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糾結
蘇羽剛剛沉下去的一顆心，宛如刀割。
「你說什麼？」他咬牙，連呼吸都重了幾分：「江墨已經死得不明不白，死後還要被挫骨揚灰？」
孟汐望著遠方的白塔，淡淡道：「因為公主怕她死得不安寧，所以用那座塔來鎮住她。」
只聽呯一聲，蘇羽一拳重重砸在石欄上，低聲道：「欺人太甚。」
看到他隱忍著怒火，孟汐心中又何嘗不是狠狠的痛著。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孟汐苦笑：「江家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
「高婉背後同時有皇上和太后兩方，的確沒人敢拿她怎麼樣。」
蘇羽眼中漸漸浮起冷意：「但江墨的事情，我不會就這樣罷休的。」
「我也是。」
孟汐長嘆一聲：「所以我時常就會來這裡，看看那座塔，想想自己能做些什麼。」
「所以你自動去水月庵抄經，就是為了取得太后的歡心？」
蘇羽一直以為她只是個任人擺佈的千金小姐罷了，沒想到她卻藏著心機。
「否則憑我一個庶出的女兒，又能做得了什麼？」
孟汐望了一眼蘇羽，輕聲道：「但賜婚這件事，我是真的沒有想到。」
「賜婚的事情，本就在意料之中，太傅這個位子不是誰都能坐的，太后對我，又怎能放心？」
「所以你為了保全仕途，寧可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孟汐低頭，未來對她來說，本就是遙不可及的東西，她不需要未來，但蘇羽和她不一樣。
「孟汐，你究竟想說什麼？」
蘇羽的口氣聽上去有些不快，他似乎並不喜歡她方才的說法。
她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發中的那枚珊瑚簪子，眼中似有眷戀，幽幽道：「謝謝你送我如此貴重的東西……」
說著她往前走了兩步，望著白塔又道：「可是卻不能連累你。」
她說完，過了許久，周圍一片靜寂。
剛一轉身，只覺整個人失去重心，蘇羽眸中似有怒氣，一言不發將她抵在石欄上，一隻手攏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託著她的頭，讓她無處可逃，狠狠的吻了下來。
孟汐被他鉗制住，整個人動彈不得，腦子裡一片混沌。
他沒有絲毫的鬆懈，讓她根本拒絕不了，只能接受他的索取，然後深陷其中。
直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他才放開了她。
「我討厭自以為是的女人！」蘇羽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透著一絲絲冷意。
孟汐緊緊靠著石欄，望著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只聽他低聲道：「當初你費盡心機嫁進太傅府裡，現在又說不能連累我？」
「是我的錯！」
她低頭：「我不知道你原來就是蘇星雨，也不知道你對江墨的心意，現在知道了，我不能再錯下去。」
「那我對你的心意，你又知道多少？」
蘇羽眸中漸深，冷笑道：「你總以為是我放不下江墨，為何我覺得放不下江墨的人，其實是你。」
他抓住她的手腕，眼中滿是質疑：「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