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迷霧彎做決定

迷霧彎的事情老大爺一直不肯說，沒有辦法，蘇小小隻好退了下來。

小七和零元與她在岸邊匯合，他們兩個人問的是年輕人，所以說的要多一些。

小七：「這裡的人對迷霧彎都有著莫名其妙的恐懼感，應該是不會在迷霧中識別方向，更加就不會去打漁了。」

零元點頭表示贊同，「是的，有一個女人跟我說，他的丈夫自從去了迷霧彎就再也沒有回來，再去的人，也沒有回來的，所以，各種傷心。」

「迷霧彎，應該不止是大霧的問題。這些漁民非常有經驗。」

蘇小小低頭沉思著，想來，有些事情需要好好想明白，如果這裡面還有一些其他的狀況，那會是什麼樣的狀況。

「皇后，不能等了，我們兩個身體每天都在虛弱。」

「我要先去看一眼少天。」

蘇小小獨自回到營地，剛剛接受過治療的璧少天醒來，總覺得身上少了什麼一樣。

「皇后……」

「皇上，少說話，我來看看你。」她掀開被子，檢查了璧少天的心口，心口處的紅斑已經消失殆盡了，毒蠱清除，沒有問題了。

璧少天覺得不對又問：「這蠱毒難解，蠱蟲難出，朕知道。他們是用了什麼方法？」

「你還活著，並且不會再有病發的時候，這不就是一件好事兒嗎？」

「朕，覺得自己比從前虛弱，總覺得少了什麼，你，不會瞞著我的對嗎？」

璧少天拉住了小小手，他的眼神堅定，如果騙他，不告訴他，他知道了會是怎麼樣的境遇……蘇小小清楚，自己知道了他的病，卻沒有告訴她已經是一種傷害了。

她鄭重其事地說著：「皇上不是一直都想和小小在一起嗎？」

「恩。」

「現在你我，望兒，我們遠走高飛好不好。我已經交秋雨通知二姐了。不久新皇就會趕來。這樣說，皇上你明白了嗎？」

「你是說，讓祁緋回來？」

「恩，他心地善良，我姐姐也是可以母儀天下的人。這樣一來，不是更好嗎？」小小竭盡全力說著，「這一次呀，我不想求別的，只求能和你還有望兒隱居山林，不再受這些折磨。」

璧少天沒有說話，他沒辦法否認蘇小小的看法，他願意。但蘇小小明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這樣一看，似乎又是有了什麼大事兒要發生了一般。

「哦，對，皇上，明日我們就要啟程去迷霧彎了，南海的漁民很害怕迷霧彎，所以請你不要提及我們的行蹤！」

蘇小小站起身，將璧少天安頓好，整個人撤離開來。璧少天沒有挽留，只是沉重說著：「你自己小心。」

「放心好了，這一回，回來，就是你和望兒，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璧少天沒想到的是，最終還是如了小小的願，他沒辦法做皇帝。他終於在小小抽離那一刻知道，自己究竟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就是那每一次看見她都慾望蓬勃的地方，如今毫無起色，應該是，壞掉了。

不能做皇帝，大約也是因為，從此他便沒有了子嗣，沒有子嗣，如何做皇帝？

一夜無話，各自的帳篷裡面都有不一樣的思慮。

小七和零元背對而臥，便是誰也沒有心思睡覺。

「小七，你說這幾年，你我為左右護法，竟從沒想過自己未來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吧。現在想想看，未來，你想做什麼？」

小七沉默了一會兒，零元都以為他要睡著了，他卻說：「很多事情可以做，找一個女人，生一個孩子，然後一家三口，江湖之大……」

「江湖之大，何處是家……真好，小七，你這想法好，要是我，我都不知道一個人活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小七轉過身看著他的背影俏皮地說道：「你現在知道了。」

零元不再說這些，兩人恢復了原有的沉默。

蘇小小的帳子裡面，秋雨在收拾東西，彷彿什麼都要帶上一樣：「外傷藥，內傷藥，還有有些毒藥，解藥……」

「秋雨，我知道你心疼我，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你去找溫娘，溫娘很好。」

秋雨一個手指頭放在了小小的嘴上：「皇后娘娘說什麼，奴婢還要永永遠遠地伺候你呢！溫娘是好，溫娘也是想皇后娘娘的，她和鶴北，在一起了，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原來，我錯過的還挺多。」

蘇小小託著下巴在桌子前邊發呆：「對了秋雨，祁緋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到西涼國都？」

「應該快了，皇后娘娘。」

她望著桌子上的燭火，這一次，能隨她願了，大家一定會聽璧少天的口諭，綠蘿公主也絕不會阻止祁緋上位。

次日，小七和零元，早早就到了岸邊等著，準備好的渡船是好心漁民賣給他們了的。不過沒有一個漁夫，剛跟他們上船。

蘇小小站在船下，看著船上的兩個人：「你們兩個，可會渡船？」

兩人相互一看，趕忙搖頭。

「那你們光有了漁船，不會用，永遠到不了迷霧彎！」

蘇小小真是佩服眼前這兩個男人，他們的腦子，適不適合活下去還是個問題。

小七跳到了蘇小小的身邊，「你問問，整個南海鎮大約都沒有人敢去迷霧彎！」

「哎，你們三個年輕人，可真是。」

昨天的老大爺，慢悠悠從遠處走了過來。「你們幾個年輕人，想去什麼地方。沒人帶著怎麼可以。老頭子我也沒牽沒掛了，去找找我兒子也是好的。」

「老大爺？」蘇小小十分心疼。她有些抱歉，因為並不知道，迷霧彎吞了他的兒子。

他笑著：「我的孫子也長大了，我又沒什麼牽掛。」

老大爺跟著上前，一下子就上了船。對於老大爺這樣的漁民來說。渡船是輕車熟路的，加上迷霧彎這個地方，他確實去過。

船艙裡面，蘇小小三個人坐著聽老大爺講故事。

「你們不知道，那個時候一場風雨，我的兒子留在了那個充滿神祕的地方，這個地方被濃霧包圍著。誰進去了，也不出來。」

老大爺回憶著，臉上全都是痛苦。

蘇小小隻有嘆氣的份兒了，不一會兒，船駛入一片茫茫白霧之中，小七的手緊緊拉著零元。這些她都看在眼裡，準備好的玻璃水平緊緊放在手中，不知道應該怎麼選擇。她不停地看著水面，水面上面是沒有霧氣的，清澈見底的水裡，到處都是鱈魚。

「這些魚在這裡，很長時間了……」

忽然狂風大作，老大爺的身子不穩，一下子就要掉入水裡，還好蘇小小上前，扶住了大爺，但她自己沒有站穩，整個人撲入了水中。

冰涼的水花，她雖然掉入了水中，但是水面上，恢復了從前的平靜。

「老大爺，怎麼回事兒，她去什麼地方了？」小七有些著急起來。

零元也爬在船邊上，往下面看。老大爺擔心非常，可這船始終不是靜止的。他也判斷不了剛剛的方向：「不知道，剛才她掉下去的地方，早就不在這船邊上了。船已經移動了一段距離了。」

蘇小小聽不見上面的擔憂，她整個人似乎被什麼東西牽扯著一直向下面沉了下去。她的意識模糊，還在掙扎，身邊都是魚。她用力開啟了玻璃瓶，裝了一隻魚進去。

接著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船不知道漂泊了多久，終於靠岸了。這連老大爺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能夠走出來。可是小七和零元兩個人，直接愣怔住了。

「大哥，她掉下去了。」

零元上前問老大爺：「如果沒有遊船，她，還能回來嗎？」

老大爺也是可惜搖頭：「未必，這姑娘會不會水性，你們知道嗎？即便是會水性的，也未必能夠回來。因為，我兒子的水性很好，還是被迷霧彎吞了。」

「所以……我們兩個誰也不用死，卻誰也拜託不了現在的命運？」

小七似乎有些不甘心，他跳下船，看著遠處！

零元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兩個人真是奇怪，剛才那個姑娘掉下去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在旁邊看著，連伸手都沒有。老大爺雖然嘆氣，但是他並不知道，這兩個人如果碰了蘇小小，小小更加活不過來了。

小七和零元沒有人願意離開，他們兩個就這樣望著大海。

或許功夫不負有心人，海邊忽然飄上來一個人影。

零元大喜過望，趕忙本上前去：「是她，真的是她，小七，我在這裡看著，你去找人來！」

小七點頭，趕忙上前尋找，終於告訴了老大爺實情，老大爺找了幾個年輕人，將蘇小小抬回了營帳。

璧少天此時已經徹底甦醒，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蘇小小，他拿起了身邊的長矛，指著那兩個人便是破口大罵：「你們兩個怎麼照顧的她！？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璧少天扒開了她的手，她手裡的玻璃瓶完好無損，中間的一條鱈魚活蹦亂跳地在玻璃瓶中游動著！

「我們兩個渾身帶毒，現在如果碰她，才真的要她的命。皇后娘娘命大，也希望皇上注意情緒。」

璧少天收起了情緒，卻沒有辦法忍耐他們兩個：「來人，帶皇后回朕的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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