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給臉不要臉
池孟霖被問得一頭霧水,但依舊氣勢洶洶,「你管我有沒有孩子!我現在要你坦白,究竟用了什麼陰招,把我害得麻痺!」
薇茵睨了他一眼,「對付你,還用來陰的嗎?以你的身體狀況,英年早逝是必然的了!」
池孟霖正要發飆,池仲義卻搶在了頭裡,「姓魚的,念在你是禹森的私人醫生,我尚且給你幾分薄面!可是你不能給臉不要臉!不過是靠池家吃飯的一條狗,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頂撞我池家子孫……」
沒等池二爺把惡毒的言辭都說完,池禹森冷冷地打斷了他。
「方才是誰低三下四苦苦求饒的?轉眼就翻臉!二叔,在忘恩負義這件事上,你們父子倆倒是一脈相承啊!」說完,又抿了一口鮮榨梨汁。
池仲義本來想反擊,餘光瞟見端坐著的老爺子,便陡然心生一計,瞬間語氣變軟,「禹森,你犯得著為了個女人跟自己的叔叔和堂弟起摩擦嗎?」
池禹森是個心明眼亮的人,對二叔的拙劣詭計看得十分透徹,但他不屑理睬,覺得接擋這種招數實在是太low。
然,他不出言駁斥,薇茵卻不能置之不理,——畢竟這事兒因她而起,牽連了他,總歸過意不去。
「池二爺,你想把我當作制衡森少的工具,這種想法太幼稚了。」頓了頓,看向渾身湯漬狼狽不堪的男人,「霖少,你的身體確實存在很大的問題。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醫院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你才有病!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健康得很!別以為森篤信你的醫術,你就可以信口雌黃!說,你到底對我使了什麼陰招!」池孟霖扯著嗓門嚷嚷著。
薇茵深知再說下去也是對牛彈琴,索性推開了面前的餐具,「我說了,沒有!如果你還是不信,那就報警吧,讓警方好好調查一下!」
「報警就報警,難道我會怕你不成!」池孟霖不以為意地叫囂著。
到底是當爹的比較清醒,只見池仲義偷睨了老爺子一眼,隨後,氣急敗壞地扯著兒子回了他們的座位上。
池孟霖不知所以然,但想到父親定有深謀遠慮,便乖乖地把怒火摁了下來。
「是不是每次家宴都要弄得烏煙瘴氣才肯罷休!」池老爺子終於開口。
只一句話,偌大的餐廳頓時鴉雀無聲。
忖了片刻,老爺子再度出聲。
「仲義,你大哥和三弟、四弟都走得早,你妹妹又久居國外,池家小輩們的眼睛都盯著你看呢!就算你不能成為孩子們的楷模,至少,也不要做他們的壞榜樣!你說人家魚小姐是靠池家吃飯的……,可人家憑的是真本事,就算不在池家任職,人家還可以到別處謀生賺錢!你呢?你什麼本事都沒有,除了糟踐池家的錢財,還能做什麼!」語氣尚算平和,但表情卻十分凝重。
池二爺被噎得無話可說,又或者,有話不敢說罷!
氣氛一度降到了冰點,每個人都感覺壓抑到有些窒息。
這個時候,偏偏薇茵無所畏懼,敢站出來說話。
「池老先生,很抱歉,因為我這個外人,令您失去了愉悅的就餐心情。我想解釋的是,霖少的摔倒真的不是我從中作祟。而對於用熱湯揚他這個行為,我是不會道歉的。森少是我的僱主,霖少對森少口出侮辱言辭,我不可以坐視不理。」停了片刻,環顧周遭,「請大家繼續用餐,薇茵告辭。」
說罷,轉身準備離開。
然,剛要邁步,就被身旁坐著的長手男人扯住了柔荑。
「小東西,沒有我的吩咐,你想去哪兒?」他的嘴角竟然噙著笑,跟寒冽的眼神一點也不搭。
薇茵的臉色沒來由地紅了起來,她不敢看別人,更不敢瞧他,只能小聲讓他放開,且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奈何,池禹森雖然站不起來走不了,雙臂的力氣卻絕對不容小覷。
兩人相持不下之際,只見他手臂稍一用力,愣是把她給拉到了懷裡。
猝不及防的女子,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到了池家掌舵人的大腿上,——這個曖昧的姿勢,想來只有在燈光昏暗的夜店才能得見。
在驚呼將要出口的一瞬間,薇茵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可是,她掩得住自己的口,卻阻止不了他人發出的訝異呼聲。
所有的弟弟妹妹以前都只是耳聞森哥倜儻不羈,現下終於眼見為實。
要命的是,他現在已然半身癱瘓,就這,竟還能「把妹」,而且「把」的還是自己的私人醫生,嘖嘖,真可謂宇宙最強男!
池仲義父子也跟著驚了一下,但兩人對視之後,不禁又喜從心頭起,——這麼明目張膽地公然調情,就不信老爺子能置若罔聞。
遂,父子倆都正大光明地望向池老爺子,等著他老人家表態。
誰能想到一向傳統甚至是保守的池立勳就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一直專心享用著美味的鮑魚粥。
幾乎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偷偷瞧向老爺子,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大夥又都把目光瞄向了輪椅上的兩個人。
對,就是瞄,——弟弟妹妹們到底是有些怕森哥的,可是根本按捺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所以,只能偷瞄。
在眾人的目光下,薇茵不得不把臉頰埋進池禹森的胸口。
「快點放我下去……」她的聲音悶悶的,透著無奈。
——就在她跌坐到他腿上的那一刻,他的雙手就襲上了她的柳腰,想要強逃,是一點可能都沒有的。
看樣子,只有用軟軟的哀求來打動他了。
「讓你受委屈了……」池禹森依然沒有鬆手,而是用不高不低的音調說了這幾個字。
如他所願,在場所有人,包括一直低頭用餐的池老爺子都聽得清清楚楚,——這,算是變相的表白麼?
「你現在這樣,才是讓我受委屈……」薇茵又悶聲說了一句。
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香,混合著他的體味,令她又想起了他的身體……
由此,她不由得暗暗責備自己,幹嘛要給他灑香水呢!
這下好了,作繭自縛了吧!
池禹森雖然沒能感受到她的心理活動,但,他察覺到了她的肌肉在繃緊,心知這一定是嬌羞和緊張的結果,他的心頭便有了些許的欣喜。
不過,他是個知道輕重緩急的人,眼下,最要緊的是應付那對父子的刁難。
「別走,留下來。如果你現在離開,他們就把你踩在腳下了!」在她耳旁呢喃之後,他放開了她的細腰。
薇茵趕緊站起,整理好裙襬,卻傻愣在輪椅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魚小姐,鮑魚粥很好吃,你坐下試試!」沒等池禹森再說話,池老爺子抬頭說道。
面對老人家的善意解圍,薇茵投去感激的笑容,「好的,謝謝池老先生。」
「以後,直接稱呼我『爺爺』即可,叫老先生,太見外!」說完,老爺子又低下頭去吃東西。
短短一句話,在眾人心中炸出了水花!
薇茵坐下之後便埋首吃粥,明明是很美味的食物,她卻食之無味。
不期然間,餘光瞥見池禹森一直在扭頭看她,不遮不藏的目光,令她真想伸手去撥開他的腦袋。
幸好,池老爺子這時候放下了碗筷,緩聲開口。
「我上樓去歇息,你們慢慢吃吧!」說完,起身,由閆叔伺候著,離開了餐廳。
大家長離席,眾人又坐了一會兒,然後,按照慣例,三三兩兩地去院子裡聊天。
最後,餐廳裡只剩下池禹森和薇茵兩人。
「你,要去院子裡嗎?」她的臉色已經恢復到了常態,心裡也不那麼窘了。
他定定地望著她,「當然要去。不過,你先告訴我,孟霖為什麼會突然下跪?」
薇茵淡然一笑,「他的腰椎有問題。我用熱湯揚他,他一緊張害怕,猛地往後閃了一下,腰椎瞬間錯位,直接影響到了下行動能力。他這個毛病挺嚴重的,所以導致腰部以下沒有知覺。」
「你幫他按摩,是為脊椎復位?」池禹森猜測道。
「沒錯!」她微微頷首,「如果我沒說錯,他之前應該有過很多次雙腿發麻的現象,只不過沒有引起注意。」
他努了一下嘴,「還以為你給他也紮了麻醉針呢!」
她剜了他一眼,「那麼貴的針劑,給這種人打就太浪費了!」
「怎麼?給我打就不浪費嗎?」他輕嘖一聲,「看來我在你心目中還是很有分量的!」
薇茵沒理他,顧自踱到他身後,驅動輪椅,往門外走去。
「孟霖的病,有的救嗎?」路上,池禹森沉聲問道。
薇茵搖搖頭,口吻有些踟躕,「他這個病的惡化程度,跟縱慾有一定的關聯。我問他有沒有孩子,是想告訴他,如果有了孩子,從此後最好禁慾;如果沒有孩子,要有的放矢,一旦造人成功,就不要再動這種心思了。否則,他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誰料,池禹森聽了她的話,竟強行止住了前行的輪椅。
「你是怎麼想的?」平淡無奇的口吻,聽不出喜怒。
薇茵跟著停下,遲疑著發問,「什麼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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