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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你若喜歡,再留便是

熟悉的香味湧入鼻腔,薇茵稍事一愣。

「魚小姐,請進吧!」老閆打開大門,卻沒有如剛剛那般走在前頭引路。

見薇茵面有不解,他又鼓勵地笑笑,「森少不喜雜人出入,您自己去見他吧,就在一樓。」

「好,謝謝閆叔。」點頭致意後,薇茵邁步進門。

只走了幾步,身後便傳來沉重的大門關闔聲。

她心頭一震,心想,若是就此被軟禁,真可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恍惚了片刻,收起心神,藉著明亮的燈光,定睛打量眼前的景緻。

院子裡很乾淨,一如那個有潔癖的男人般,連庭院燈的燈柱都是通體白色。

迎面是一片紫竹林,中間有一條很寬的道,薇茵便循著走了過去。

幾十米路程,因了腳步沉重,倒是走了好一會。

出了紫竹林,燈火通明的二層小白樓就在不遠處。

放眼望去,一樓除了兩扇寬寬的大門,其餘部分全是落地玻璃窗。

薇茵很喜歡這樣的設計,因為此種風格跟當年的魚家別墅如出一轍。

甚至,連大門和窗戶骨架的顏色,都是那麼的相似。

就在她沉浸在回憶中時,赫然發現一大片玻璃後面有兩道犀利的目光在注視著她。

辨別了好幾秒鐘,她才認出來,那人正是池禹森。

一身白衣,端坐在窗前,氣場卻散播到了院子裡。

整理好情緒,薇茵在他的目光中走向樓門。

手指剛剛搭在門把上,電子門「咔嗒」響了一聲,輕輕彈開了一道縫隙。

她順勢開門走了進去,直奔他所在的方向,——整個一樓,連根柱子都沒有,滿屋子的燈都開著,寬敞明亮得讓人心情通透。

快到他跟前的時候,她的腳步稍有遲緩。

天,這男人怎麼瘦成了這個樣子!

曾經的池禹森也不算胖,但渾身上下滿是結實的肌肉,根本毫無骨感可言。

而現下的他,簡直可以說是瘦骨嶙峋。

難道那場大火把他身上的生物機能給嚴重破壞、從而失去了汲取營養的能力了嗎?

直到離他只有幾步距離的時候,薇茵停下了腳步。

目光之所及,令她下意識捂住了嘴巴。

卻原來,此刻的池禹森,正坐在一張輪椅上。

「你的腿……」懵然之中,她輕聲問道。

男人面無表情地望著她,「怎麼?嚇到你了?不是一直想報仇嗎?如今我成了殘廢,稱了你的心意,難道你不該萬分高興嗎?」

冷言冷語襲來,薇茵終於緩過神。

「腿壞了都不耽誤你罵人!」說著,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他的腿。

「別看了,腰椎斷了,站不起來了。」池禹森淡然說道。

「砸的?」她緩緩起身,擰著眉頭問他。

他微微頷首,「嗯。」

「為了救她?」明知是這麼回事,不知怎的竟問了出來,聲音澀澀的。

「嗯。」他絲毫不否認這一點,——也確實是為了救她才挨的那一下。

當房樑落在身上的時候,他就知道,完了!

想到那一刻,池禹森眯起了寒眸。

薇茵沒作安慰,轉而望著他的腦袋,「頭髮都燒焦了吧?」

聽不出幸災樂禍的意味,可,還是會讓人不舒服。

池禹森抬頭與她對視,「嗯。」

同時,大手撫上頭頂,幾毫米發茬兒扎著掌心,有點小舒服。

「可惜!那麼好的頭髮,就這麼沒了。」她沒有同情他受傷殘廢,反而惋惜他因燒焦而被剃掉的長髮,這個邏輯思維,也是沒sei了!

他的脣角蕩起莫名的漣漪,「沒關係。你若喜歡,再留便是。我頭髮長得快,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梳起來了。」

聲音輕柔,雖然不是太溫熱,卻,也不像以前那樣高冷。

薇茵注意到了這一點,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你的傷,馮老怎麼說?」她刻意轉了個話題,屏蔽了他的溫柔。

「這輩子,可能都要坐在輪椅上了!」池禹森看似自嘲地笑笑,「也好,走了四十年的路,是該歇歇了。」

薇茵意識到他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她不懂,難道身體上的損傷連帶著也能化解一個人的冷酷嗎?

「好端端的一個人,現在每天要坐在輪椅上度日。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很有可能就是傳說的遭報應!」她忽然有了口出惡言的衝動,並且立即脫口而出。

他竟沒有反駁,「蘭、嶽兩家財團已經被池氏侵吞得所剩無幾,嶽娜又被我害成了那個樣子,老天只讓我站不起來,確是手下留情了。」

聽了這話,薇茵的火氣便騰了起來。

「難道你做過的惡事僅有這些嗎?」潛臺詞是,我受到的傷害要怎麼算?

「不然呢?」他挑著眉頭,眼神似乎很無辜,「曾經,我是玩過很多女人,可那都是各取所需,我給錢,她們提供服務,相對高級的買與賣罷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她叫嚷著打斷了他的話,「你,對我,難道就沒有罪惡感嗎?」

池禹森愣了好一會,逐漸放軟了目光,「如果愛也是罪惡的話……」

她又攔住了他的話茬,「愛?你這種人,也配說愛?」

「我怎麼就不配說愛?難道我殘廢了,就不配說愛了嗎?」他啞著嗓音反詰道。

「那麼,我來提醒你一下!」她把眼底的淚逼了回去,聲音卻有些發抖,「當初,你對我的父親做了什麼?你對臣德做了什麼?你對我又一次次做了什麼?」

池禹森張了張嘴,沒出聲兒,又把嘴脣闔上,緊緊抿了好一會,復才開口,「魚薇茵,我勸你,一切都要用證據來說話!我認為,你該恨的,只有兩件事,一件是我在發病的時候強要並傷害了你;二是我在你失憶的時候娶了嶽娜。」

薇茵的理智已經被推到了角落裡,她愴然向後退了兩步,「證據是嗎?你以為我不想刨根問底找出證據嗎?可我已經沒有勇氣再求證什麼了!若不是為了該死的證據,風正就不會出車禍!就是那該死的證據,害死了我最愛的男人……」

「你最愛的男人?」他抓住了這幾個字,臉上頓時佈滿了寒色,眼中卻噴射著怒火,「你最愛的是風正?就因為他救過你兩次?就因為他為你殺了蘭老三?」

「你說什麼?他救過我兩次?他殺了蘭老三?這都是什麼意思?」薇茵上前,逼視著他,「告訴我,什麼意思?」

池禹森微微昂起頭顱,「既然你那麼愛他,我就索性把真相都告訴你。當年,你離開了池宅,我委託好兄弟風正幫忙照顧你。沒想到蘭家老三和嶽娜合夥把你綁架,風正為了保護你,一怒之下殺了蘭老三和另外兩個混混。」

見薇茵傻掉了,他又接著說,「我猜後來你在寒山南麓也是被他給救走的,並且這一躲就是兩年多。這段時間,風正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沒有跟我聯繫過。我把自己最愛的女人託付給他,結果他卻愛上了我的女人。而我的女人,也愛上了他……」

說到最後,他的臉上浮現出笑容,卻冷得瘮人。

薇茵終於緩過神來,頻頻搖頭,滿臉猜疑,「不,你騙我!如果你跟風正是好兄弟,為何東生和興亮都不認識你?興亮甚至還間接死在了你的手上……」

池禹森立刻語氣生硬地糾正道,「我再說一次,我並沒有對興亮施毒手,只是嫌他礙事,快拳把他打暈而已。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我也很惋惜,但,他的死不是我導致的!而我跟風正早就相識,這一點,你愛信不信!」

「他們兩個都不在了,隨便你怎麼編,都沒有人來拆穿你了!」她雖然不再爭辯,卻語出譏誚。

男人冷凝著臉色,「魚薇茵,是你太不客觀了!」

「怎樣才算客觀?認為你是個世上罕有的善人,這就算客觀了嗎?」她譏諷道。

「隨便你怎麼想,我不再解釋!」他冷冷地拋下一句話,顧自啟動輪椅,掉頭,往一個方向行去。

薇茵恨恨地望著他的背影,沒有上前幫忙。

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承認自己做錯了?

為什麼他做了惡事連一點悔意和歉意都沒有?

輪椅走了十幾米,又停了下來。

「你可以回去了!」他沒有回頭,而是望著側前方,「明天早點過來。」

語畢,又啟動電鈕,緩緩駛離了大廳。

薇茵怔忡在原地,好一會,轉身出了樓門。

天空黑漆漆的,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儘管院子裡被照得像白晝,她卻覺得心頭一片陰暗。

因了爭吵,根本沒有機會詢問方齊雲的狀況,她為自己的不理智而懊悔。

言語紛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自己又何苦那般失態!

怏怏地踱出大門,又循著來時路往前院走。

沒走多遠,老閆迎面快步趕了來。

「魚小姐。」他只作了聲稱呼,就返身跟她一起前行。

兩人一同來到老宅大門口,老閆把薇茵送上早就等候在此的專車,待車子駛離了視線範圍,他才回了院子。

上樓之後,他第一時間去池老爺子房間覆命。

「送走了?」池立勳捋著白鬚問道。

老閆躬身點頭,「是的,用您的車子送的。」

池立勳垂下手掌眯起眼眸,「但願她不會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