻盤?他們抓不住證據,誰能相信他們說的話。況且那兩位主評卷的大人不是已經和我們是在一根繩上了嗎?」
「蠢貨!這樣的話是能夠隨便說出來的嗎?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你可知後果有多嚴重。父皇生性多疑,要是核查下來,怕是會查到什麼對我們不利的東西。」
「到時候莫說是你,就連本王,怕是都要被父皇所厭棄。本王這一把賭的太大,決不能輸。」
「所以這些日子你先別出去招搖,在太尉府好好看一下書,等風平浪靜之後,隨便你怎麼樣都可以。」
張君琅連忙點頭哈腰的答應南宮子鈞說的,心裡卻在怪南宮子鈞太過多疑。
不過姐夫也不是完人,現在先假裝答應,到時候他要做什麼,姐夫可管不著。
南宮子鈞雖恨鐵不成鋼,可張君琅就這麼個性格,他再怎麼也沒用。
是夜。
凝夢在房間裡喝著酒,夢娘在外面敲門。
「姑娘,白世子來了!」
「好,我知道了,你讓他先坐著,我一會兒就過去。」
「是。」
白流雲擺弄著棋盤上的白子兒,眉頭緊鎖,就等著凝夢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
「久等了。」
白流雲聞聲看去,她端著漆盤,除了酒壺和兩個杯子,上面還有兩小碟小菜。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
白流雲看她臉頰微紅,眼神也稍有迷離,比平時更加迷人。
「方才喝酒了?」
「咯咯……」凝夢笑了,「世子如何一眼就看出來凝夢喝酒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你比平時要好看的多。你在這花月之地待得久,自然知道和酒沾上關係的東西,一般都比較誘人。」
「誘人?不知世子眼裡,如何才算誘人?」
凝夢給倒了兩杯酒,沒等白流雲一起喝,就一口乾了。
「我答應你!」她低頭看著酒杯,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你說什麼?」白流雲還沒反應過來。
「你要我幫忙的事,我答應你!」
「你都猜到了?」白流雲有些懊惱,他其實不該來麻煩她的。「對不起,我……」
「別說了,來,陪我喝一杯!」凝夢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白流雲沒有阻止,跟她碰了碰杯,美酒入口,感覺比往常的要醇厚,怕是不能多喝。
見他眉眼之間的猶豫,凝夢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頭,「怎麼了?」
白流雲神色間有些錯愕,「這酒有些烈,怕是不適合你。」
他在緊張!凝夢將白流雲的神情都看在眼裡。
「你在緊張!」
「沒有。」白流雲幾乎是馬上就反駁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對眼前的人是什麼感覺,他只知道自己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可是他又有很多時候不得不麻煩她去做一些事情。
本來兩個人在一起,男人應該要比女人承擔更多的責任。
可白流雲覺得,自己和凝夢的話,凝夢像是處處考慮周全的姐姐,而自己卻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所以,這樣子的關係,怕是不適合在一起的吧!
「流雲……」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我在……」白流雲看著眼前的人又喝了一杯酒,眼神裡盡是迷醉。
「你不能再喝了,你醉了,我去叫夢娘來,送你回房間吧!」
凝夢拉住了他的一隻袖子,「別走,別去,我沒醉。」
白流雲坐在她旁邊,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
凝夢坐得近了一點兒,「我能在你懷裡靠一下嗎?一次就好。」
白流雲沒有答話,用行動來證明。
他伸手將凝夢攬到懷裡,凝夢靠著他的肩,這一場面在燈下變得格外溫馨。
凝夢感覺到了他飛快的心跳,如果這個時候她再仔細看看的話,可以發現他發燙的臉頰。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也很美好,美好到讓人不想擾亂打破。
外面的更聲響起,白流雲知道時間不早了,他看看懷裡安安靜靜的人,不忍心將她叫醒。
「你要走了?」
她的聲音響起,其實剛才她一直都沒有睡著。
「不早了,我要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送你回房間。」
白流雲說完,凝夢沒有拒絕。
他將她公主抱起來,推門出去,然後再推門進了她的房間。
這一切都被夢娘看在眼裡,她總覺得這晚上要發生點兒什麼事。
原來這就是姑娘的目的麼?
其實白世子這個人除了不解風情之外,好像還真的沒什麼好挑的。
進去之後,凝夢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白流雲只好直接將她放上了床,將她放下的時候,凝夢的雙手還摟著他的脖子。
「流雲,留下來好嗎?」
很直白的誘惑,放在奉京城裡面的任何一個普通男人身上都不會拒絕這樣的事情吧!
可對方是白流雲,他不為所動,「我該走了!」
凝夢這才慢慢將手臂放下,說了聲,「對不起。」
白流雲正要走,猶豫一下,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吹滅了房裡的明燭,關上門出去了。
陷入黑安的房間裡,床上的人流出兩行清淚。
她是喜歡上白流雲了呀!可一開始就不可能,不是麼?
夢娘正打算回房休息,卻看見白流雲從上面下來。
她暗暗感嘆:世子定力真好,別的男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
不過姑娘能看上的人,必然不會如普通人一般膚淺。
這個事情也不是她能夠管的上的,若有一日姑娘嫁人,她也希望那個人是白世子。
白流雲在神仙樓的時候,還能夠強裝鎮定,可出去之後,更像是逃跑一般,跑回了南王府。
這一次,他沒有翻牆回去,而是正大光明的從正門進去的。
剛進去,就看見了獨立於中庭的南王。
「父王,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在這裡。」
「等你回來!」
白流雲甚至是懷疑自己的耳朵,他自從十六歲迷上下棋之後,父王對他的管束就不再像以前一樣嚴格。
甚至連他不想入仕,都不會強迫。
「等我回來?孩兒近來有些事情要忙,父王有事可以讓下人們告訴孩兒,不必在這裡等著的。」
「雲兒,你長大了。」
「今日寒王來找過我,讓我幫忙!我答應了。」
「父王你也知道里面有貓膩吧!孩兒已經差不多找齊了那些被頂替了的學子,我和寒王……」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還有逸王,一定會將這件事徹查到底的。」
聽到逸王的時候,南王並未感到吃驚,反倒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件事,「月兒近幾日裡經常往外跑,可是為了誰?」
「父王你都知道?」
「哼,你們這些乳臭未乾的小孩子,若是我這麼大把年紀還不比你們精明,那豈不是白活了那麼多年。」
白流雲只覺得好笑,連聲道,「父王說的是。據孩兒所知,流月心繫的人,也是此次科舉考試的舉子之一。」
「那人名叫趙登宇,家境貧寒進京趕考,在文曲湖被逸王妃救了,一直在逸王府寄住到科舉結束。月兒時常去找逸王妃,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紅鸞星動的吧!」
「這個趙登宇其實挺有才華,也是此次被替換出來的舉子之一。」
南王點頭補充道,「怕還是個優秀的舉子吧!前段時間月兒就曾問過我,對新科狀元這個位子上的人作何看法!」
「我本以為她是動了心,便說若是她喜歡,我不反對。」
「只是科舉結果出來之後,我看到張君琅的名字,便知道事情不太對。今日寒王來了,我才將它們聯繫在了一起。」
白流雲點點頭,「原來還有這番曲折,既然您已經知道這個了,那父王你和月兒說了嗎?」
「未曾,你長大了。月兒也長大了,你們自己能夠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事情,父王不阻攔你們。」
「至於流月那邊,你就先替父王保守祕密,等那姓趙的小子恢復了他的身份,再讓月兒帶他來見父王。」
「是。」
白流雲看著有些老態的南王健步離開,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喜是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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