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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難道我還不夠好嗎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方齊雲和魚薇茵身上。

然,薇茵的注意力卻全部都集中在方齊雲的另外一隻手上。

她看見他伸手進了裡懷口袋,馬上便知道他要做什麼。

「不——」薇茵嘶啞著喊出聲,奮力用未被牽扯的那隻手去拉住方齊雲正在掏東西的胳膊。

她的舉動把眾人嚇了一跳,連方齊雲也怔了一霎。

但,只是一霎那,他就反應過來,鬆開了她的腕子,同時避開她的扯拽,往後跳了兩步。

如此,薇茵就隔在了方齊雲和壯漢們中間,但離池禹森的位置比較近。

「你怎麼了?」池禹森看出事有蹊蹺,寒聲問女子。

她沒有解釋,也不能解釋,——剛剛已經從方齊雲和老爺子的對話中猜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若她說出方齊云為池禹森下了十年的蠱,這等骨肉相殘的事情會讓所有人都接受不了。

「池禹森,你讓我跟他走,好不好,求求你!」她一邊望著池禹森求情,一邊將手掌伸向方齊雲作阻止狀。

「不可能!」輪椅上的男人咬著牙根搖頭,「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絕對不會!」

方齊雲試圖伸手過來拉扯女子,動作很是小心謹慎,「薇茵,別求他,你過來,到哥身邊來……」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憤怒,他的樣子有些猙獰。

稍微緩過神來的池立勳咳嗽了幾聲,無力地對長孫說道,「森兒,讓他們走吧……」

老爺子此刻心裡滿滿的都是歉意,可是他無法說出道歉的話,只有盡最大的努力去贖罪。

然,向來聽話的長孫斷然拒絕了爺爺,「對不起,爺爺,我不能讓他們走!」

薇茵雖然在聽他們爺孫倆說話,但目光一直落在方齊雲的身上。

眼看他又把手伸向了裡懷口袋,她知道,已經沒辦法用言語阻止他了。

遂,她只有奮力一搏!

幾乎是在眾人都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她飛身衝到桌旁,迅速操起了水果盤中的刀子,把刀鋒橫在了自己的頸間。

「魚兒!」

「薇茵!」

兩個男人幾乎異口同聲喊道。

「都別動!」此刻的薇茵腦子裡有些發懵,她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得要下方齊雲懷中的瓷瓶。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哪怕傷及她自己的性命,也得保住颸兒的父親。

「魚兒,你把刀子放下,會傷到自己的!」池禹森從來沒有這麼柔和地對她說過話,生怕一個不小心刺激到她。

——爺爺吃水果喜歡自己削皮,所以才備了這把水果刀,他深知其鋒利程度可謂是削鐵如泥,更何況是女子白皙稚嫩的肌膚。

那邊廂,方齊雲也顧不得再掏口袋,而是嘗試著往女子身邊靠近,「薇茵,聽話,刀子給哥,來……」

「別過來!」她尖叫著,把刀鋒往肌膚上壓了一點,頓時有鮮血流了下來。

「魚兒!」

「薇茵!」

兩個男人再度驚呼,雙雙揸著手,都恨不得刀子割到的是他們自己。

「哥,你把東西給我……」薇茵忍住頸間的疼痛,對方齊雲說道。

她沒有哭,一滴淚都沒有落,一門心思只想把瓷瓶弄到手。

方齊雲並未馬上動作,他有些痛心地對她喊道,「你為什麼非要這樣?為什麼非得顧著他?難道我還不夠好嗎?」

莫名其妙的對話,令池禹森一頭霧水。

但,沉穩如他,已經不著痕跡地向四個機警的男人遞了眼色。

隨後,他又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子。

「哥,如果你不把東西給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去……」薇茵橫下一條心,再次用力壓了一下刀鋒。

更多的鮮血滲了出來,滴在她的白色衣服上,宛若朵朵紅梅,妖豔嫵媚。

「薇茵——」方齊雲吼了一聲,聲音裡有無奈,有不甘,還有說不清的悲涼。

「你把東西給我,我跟你走——」薇茵也拼命吼道。

她心裡很清楚,兩個男人為了她而反目,也唯有她才能阻止他們自相殘殺。

方齊雲咬著嘴脣,直到有血珠從脣瓣上滲出,這才緩緩抬手,伸進裡懷口袋去掏東西。

「如果你一意孤行,就只能為我收屍了!」為防節外生枝,她提醒道。

他終於把瓷瓶拿了出來,握在掌心,伸向她的方向,「薇茵,把刀子給我,我就把東西給你……」

她搖搖頭,嗓音有些沙啞,「你往前走三步,把東西放在沙發上,然後退後五步。」

「薇茵——」方齊雲十分不情願地喚了一聲。

「快點——」她又把刀子壓向脖子,如注的鮮血留下來,整個領口都被染紅了。

池禹森再也按捺不住,衝方齊雲大吼,「趕緊給她,你想看著她死嗎——」

他不知道薇茵管方齊雲要的是什麼,但是很清楚那東西對她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方齊雲憤怒地看了他一眼,終於,按照薇茵所說,往前走了三步,放下瓷瓶後,又後退了五步。

看見他站穩了腳步,薇茵這才走到沙發那兒,拿起了瓷瓶,然,刀子卻還是壓在頸間。

「我都照做了,你為什麼還不放下刀子。」方齊雲焦灼地問道。

薇茵並不解釋,而是往衛生間挪步。

池禹森驅動輪椅,和方齊雲一起跟上前去。

在衛生間門口,他們看到她單手打開了瓷瓶,把裡面那枚泛著瑩藍色光芒的東西倒進了馬桶。

然後,她狠狠地摁下了按鈕,眼看那個齒狀的怪物被沖走。

緊接著,又把瓷瓶扔進去,照樣摁了沖水按鈕。

可能是不太放心,如此往復著再衝了兩次水,直到確認那兩樣東西徹底落入了汙水管道,她才安心地走出了衛生間。

兩個男人又退回了原位,心情卻絲毫沒有放輕鬆,因為刀子依舊還擱在她的雪頸上。

這回,薇茵開始朝池禹森喊話。

「讓這幾個人離開,我要跟方齊雲一起走。」傷口已經越來越長,血也越流越多,聲音更是越來越弱。

「魚兒,你有些過分了!」池禹森昂頭看著她,「把刀子放下,走過來!」

薇茵不停搖頭,「池禹森,求求你,讓我跟方齊雲一起離開這兒!」

她知道,沒了狼蠱,颸兒的父親便安然無恙了;可是,以他的性子,卻不可能輕易放過方齊雲,——哪怕他們有血緣關係!

「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池禹森口吻冷冽地問道。

話音落地,那四個男人已經動手,幾乎同時像方齊雲發起了進攻。

雖然之前方齊雲的手腳都被燒傷過,但經過復健,功能已經恢復了八九成,即便以寡敵眾,暫時看來也沒有太大的劣勢。

可是薇茵卻不能任由他跟壯漢們打鬥下去,——雙拳難敵四手,他身手再好,也架不住四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輪番攻擊。

她轉頭看著池禹森,他也在凝望著她,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膠著。

「放我們走,求你!」說完,刀子又壓了下去。

眼看著刀鋒割入了皮肉,池禹森霎那間血紅了雙眸,不由得狂嘯一聲,「都給我住手!」

壯漢和方齊雲幾乎同時停下,紛紛向後退了兩步。

「方齊雲,你帶她走吧,趕快找個地方包紮!」池禹森終於讓步,星目中填滿恨意,語氣卻透著沮喪。

方齊雲似乎不太相信,遲疑著腳步,走到薇茵身側,半擁住她的身子。

四個壯漢望了池禹森一眼,隨後,分別站到兩側,讓出了道路。

薇茵依舊把刀子架在脖子上,不無悲涼地看著池禹森,「謝謝。」

說完,跟方齊雲一同出了門。

他們的腳步有些匆忙,下樓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奔出大門。

就在他們彷徨著要如何離開這裡的時候,上午去馮氏坐過的車子停在了他們面前。

「森少吩咐我送你們離開!」司機探頭說道。

方齊雲和薇茵對視一眼,兩人上了車。

到了市區,他們下了車。

確定池家的車子返程之後,方齊雲打了輛出租車,帶薇茵去了一傢俬人診所處理傷口。

——他們不能去醫院,因為這不是小傷,一定會招來警察,到時難免麻煩;他們也不能回臣德,院長受傷的消息會給臣德帶來不必要的恐慌。

好在,薇茵的傷勢不算太嚴重,只有中間比較深的一小段傷口需要作美容縫合。

消毒縫合之後,方齊雲租了一輛車,在薇茵的提議下,兩人直奔陽城。

路上,她先給保姆打了個電話,讓其立刻帶著颸兒回陽城別墅。

然後,在路過一條深水溝渠的時候,她把手機扔了下去。

「既然他不是你的殺父仇人,為什麼不讓他跟颸兒相認?」車子出了寒城地界,心情有所放鬆,方齊雲略有不解地問道。

薇茵緩緩舒了口氣,「即便是不得不相認,也該是我主動帶著孩子上門去。以他的跋扈性子,要是被他先發現颸兒的存在,又將是一場難以化解的懲罰與報復。」

方齊雲鼓了鼓腮幫,沒說話,專心開車。

薇茵睨了他一眼,也問出了心中疑惑,「既然你痛恨的是池老爺子,為什麼要給池禹森下蠱呢?」

她相信,他是個涇渭分明的人,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令他這麼做。

卻沒料到,方齊雲給出了一個令她吃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