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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會嚇到你

沙發上的一幕,被站在客廳門口的方齊雲盡數收入眼底。

他的臉上還纏著一層薄薄的紗布,——並非傷勢所需,而是為了防止嚇到心裡的那個人。

當醫生為他揭開臉上紗布的那一刻,鏡子裡的醜陋面孔令他險些窒息得暈過去。

不行,他不能讓她看見這樣的一張臉。

遂,離開醫療中心之前,又把紗布包在臉上,遮住猙獰的樣子。

他真的怕,怕她看見他的醜臉會心生嫌棄。

那樣,他寧可在大火中死去!

然而,此時此刻,眼前所見的一幕,同樣令他五內俱焚!

就在進退兩難的時候,方齊雲看見薇茵掙脫出男人的懷抱,甩手打了他一記耳光。

「小東西,也就只有你,敢這麼打我!」池禹森咬著牙根,捏住她的下頜。

擔心女子會受到懲罰,方齊雲趕緊輕咳一聲,敲了敲門板,「森少!」

沙發上的兩個人一齊望過來,隨即,薇茵掙扎著站起。

「齊雲,回來了?」池禹森的臉色雖仍舊不好,但目光柔和了許多。

方齊雲點點頭,邁步走了進來。

因了腿上也有燒傷,所以他走路的樣子沒有以前利落。

薇茵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滿眼的關切,卻把所有語言都忍在了喉嚨間。

「齊雲,過來坐。」池禹森拍了拍身側的沙發,口吻略帶熱絡。

「沒關係的森少,我可以站著。」躬身而立,依舊遵從著做管家的規矩。

池禹森也不勉強,瞭然於心似的努了努脣,「慢慢養,別心急。」

隨即,看向薇茵,彷彿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我隔壁的房間已經收拾妥當,你帶齊雲過去看看還缺什麼。」

她微微頷首,看向方齊雲,「方管家,我們過去吧!」

方齊雲衝池禹森點頭致意,然後跟女子出了客廳。

路上,他們什麼話都沒有說。

進了那間臥室,方齊雲望著薇茵,看似不經意地把食指豎在脣邊,然後,轉頭打量房間的各個角落。

直到確定屋內並沒有安裝監控設施,他這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怎麼臉上還蒙著紗布?大熱天的,會影響痊癒!」薇茵終於忍不住問道。

男人苦笑著搖頭,「不要緊。」

「什麼不要緊!這麼捂著,會令創口發炎的!」她焦急地強調。

方齊雲把佈滿疤痕的手掌撫在臉上,「不行,不能露出來,會嚇到你!」

薇茵沒作聲,抬起手,拿開了他的手掌。

然後,找到紗布的末端,輕輕打開。

「不……」方齊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卻沒有阻止女子的動作。

薇茵緩緩地揭開一條條紗布,把拆下來的繞在指端。

很快,他的臉便露了出來。

她的目光平靜如水,「哥,睜開眼睛看著我!」

方齊雲微微搖頭,執拗地緊閉雙目。

俄而,他感覺到兩根稍帶涼意的指頭觸上了他的臉頰,——那裡是臉上最大的一塊疤,不止不平整,顏色也深淺不一,他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覺得噁心。

怎能想到,她竟然伸手觸摸,那麼的坦然,那麼的溫柔。

受到鼓勵的方齊雲終於睜開了雙眼,凝望著近在咫尺的妙人。

「薇茵……」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卻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哥,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真的!」說著,她又撫上了另一處疤痕。

方齊雲一把抓住她的腕子,「薇茵,別,別這樣!哥覺得,無地自容!」

她恬然笑著,輕輕掙脫了他的手,用自己的纖纖十指捧起了他的臉頰,目光柔柔地落在他的眼瞳裡,「哥,再養一段時間,我帶你去德國做磨皮手術,保證皮膚恢復如初。」

「不,」他搖搖頭,「如果你不怕,就不用做任何修飾。其他人的感受,與我無關。」

似曾相識的論調,跟某人太像了,不由得令薇茵稍事一怔。

「怎麼都好,只要哥開心。」她又由衷地笑了。

方齊雲凝視著她的美眸,「告訴哥,你真的不怕嗎?」

薇茵搖搖頭,指腹摩挲著粗糙的臉頰,「不怕。」

話音才落,一滴清淚從他的眼中滑出。

「傻瓜……」她也跟著垂淚,臉上卻依然掛著美好的笑容。

方齊雲怔怔地望著她的笑顏,倏地,一扭頭,努起嘴脣,吻上了她的指頭。

突如其來的輕吻,令薇茵有些不知所措。

但,為了照顧他的情緒,她沒有收回手指,而是定定地保持著原本的姿勢。

他的脣在她的手上停留了好一會,終於回過頭來。

「薇茵,從今後,哥只為你活。」沉眸淺笑,滿是傷疤的臉竟綻放出了柔和的光芒。

薇茵不置可否地垂下眸子,?——這種時候,她能說什麼?

方齊雲還想說話,房門卻傳來響動。

薇茵下意識放下雙手,向後退了半步。

腳跟還沒有站穩,門板就被推開,池禹森驅動輪椅進了房間。

停妥,他抬頭望向方齊雲的臉,「還不錯,並沒有毀容。」

大管家悵然摸著面頰,語調消沉,「森少不要安慰我了,已然毀了。」

「原本也不是正兒八經的美男子,添兩塊疤無妨!」隨口說完,轉頭看著女子,「你的膽子倒是大得很,一點也不怕嗎?」

薇茵斜睨著他,淡然回道,「別忘了,我是醫生出身。」

池禹森輕嘖一聲,「現在英勇了?昨天被欺辱的時候怎麼嚇成了那個樣子?」

「你!」她一時氣結,說不出什麼反擊的言辭,只得怒目而視。

「昨天?被欺辱?森少,這是怎麼回事?」方齊雲急於知道真相,立刻問了出來。

池禹森冷笑一聲,「是孟霖那個雜碎!」

一切不消多說,方齊雲已然明白了個大概。

「森少決定容忍嗎?」因了臉上有傷,也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目光裡流露出不折不扣的憤恨。

「怎麼可能!」池禹森昂首眯眼,「有時,蟄伏是為了更好的出擊。」

一句話,三人心照不宣。

就此,方齊雲正式住進了老宅後院。

除了照顧池禹森的三餐、為他按摩雙腿,還要給方齊雲未好的傷處換藥以及幫他的雙腿和雙臂做復健,因此,薇茵每天的工作量又增加了一倍。

本來她的身體就弱,加之偶爾早上晚下的還要去臣德處理事務,整個人就消瘦了下來。

兩個男人都不是粗心大意的主兒,自然看在了眼裡。

不過,他們的反應卻不甚相同。

為了減少女子的工作量,方齊雲是儘可能的不麻煩她,能自己做的事情,就絕對不讓她動手。

而池禹森卻有點奇怪,他反而更喜歡指使薇茵做這做那了。

比如,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副拼圖,他自己不拼,偏偏要她坐在他身邊擺弄那一千來塊碎片。

比如,他明明想看書,卻又嫌累眼睛,就讓她聲情並茂地讀給他聽,並且語速還不許太快。

太多這樣的例子,她常常得放下手頭上的事情,來應對他的各種無理要求。

時間久了,她總結出了一個規律,那就是不管他讓她做什麼,都得是在他身旁坐著。

如此,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休息。

日子過得很快,又一個月在指縫中流逝。

這天早上,薇茵停好車,進了老宅大門,往後院去的時候,卻看見池孟桐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

她不好跟得太緊,就放慢了腳步。

眼看他穿過竹林,直奔白樓,她又在竹林裡磨蹭了一會,這才進了樓門。

不想叨擾人家兄弟聊天,薇茵直接去了方齊雲的房間。

他正在用簡單的器械做腿部復健,滿頭滿臉的汗珠,可見已經進行有一會兒了。

給她開了門,他又往器械走去。

薇茵卻拉住了他,「哥,你坐好,我給你揉揉腿上的肌腱。」

方齊雲一怔,臉色竟稍微有變,「別,還是別了。我用器械就好……」

「器械只是練習肌腱的力度,但起不到放鬆的作用。」她不肯鬆手,一直把他扯到了床邊。

拗不過她,他只能乖乖地坐到了床上。

雙腿上的疤痕,比臉部和上肢要嚴重得多,有幾處肌膚融化之後再度粘連,看上去怵目驚心。

方齊雲意識到了這一點,禁不住伸手遮蓋兩塊最恐怖的疤痕。

薇茵淡笑著搖頭,輕輕撥開他的手,以柔和的力道為他摁壓著雙腿。

舒適的感覺令男人直想輕嘆,——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有點感慨,這場大火真的不知是禍還是福了!

給人按摩看起來容易,可並不是輕巧活兒,沒一會,薇茵的汗珠就流了下來。

她只顧著摁壓,隨手抹了一把汗,這麼一來,齊劉海被抿出了一個豁口,額頭那道疤便若隱若現。

方齊雲睨見鷗鳥形的疤痕,心裡不由得痛了一下。

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有忍住,他緩緩抬起手,去觸摸她的額頭。

粗糙的指頭碰到細膩的肌膚,兩個人同時怔住了。

緩過神兒來,薇茵扭頭看去,望見一張雖壞了容貌卻深情至極的臉。

目光在半空中相撞,方齊雲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樣子有點糗,更帶著說不出的酸楚。

就在這定格的瞬間,房門突然大開,令人猝不及防。

「你們,在做什麼?」池禹森冰冷入髓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明顯,透著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