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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註定孤單

一晃十天過去了,薇茵的傷口已經大部分脫痂,不過肉線還沒有完全被吸收,看上去很有視覺衝擊力。

為了避免嚇到孩子,她去換了髮型,做了個齊劉海,遮住傷處。

剪劉海在一定程度上等於減齡,薇茵的相貌原本就顯小,現在更像個稚氣未脫的女學生了。

小颸兒第一眼望見做完頭髮的媽媽,先是驚訝得微張開嘴巴,緩過神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媽媽好像姐姐哦!」

就連保姆也說她早該這麼拾掇自己,雖然身為醫院的院長,但也沒必要打扮得老氣橫秋。

一老一小聯合起來誇讚,令薇茵覺得額頭上這道疤有了價值感。

眩暈症狀已經徹底消退,她便開始回臣德上班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進行,只是,外表清純可愛的薇茵,心理卻一下子老了好多歲。

這幾年,在她生命中出現過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了她的視線。

要麼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要麼是生死未卜、音訊全無。

有時,在難以入眠的深夜,她會捫心自問,是不是自己命該如此,這輩子註定孤單。

然,身側小小的呼吸聲提醒她,她還有兒子!

這塊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全部的希望所在……

時間在指縫中流逝,轉眼又是月餘。

額頭的傷徹底痊癒了,不過因了皮膚白皙的緣故,留下的疤痕十分明顯。

保姆說,總要過了幾個夏天才能再淺一些,言語間不免流露出惋惜之情。

薇茵卻覺得還好,反正傷疤在額頭上,梳了劉海就能完全遮住。

每天早上洗臉,她都會仔細看幾眼那道疤,越瞅越像一隻展翅的鷗鳥,反倒覺得很別緻呢!

薇茵的心態越來越沉靜,她已然把所有的心思都寄託在撫養颸兒和經營臣德上面。

不久前,馬爾斯回了美國,隨後,科勒爾的新型醫療器械就陸陸續續運到了臣德。

有了更加先進的硬件設施,臣德的競爭力翻了好幾倍,在寒城百姓心目中豎起了相當不錯的口碑。

然,樹大招風,身為行業佼佼者,難免引起同行的羨慕嫉妒恨。

薇茵雖然考慮到了這一點,卻沒想到報復行動這麼快就落在了臣德身上。

一天早晨,她剛把颸兒送去幼兒園,東生就打來了電話。

「大嫂,趕緊來臣德吧,有人鬧事。」他的口吻竟然不是惱怒憤恨,而是透著無奈。

薇茵沒有多問,說了聲「好」便收了線,直奔臣德。

甫一進院,就聽見了震耳欲聾的哀樂聲。

下車後,她直奔門診大廳,映入眼簾的是一幕經典醫鬧場景,——一具蓋著裹屍布的遺體被擺放在大廳中央,周圍有數個彪形大漢披麻戴孝地扮作家屬的模樣,而醫政科的王主任則帶著保衛科的一干人等束手無策地站在一旁。

整個一樓大廳,只有寥寥數人躲在角落裡竊竊私語,繳費窗口前空空蕩蕩,想必來看病的患者都已經被鬧事的人給嚇走了。

見到薇茵,王主任如獲救星,小跑著上前,想要跟她彙報情況。

然,她卻擺了擺手,阻止了他。

「東生副院長呢?」她沉聲問道。

王主任一愣,指著一個方向,「副院長在急診室……」

薇茵擰起了黛眉,繞過鬧事的人,直奔急診室。

她擔心東生的暴脾氣一上來就會選擇武力解決,很有可能寡不敵眾吃大虧。

再者說,萬一東生一怒之下召集弟兄們前來撐場子,對臣德的形象絕對是有弊無利的。

快步進了急診室,卻看見李利笙醫生正在被包紮頭部,有殘留的血跡沾在臉上,略顯狼狽。

「院長,李醫生被那群畜生給打傷了!要不是不想冒犯躺在地上的死者,我真想叫弟兄們過來平了那幾個鬧事的!」東生看她進門,強壓怒火說道。

薇茵懸起的心終於稍微回落,「還好你冷靜了下來,不管大廳裡是否擱著那具遺體,我們都不可以叫弟兄們來幫忙,否則會影響到臣德的正面形象。」

隨後,她走到李醫生面前,滿臉歉意,語氣愧疚,「對不起,又讓您跟我受苦了……」

又跟著受苦?

卻原來,這位李醫生,就是之前薇茵被池禹森追趕時曾對她伸出過援手的好心醫生。

而當時的小護士蘇晴雪,也被挖到了臣德,現任耳鼻喉科護士長,工作相對輕鬆一些。

原本薇茵也想讓李利笙醫生去一個不是太累的科室,偏偏他只想留在急救一線,她便只能由著他,誰想到入職沒多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面對院長的道歉,李醫生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魚院長,你別往心裡去。這種事我遇到的太多了,渾身上下為此受過的傷也多了去了。身體痛苦倒沒什麼,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冤枉。就拿這次來說,死者在送到醫院之前就已經死亡多時,家屬卻把責任都推到醫院頭上來,這真叫人寒心!」

薇茵抬起手,輕輕觸了觸李醫生的胳膊,「您放心,這件事我會給您個公道,也會讓存心坑害臣德的人受到教訓。」

在場的幾個男人聽了這話,都不覺得有什麼辦法可以實現她的願望。

薇茵沉著臉,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其他人雖然仍舊一頭霧水,卻也多少有了點信心。

稍後,她帶頭來到大廳裡。

之前一直代表院方跟鬧事者接觸的王主任高聲把薇茵的身份作了說明,隨即,彪形大漢中領頭的那個就凶神惡煞般朝她走了過來。

東生見狀,一把將薇茵扯到身後,正如當年為了給曉芸討公道、在夢巴黎後巷險些跟蘭幫火拼時是一個情形。

薇茵照舊不肯躲起來,而是繞到他身前,直接面對那個領頭的男人。

「你是院長?那這事兒就跟你談了!我親戚讓你們醫院給治死了,說吧,是公了還是私了?」又高又膀的男人虎著個臉,似乎底氣很足。

「哦?還有的選啊?那,請這位先生解釋解釋,公了怎麼了,私了又怎麼了?」薇茵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似乎根本「不想逃避責任」。

見她態度好得出奇,男人的氣焰便更加囂張,「很簡單,公了就是打官司,讓法院判你們醫療事故,賠償是一定的了,搞不好你們醫院就得關門大吉!至於私了嘛,你們賠個五十萬吧,我就做主不告你們了。到底選哪個,你看著辦!」

薇茵嫣然一笑,惹得大漢打了個愣怔。

只見她笑罷之後微微搖首,「如果我兩個都不選呢?」

心裡卻冷笑,——你還真敢說,醫療事故都扯出來了!

「兩個都不選?信不信我告到你關門?」男人立起眉毛威脅道。

「好啊,你大可以去試試!」說著,薇茵衝一個方向點點頭。

男人感覺到不對,也跟著望過去,就看見有人拿著攝像機和採訪話筒走了過來。

「喲!太好了,媒體記者來了,這下你們臣德死定了!」他衝薇茵咬牙切齒地說完,又轉頭看向記者,「你們來得太好了,快看看臣德是如何店大欺客的吧!」

記者沒說話,只有攝像師在不停地拍著,連地上的遺體都給了不少特寫。

過了會兒,竟然來了幾名警察。

這麼一來,領頭的彪形大漢有點吃不消了,他的目光遊弋著,跟其他穿麻衣的人做著無聲的交流。

薇茵和警察進行了簡單的溝通,然後,她走到了領頭大漢的面前。

「我沒用你花電話費報警,主動請警官和法醫過來了。現在,法醫會對遺體進行簡單的屍檢,很快就能判斷出這個人的死亡時間,由此便可以查明他究竟是不是到了醫院後才嚥氣的。」滿臉恬靜的小女子,聲音亦是淡然的。

「不行,不許碰他——」大漢一聽,就要去阻止法醫。

但,警察率先攔住了他的去路,還出言安慰,「你放心,絕對不會在遺體上動刀子,只是看看而已。」

「不碰也不行——」大漢聲厲內荏地喊著,卻不敢跟警察有進一步的肢體衝突。

幾分鐘後,法醫走了過來,跟帶頭的警官低語了幾句。

警官點點頭,還沒等有進一步行動,薇茵已經來到他面前,把幾頁紙遞了過來。

看完上面的東西,警官便對其他同事使了個眼色,幾乎在同一時間,披麻戴孝的人統統被控制住。

「法醫從遺體上的屍斑判斷出該名死者的死亡時間為三個小時以上,而他到達醫院的所謂就診時間為一個小時前。你們用一具已經死了兩個小時的屍體,到醫院來鬧事、訛錢,現在人家醫院已經報案,告你們詐騙。好了,都跟我們走一趟吧!」說完,警官向薇茵點頭致意,準備離開。

帶頭鬧事的大漢馬上嚷嚷著抗議,「誰說我們才來了一個小時?他們醫院的證據都是假的——」

「沒關係,我們不僅有書面接診記錄,還有視頻監控記錄。」薇茵指了指不遠處的攝像頭,語笑嫣然,「如果這位先生要求調取相關時段的監控視頻,我們願意配合。」

大漢一聽,終於耷拉下腦袋。

而這一切,都被電視臺直播了出去。

與此同時,在寒城某棟建築某個房間的電視機前,一雙微眯的寒眸凝望著屏幕中的嬌人兒,目光久久廝纏、捨不得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