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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你心疼了

翌日上午,薇茵帶了重新打印的契約來到寒鬆居。

因了只有負責照顧病人的特護才有豪華病房的鑰匙,所以她每次來查房都得按門鈴或者敲門。

鳥鳴聲響過,來開門的卻不是劉特護,也不是方齊雲,而是池禹森本人。

薇茵稍一吃驚,下意識挪步進門。

掃了一眼外間,方察覺空無一人。

待她轉頭看向男人的時候,他已經關了門。

「小劉呢?」不願離他太近,她往前走了兩步。

池禹森面無表情地望著她的背影,「特護不在,齊雲也不在。所以,你怕了?」

薇茵轉過身來直視著他,毫不掩飾地點頭,「沒錯,我怕了。」

男人聽了,往前逼近,盯緊她的美眸,語氣裡帶著咄咄的寒意,「是真的怕嗎?」

「難不成懼怕還有真假之分?再者說,我有理由不怕一隻猛獸嗎?」她面沉似水,緩緩後退。

「猛獸?」池禹森停下腳步,脣角帶笑,卻不是歡愉,而是譏諷,「我以為在你心目中,我的形象應該不是猛獸,而是——,混蛋。」

薇茵依然向後退著,「我沒這麼說。」

「可是你這麼想了!」他又往前邁步。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是如何想的?」反詰的言辭,但聲音軟軟的,聽起來沒什麼氣勢。

池禹森再次止住腳步,眼底滿是貓捉老鼠時的狡黠和得意,「你再往後退,就真會變成一條魚了!」

薇茵急忙停下,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半尺遠就是碩大的水族箱,五彩斑斕的魚兒在裡面暢遊著。

等她轉過頭的時候,驚覺男人已經站在了面前,自己的鼻尖離他的心口窩只有幾毫米距離。

隔著病號服,似乎能聽見他如鼓般的心跳聲。

有那麼一霎那,薇茵想到了過往的某個瞬間,心底有綿綿的春風拂過。

然,也僅僅是一瞬間,她的心臟很快就恢復到了堅硬冰冷的狀態。

「池先生,修改後的契約我拿來了,你還要再看看嗎?」沒有抬頭望他,她若無其事地揚了揚手中的病歷夾。

池禹森低頭睨著她的發頂,滿臉好整以暇,「當然要看。」

說罷,閃身到沙發上坐好,根本不像骨傷未愈的病人。

薇茵暗暗深呼吸一次,走到他身邊,把契約從病歷夾上取下來交給他,然後,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這個距離,目前來說是相對安全的。

她暗暗責備自己,來的時候應該帶一支普魯卡因鹽酸鹽,只有那東西才能保證他安分一點。

眼下,她只能見機行事,——只要能夠免受欺辱,大不了無所不用其極。

只見池禹森十分詳細地把兩份契約閱讀完,拿起桌上的簽字筆,在每一份上籤署了自己的名字。

「齊雲不在,等他回來在見證人一欄簽了字,再把其中一份給你。」說著,將契約放回了邊几上。

「方管家去哪兒了?什麼時候能回來?」薇茵頓了頓,起身站好,「或者,等我明天上午來查房的時候再取回屬於我的那份契約吧!」

她是真不願跟他單獨相處,總覺得危機四伏。

池禹森舒服地靠在沙發上,眯眼望著她,「魚院長,你好像還沒有為我測血壓,也沒有關注我是否吃了早餐……」

薇茵望了他一眼,沒作聲,去裡間取了血壓計來。

「池先生,我現在為你量血壓。」扯過他的胳膊,挽起了病號服的袖子。

男人粗壯的手臂露了出來,梭型肱二頭肌散發著著味道。

薇茵把袖帶捆到他的臂彎處,充氣,測試,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池禹森目不轉睛地望著近在咫尺的嬌顏,深潭內有暗動的波瀾。

「120,80,很正常。」語畢,薇茵解開袖帶,把病號服的袖子放下。

隨後,她在病歷夾上記錄下數值,又將整理妥當的血壓計拿回裡間去放好。

「池先生,你吃早飯了嗎?」走出來,她用慣常的語氣問道。

池禹森不置可否地努了努嘴,「如果我說吃過了,你是不是就準備離開了?」

薇茵拿起了病歷夾,「不管你吃沒吃,我都得走了。」

然,就在她轉身將要邁步的時候,耳邊刮來了幾許微風。

心頭一陣發涼,與此同時,柳腰被狠狠地箍住,緊接著,整個人騰空之後又落下,不輕不重地摔在了沙發上。

幸而沙發很軟,薇茵並沒有覺得身上哪兒痛。

而就在她跌落沙發的下一秒鐘,池禹森已經懸在了她的上方,黝黑的深潭瞬間將她籠罩。

「你要做什麼?」她緊張地把雙臂抱在身前作防禦狀。

「你說呢?」貓兒般的眼神又閃現在他的瞳子裡,戲謔的神情佈滿了英俊的臉膛。

薇茵理智地深呼吸兩次,「池先生,別忘了……」

「契約是吧?」搶先一步,說出了她要說卻還沒出口的話。

沒等她再說什麼,他又玩味地跟了一句,「契約是從我出院之日起開始施行……」

「池先生,」聰慧如薇茵,決定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我得提醒一下,你的肺才好,骨傷還沒有痊癒,斷骨隨時都有可能再把內臟扎穿!冒著生命危險,值嗎?」

男人矮下身子,呼出的氣息熱得炙人,「跟你,死了都值!」

「混帳話!」薇茵推著他的雙肩,「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只稍一用力,就撥開了她的雙手,健碩的身體輕易就把她的瘦弱身子給禁錮住。

「我不管,若是能懷抱著你死去,怎麼都值了!」嘴巴湊到她的耳畔,喃聲低語。

「池禹森,你不要命了嗎?趕緊起來!」薇茵的聲音很焦灼,倒是沒聽出有害怕的成分。

這一點,男人也注意到了。

「似乎真的沒有那麼怕我……」

薇茵的身體都陷進了綿軟的沙發裡,想掙扎卻使不上力。

不過,她料定這個吻不會持續太久。

由著肺部大病初癒的男人放肆了一會,果不其然,很快他就把頭抬了起來。

「你的肺感染還沒有徹底痊癒!」望著他憋得泛紅的臉龐,她冷冷地提醒道。

「我願意。」微喘著說完,他又低下身子。

這次,薇茵伸手托住了他的嘴巴。

「池禹森,你能不能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會死人的……」最後四個字帶著顫音,眼中似乎有水霧在慢慢騰起。

他並沒有躲開嘴巴上的纖指,而是緩緩歪著頭,凝視她的眼睛。

薇茵被看得很不自在,鬆開他的嘴巴,又去捂住了他的雙眼。

「你……心疼了?」他任由她捂眼,啞著嗓音問道。

薇茵放下雙手,蹙起黛眉,一臉無可奈何,「我心疼我的醫護人員費那麼大力氣把你救回來,而你卻又不知深淺地找死!」

聽了這話,池禹森雖臉色仍冷冽,口吻卻無賴至極,「你說錯了,我可是知道深淺的……」

這等隱晦卻帶著濃郁色彩的言辭令薇茵臉上一晒,轉瞬就沉起了臉色,「請你好好說話!」

「怎麼叫好好說話?嗯?你來告訴告訴我……」說話間,他又把頭俯了下來。

薇茵沒理他,小臉扭到一旁,輕聲嘀咕了一句話,聲音很小很小。

「你說什麼?」池禹森忽然抬頭,臉色更寒,聲音裡透著隱怒。

「沒什麼。」她不肯再重複,——有些話,重複之後效果反而不好。

「什麼叫跟他們一樣混蛋?這是什麼意思?」騰出一隻手,捏著女子的下頜,扳著她的腦袋,令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沒什麼意思。」她微闔眸子,做出說錯話而心虛的樣子。

池禹森的眼睛裡閃爍著陰鷙的暗光,冷冷地盯著她的臉,好一會,手指倏然發力。

薇茵痛得吟叫一聲,鼻子一酸,眼中蓄滿了淚水。

但,倔強如她,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我知道風正不是那樣的男人,姓蘭的一把年紀了,也不可能太過輕狂。是那個死掉的興亮對不對?他對你很色,是不是?嗯?」他又皺起上脣、咬著牙根,深潭裡驚現兩個幾欲吞噬人心的漩渦。

豈料,薇茵不止不怕他的暴怒神態,反而媚笑起來。

「風正不會?你說風正不會?他只是不屑用說的,而是更喜歡用直白的肢體語言。至於蘭永達,別看年紀不輕,調起情來簡直不要太激盪哦!倒是興亮,傻乎乎的,白紙一張……」沒能繼續說下去,因為嘴脣已被捏得嘟起,像一朵嬌豔欲滴的粉色花朵。

「不要臉!」第一次,池禹森對魚薇音用了這個詞。

薇茵聽罷,不惱不怒,只微眯起美眸,口齒含混,「說起不要臉,我想你應該更甚吧!我的男人再多,也不及你的女人多!」

話音剛落,門聲響起,劉特護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眼前的畫面,她有點發懵,傻愣在門口,進退維谷。

池禹森忽然猛地鬆開薇茵,冷笑一聲,「既然你說我比你更不要臉,那麼,我只能勉為其難、名實相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