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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此時無戲勝有戲

第二天清早,三人照舊一起用餐。

瞥見池禹森放下了餐具,方齊雲也跟著推開碗盤,看似不經意地說道,「森少,我跟丁醫生約好了今天上午去馮氏做複查,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別的吩咐。」

「我沒事,你只管去。」池禹森想了想,拿出手機,給閆叔打了個電話,讓他為方齊雲準備車子和司機。

他打電話的時候,餐桌旁另外兩個人一直用餘光交流著。

待他收線之後,薇茵踟躕著開口,「池先生,我想跟方管家一起去趟馮氏。」

跟預想的一樣,池禹森神色清冷地乜斜著她,「他現在能走能動,你去做什麼?」

「方管家自然不需要我照顧,我是去跟丁醫生探討一些事情……」她說出了昨晚就準備妥當的藉口,希望不會被逮到漏洞。

就見他稍微一怔,「你想跟丁醫生探討什麼?」

「哎呀,無非是醫學上的疑惑。」她頓了頓,倏然話鋒一轉,「或者,你也跟著一起去,順道也做個複查?」

池禹森想了兩秒鐘,「也好,那就一起去!」

薇茵若無其事地點點頭,「你們兩個做複查,我找丁醫生探討問題,這一趟真是一舉三得啊!」

說得似乎很輕鬆,實際上,為了製造跟方齊雲單獨見面的機會,她可真是費了些心思。

——若是她死乞白賴要求陪大管家去複查,池禹森鐵定百分之百不會同意;但如果能把池禹森成功勸去,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跟著一同前往。

可是,此男的警惕性和敏感性都是不容小覷的,遂,即便想讓他去馮氏,也不可以一上來就提議,更不可以一味地遊說,一切都要自然得不著痕跡。

拋磚引玉,就虛避實,為了達到目的,她發揮出了此時無戲勝有戲的小潛能。

甭管如何,三人總算是成功地一同出了門。

抵達馮氏之後,兩個男人分別被醫護人員帶走做檢查。

薇茵算準了方齊雲的檢查時間只需要半個小時,而池禹森因為身體狀況差一些,需要檢查的項目也就相對較多,最少得耗費一個小時時間,如此,便有了半小時的時間差。

果不其然,二十多分鐘之後,做完複查的方齊雲被送回了接待室。

接待人員幫忙換了一壺新茶就出去忙別的事情了,房間裡只剩下女子和大管家。

「哥,複查結果如何?」薇茵斟了兩盞茶,不疾不徐地問道。

方齊雲沒有立刻迴應,而是敏捷地起身,四處觀瞧。

直到確認屋內並無監控裝置,這才坐回到沙發上,「燒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除了留下一些深深淺淺的疤痕,其他的沒什麼。我自己知道恢復得還不錯,來複查就是為了想跟你單獨說說話。」

他並不是怕池禹森,而是不希望她受委屈。

至少,在他還沒辦法名正言順保護她的時候,要儘可能避免牽連到她。

薇茵微微頷首,猶豫著開口,「哥,我想跟你說……」

然,他卻阻止了她,「薇茵,時間不多,你先聽哥說!」

不得已,她只能閉嘴,暫緩告知真相。

「薇茵,哥等不下去了!」只說了這麼一句,方齊雲便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鄭重地雙手託著放在他們之間的矮桌上。

她擰著眉頭瞧了一眼,那是一隻晶瑩剔透的瓷瓶。

再看方齊雲,他的眼神倏然變得格外明亮,帶著疤痕的臉佈滿了興奮的表情。

「薇茵,你看……」說著,他打開了瓷瓶的蓋子。

還沒等她湊過去細瞧,就見瓶口綻放出一抹詭異的藍光,這令她猛然想起了在池宅銀杏林和寒煙小築所見過的藍眸。

方齊雲把瓶子遞到她面前,「看看吧……」

她探頭望去,但見瓶子裡面赫然裝著一顆獸牙,牙齒周身散發著藍瑩瑩的寒光。

難以剋制地打了個冷顫,薇茵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哥,這是什麼?」

方齊雲收回瓷瓶,把蓋子扣好,小心翼翼放回懷中,卻不答反問,「你知道他為什麼會生怪病嗎?」

她茫然搖頭,「為什麼?」

他冷笑一聲,輕輕拍了拍胸口,「就因為它!」

「它?什麼意思?」薇茵不解地發問,只覺得寒意更濃,不由得抱緊了手臂。

方齊雲的臉色陰沉起來,目光中有說不清的恨意,「你聽說過蠱毒吧?」

她惶然點頭,「只在書中看到過。那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嗎?」

「當然!」他的嘴角忽然噙著笑意,吐出的字眼兒卻有些涼,「這個,就是我養了十年的狼蠱。」

薇茵瞬間後背發冷,「狼……蠱?」

「沒錯!」方齊雲罕有地眯起了眸子,「我用我的血,養了它十年。」

「哥……」她難以置信地頻頻搖首,「我只知道這東西是害人的,你怎麼可以……」

他猛地瞪圓了眼睛,「你只聽說蠱毒害人,又豈知人害起人來比它還要毒上千倍萬倍!」

她只覺得心頭一緊,「哥,你真的給他下了這個狼蠱?」

問罷,卻不停地在內心祈禱,但願不是,但願不是……

然,方齊雲卻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沒錯,他的怪病,就是因為中了狼蠱。」

薇茵的腦袋裡又開始「嗡嗡」作響,——自打恢復記憶之後,一有情緒波動,就會出現這種現象。

見女子發怔,大管家繼續說道,「這些年來,我當牛做馬地伺候他,無非就是為了方便施蠱。他的蠱毒已經發作了九十九次,再有一次,這個人就廢了……」

「等等!」薇茵緩過神兒來,「哥,我沒懂你的意思?」

方齊雲的表情有點猙獰,每一塊疤痕上都塗著陰鷙,「當年我跑船的時候,在一個原始部落的巫師那裡求來的這種蠱毒。狼蠱跟別的尋常蠱毒不同,它每次發作都會像野狼附體,但不發作的時候卻和常人無異。最特別之處在於,第一百次發作之後,受蠱的人就徹底廢了。」

「徹底廢了?」薇茵傻傻地重複著,想不出這個「徹底廢了」會是什麼樣的狀態。

「我所說的徹底廢了,並不是死亡。」方齊雲耐心地解釋著,「但,比死亡還要痛苦。第一百次蠱毒發作的時候,受蠱之人便失去了視覺、聽覺、嗅覺和觸覺,渾身僵硬如石頭,就像活木乃伊差不多。」

薇茵打了個寒顫,驚呼出口,「不,哥,不要……」

「我知道你善良,可那種人是不能被原諒的!」他的目光堅定得好似保家衛國的戰士。

薇茵不停地搖頭,「不,不是的,哥,你聽我說……」

她在發抖,緣於眼前這個男人的凶殘。

從來沒有想過,向來成熟穩重甚至有些溫文爾雅的方齊雲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薇茵,你聽我說!」方齊雲扳住了她的肩膀,眼中是滿滿的期盼,「你不是要報仇嗎?只要這狼蠱再發作一次,他就徹底完了!而你,終將大仇得報!」

「不——!」她推開了他,「哥,他不是我的仇人,不是!」

方齊雲一愣,轉而笑了,因了疤痕牽扯著面部肌肉,這笑容有點難看,「薇茵,你在說什麼呢?他不是你的仇人?他殺了你父親,還買走了你……,怎麼可能不是你的仇人!」

薇茵激動得拼命搖首,「他真的不是!我都查清楚了,殺我父親的真凶另有其人!至於他買我的……,那是他被我母親給算計了,並非他主動策劃為之。」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側著頭,斜睨著她,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回,換作薇茵來抓他的雙臂,「哥,我不用找他報仇了,真的!所以,你就放過他吧,好嗎?」

「放過他?你讓我放過他?」方齊雲悲愴地詰問,「我用了十年時間來籌謀,用了十年時間來實施,你現在讓我放了他?」

「哥!」薇茵抓緊了他,「其實他這個人並不算太壞,是不是?如果他過去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可以用別的方式來討公道,怎麼都不至於用下蠱這麼惡毒的手段啊!」

方齊雲掙脫了她的手臂,眼中盡是受傷後的暗色,「你……在指責我惡毒嗎?」

「不是的,哥,我沒有指責你!」她趕忙解釋,「我的意思是,再大的冤仇也犯不上用下蠱這種方式來報復……」

然,無論她怎說,都抹不掉他滿臉滿眼的痛。

「我知道了,你愛他!」七個字,他幾乎拼盡全力才說出口,莫名嘶啞的嗓音更添幾許痛楚。

薇茵急了,再度抓住他的手臂,「不是的哥!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方齊雲一言不發,目光執拗地落在某個角落上,連餘光都不肯再瞄她了。

「哥,真的對不起,我不清楚你過去都遭遇了什麼,也沒資格勸你放棄仇恨。但我看得出來,他對你還是不錯的。」頓了頓,儘量讓語氣軟一些,「而且,我感覺你對他的恨意也並不是非要置之死地而後快那麼嚴重。否則,你怎麼可能在逃出火海後又回去救他,還把自己弄得一身傷……」

勸解的話沒有完全說出來,接待室的門忽然從外面被打開。

丁醫生推著池禹森從外面走了進來。

望見女子正滿臉焦灼地扯著大管家的胳膊,某男的臉色頓時黑得像鍋底。

一場暴風驟雨又要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