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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冤有頭債有主

問完,薇茵機械地起身,踟躕著腳步,靠近方齊雲。

好一會,他緩緩轉過來,與她四目相對,「你說什麼?」

她潤了潤脣,「我說,我願意跟你在一起,你能不能不要傷害他?畢竟他是颸兒的父親,我不可以……」

話沒說完,倏然被高高大大的男人擁入了懷中。

他把嘴脣貼在她的發頂,貪婪地呼吸著,彷彿一個窒息得快要死掉的人忽然得到了純淨的氧氣。

薇茵的心頭五味雜陳,強行扼住了抗拒的心思,抬手撫上他的後背,輕拍著。

「薇茵,我真的能夠擁有你嗎?真的嗎……」方齊雲低聲喃語,每一個字裡都滲透著不確定。

「是的。」宛若嘆息般的兩個字,決絕出口。

薇茵知道,現在自己跟那個盛放狼蠱的瓶子只隔著幾層布料。

只要她願意,完全可以趁他心情激動、沒有防備的時候偷偷拿走甚或是迅速搶走。

可是她卻不能!

「哥……」她不無憐憫地喚了一聲。

方齊雲終於緩過神兒來,把她輕輕推出懷抱,凝眸相望,「薇茵,跟我走,好不好?我們帶著颸兒,離開這個地方。我手頭有不少積蓄,可以給你們母子安穩的生活。」

這是他心心念唸了好久的事情,如今終於說出來,整個身心都暖烘烘的。

薇茵卻怔了一下,「可是,臣德怎麼辦?」

——那是生父和養父共同的志向,她不可以輕易放棄。

方齊雲想了想,「我覺得你不必親自打理臣德,可以把它交給東生打理。如果有什麼大事情,你還可以悄悄回來決策。我們不用走得太遠,只要離開寒城就行。」

「你真的甘心放棄報仇嗎?」她還是覺得不踏實。

「真的!」他又一次將她擁入懷中,目光落在正前方,「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願意放過他們!」

薇茵不解地推開他,「他們?什麼意思?難道你的仇人不止他一個嗎?」

「嚴格來說,他並不能算是我的仇人。」誰料,方齊雲竟說了這麼句話。

「既然他不是你的仇人,那你為什麼要對他下蠱?」薇茵徹底糊塗了。

——不是說「冤有頭債有主」嗎?難道是池禹森的父親傷害過方齊雲,所以才讓他「父債子償」?

然,方齊雲彷彿很排斥這個話題,並不準備回答,而是直接將女子半攬在懷中,往門口踱去。

薇茵緩著步子扭頭望他,渴望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說。」他只淡然回了這麼一句,就拉開了房門。

「要去哪兒?」她不安地問道。

方齊雲不語,出門後便加快了腳步,直奔池老爺子的房間

薇茵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因了下意識的身體抗拒,她的腳步也拖沓起來。

可方齊雲畢竟是個有力氣的男人,幾乎不費什麼勁兒就把她帶到了老爺子的房門口。

想都不想,他就抬手敲門,力度挺大,不止是不禮貌那麼簡單,還有點挑釁意味。

很快,閆叔就來開了門。

「是齊雲啊?有事嗎?」明明表情有些不快,老管家的口吻依舊帶著長者的慈祥。

「嗯,我有事要跟森少說。當然,若是老爺子想跟著聽聽,也沒什麼不可以。」方齊雲一改往日的禮貌謙遜,竟有些不像他了。

閆叔愣了一下,隨即,長吁一口氣,「那你等一下。」

說罷,關上了房門。

半分鐘後,閆叔再度打開門板,對門外的兩人做出「請」的手勢。

方齊雲微微昂首,依舊半擁著女子,進了屋子,直奔裡間而去。

走在後面的老管家不禁冷臉蹙眉,轉而費解地搖搖頭。

當方齊雲和薇茵出現在池家爺孫倆面前的時候,池禹森的胸腔都要爆炸了。

然,他卻壓住了怒火,不讓它噴薄而出,——畢竟,一家之主還在身側,由不得他太隨性。

「閆叔說你有事要跟我講,」頓了頓,瞄了女子一眼,「不會是跟她有關吧?」

方齊雲臉上的疤痕都跟著恣意地笑了,「沒錯,就是跟她有關。我要帶她走,她不能繼續做你的私人醫生了。」

「帶她走?」池禹森冷哼一聲,「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娶她!」大管家第一次用這種強硬的口吻在池家人面前說話。

池禹森雖然把拳頭握成了沙包,卻寒冽微笑,然後直視著臉色略微蒼白的女子,「你怎麼說?」

薇茵扭頭看了方齊雲一眼,收到鼓勵的目光之後,轉頭望向輪椅上的男人,「池先生,我要跟他離開寒城了,所以沒辦法再做你的私人醫生,你另請高明吧!」

方齊雲不無得意地看著池禹森,「森少,不瞞你說,我跟薇茵早就相愛了。那場大火毀了我的容貌,可她卻並不嫌棄我的醜陋樣子,所以,我決定不顧一切,娶她!」

池禹森輕嘖一聲,「不顧一起……!如果我不允許呢?」

「你的意見不重要!我只是來通知你一聲,我不做你的管家了,而她,也不再做你的私人醫生。」方齊雲不疾不徐地說道。

池禹森沒理他,而是逼視著女子,語氣不冷不熱,「魚兒,別忘了,你我之間是有契約的!除非我違約或者不想再聘用你,否則你是不可以自主解約的。」

沒等薇茵開口,方齊雲朗笑兩聲,「就是那個幼稚到家的所謂契約嗎?森少,你要搞清楚,那種東西是沒有法律效力的!如果你非要講契約,那好,今天在車子上,你強吻了她,難道沒有違反第二條約定嗎?別再狡辯說什麼她勾引了你,我和司機都可以作證,她連句話都沒有跟你說,何來勾引?」

薇茵不禁扭頭看著他,——原來他對車上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虧她還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

聽了方齊雲的話,池禹森扯了扯脣角,「你還好意思說車上的強吻?是你間接促成了她被我懲罰!若非你們在馮氏的接待室裡牽扯不清,我是不會吻她的。而你,現在跑來說要帶她走,可是在車上的時候卻忍得像一隻縮脖子的烏龜,這真是叫人沒法兒懂了!」

被罵作「烏龜」,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的。

方齊雲佈滿疤痕的臉上陰雲四起,似乎就在發作的邊緣。

薇茵擔心他一怒之下會動用狼蠱,趕緊輕拍他放在她胳膊上的大手,以示安撫。

可這個動作卻激怒了輪椅上的男人。

「魚兒,是他強迫你的,對吧?」儘管眼冒怒火,卻拼命剋制著對她說話的語氣。

薇茵下意識打了個愣,然後搖搖頭,「沒有,是我自願的。」

其實這個回答就很有問題,連方齊雲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是複雜。

「早就相愛?不顧一切?男娶女嫁?」池禹森停頓片刻,寒氣覆滿眼底,口吻冷冽,「如果我就是不同意魚兒離職,你們能怎麼辦?」

言外之意,你方齊雲愛走不走,想讓魚兒走,沒門!

「那個契約沒有法律效力,薇茵是自由的,任何人都限制不了她!」方齊雲沉聲回道。

池禹森眼中的怒火漸漸偃息,溫柔的眼波對上神色略帶哀婉的女子,「魚兒,看樣子你是篤定心思要讓臣德二次關門了!」

「不!」薇茵的聲音有些發抖,「你不能那麼做!」

此時此刻,她才是真正的進退維谷!

——跟方齊雲走,臣德就有倒閉的危險;若是留下,池禹森便會成為活死人!

不明真相的男人笑望著她,「我為什麼不能那麼做?你瞭解我的性子,只要我想,就沒什麼不能做的!讓一家醫院在寒城徹底消失,三天吧,三天時間就足夠了!」

薇茵打了個趔趄,重心全部靠在方齊雲身上,臉色更加蒼白,嘴脣已經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方齊雲心疼地擁住她,輕聲對她耳語,「別擔心,我是不會讓他有機會對臣德下手的!」

一句話,又提醒了薇茵。

她轉頭望著滿臉傷疤的男人,「哥,不行,你答應過我的,不可以食言!」

方齊雲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面頰,「為了保住臣德,做什麼都是應當的!」

薇茵拼命搖頭,「不,哥,你答應過我的……」

兩人對話的聲音很輕,但還是有個別字眼落入了池禹森的耳中。

他抬高了聲調,帶著凌駕一切的狂放,「方齊雲,用卑劣的手段來脅迫一個弱女子,虧你還是個見過世面的人!」

方齊雲睨了他一眼,「別說得自己好像多高尚似的!要說威脅人,你可是鼻祖,我怎麼能跟你比!」

「果然如此!」池禹森不屑地輕哼一聲,「還以為你方齊雲是有情操的,到頭來也不過爾爾。」

這時,一直在旁邊作壁上觀的池老爺子赫然開口。

「你們曾經是那麼好的主僕,怎的如今為了個女人變成這副模樣!」言辭之間,有強烈的譴責意味。

池禹森卻不是很認同老爺子的話,「爺爺,魚兒不是普通的女人!」

「而我也不是你孫子的僕人!」方齊雲緊接著跟了這麼一句。

見老爺子滿臉不痛快,他又沉著臉色開口,「你們池家所有人都不懂得尊重別人,所以,也就不配得到別人的尊重!」

這可真是不顧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