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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慫貨

嶽娜看似怯怯地站在池禹森身旁,起初不敢正眼瞧他。

「你跟孟桐好好過日子,別不珍惜眼前的幸福。」他沉著臉,口吻冰冷。

她扁了扁嘴,睨了他一眼,「可他不是你,我怎麼跟他好好過……」

池禹森終於忍無可忍,轉頭望著死性不改的女人,「你現在這個樣子,除了孟桐,還有誰願意要你?」

這話已經說得夠明顯了,偏偏她還是執迷不悟。

「森,你別以為池孟桐有多愛我,他不過是利用我罷了!」白臉上掛著譏誚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詭異。

男人嗤笑一聲,「你父親過世了,你母親也將在精神病院裡度過餘生,現在的蘭氏和岳氏都是空殼子,你名下的財產合在一起也不及孟桐的一半身家,他能利用你什麼?」

嶽娜聽了,諱莫如深地湊近,目光閃閃亮,「他是不缺錢,但,他不行……」

見他不解地蹙眉,她進一步解釋,「他在別的任何女人面前都不行,只有我能讓他做成真正的男人!」

這話已經說得很露骨了,卻更增添了他對她的厭惡,——一如既往地把夫妻之間的床笫之事拿出來招搖,想必她這輩子都是這個德性了。

「我勸你,好好跟孟桐過日子,別再生事端。」不屑耗費精力,池禹森驅動輪椅準備離開窗前。

然,膽大妄為的女人竟然一把拉住了他,「森,別走!當初我答應跟他在一起,就是為了製造跟你見面的機會。剛剛我都忍了半天了,你不能這麼絕情……」

面對胡攪蠻纏的惡婦,池禹森再也不想忍耐,忽然抬高聲音,喊了一聲「孟桐」。

嶽娜卻一點都不怕,反而笑嘻嘻地說,「他來了又能怎樣?那個慫貨,拿我沒辦法!」

俄而,池孟桐跛著步子走了過來,臉色有些尷尬。

「別留在這裡守歲了,趕緊帶著你老婆回住處去。」池禹森冷冷地吩咐道。

池孟桐垂頭說了聲「是」,然後過來拉嶽娜的手。

誰知,她一把將他甩開,緊接著就要去摟池禹森的脖子。

幸而池禹森反應快,隨手推了女人一把,然後驅動輪椅向後退了幾米遠。

夫婦倆各自踉蹌了幾步,差不多同時站穩。

就在嶽娜還想撲向池禹森的時候,池孟桐倏然發飆。

腿腳並不利落的他像一陣風似的猛地刮到她身邊,扯住她的胳膊,抬手就是四個耳光,不偏不倚,一邊兩個。

嶽娜被打懵了,連池禹森也暗暗吃驚,——根本想不到內斂老實的孟桐也會有動手打人的時候。

「池孟桐,你為什麼打我?」女人的眼淚流了出來,臉頰不痛,痛的是心臟。

孟桐的臉色十分狼狽,他悲愴地站直了身子,卻伸不直兩腿,「嶽娜,我們離婚吧!」

這幾個字,不啻晴天霹靂,瞬間擊得女人暈頭轉向。

或許她怎麼都沒有預料到,自打認識那天起就對她惟命是從的男人會主動提出不要她。

「池孟桐,你是不是瘋了?竟然要跟我離婚!沒了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每天晚上跪在我面前事兒了?我看你是下半輩子都想做太監了吧?」緩過神兒來,嶽娜開始口不擇言地辱罵。

「對,我特麼就是個軟蛋!」池孟桐淒厲地笑了兩聲,「以前是被父親和兄長欺負,後來是被你羞辱。現在,我不想再對任何人卑躬屈膝!所以我無比珍惜。既然你這麼瞧不上我,那麼,離婚就是!」

「池孟桐——!」女人歇斯底里地叫著,「憑什麼你說離婚就離婚?我不同意!」

孟桐疲憊地眯起眸子,深籲一口氣,「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會讓律師起訴離婚。幸好,你我之間還沒有孩子,會分得更徹底。至於財產,你的蘭氏和岳氏,都跟我沒關係;而我在新加坡這幾個月攢下的積蓄則會分給你一半,你我兩不相欠。」

頓了頓,轉身向池禹森點頭致意,「森哥,我先走了。」

語畢,一瘸一拐地往門口奔去,速度很快,每一步都透著決絕。

嶽娜怔在原地,沒有阻攔,也沒有追趕。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追他!」池禹森寒聲提醒道。

她扭頭看著他,神色有些淒涼,語氣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憤怒,「他竟敢跟我離婚!當初你跟我離婚是因為我點了那把大火,燒了房子、傷了你。而他憑什麼要跟我離婚?」

「因為你傷了他的心!」池禹森喟嘆一聲,「嶽娜,這世上,除了孟桐,再也沒有人會如此愛你。不管是以前,還是今後,他都是最愛你的人。」

「他愛我?」她的眼仁兒在眼眶中左右擺動,「他為什麼愛我?我的容貌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他還愛我嗎?」

池禹森無奈地搖搖頭,「愛情這東西是說不清的。愛就是愛,沒有緣由。嶽娜,我勸你,與其執著於糾纏一個根本不愛你甚至有些痛恨你的男人,不如去珍惜深愛你的男人。」

嶽娜忽然抱住了腦袋,搖晃著轉身,嘴裡喃喃不清,「孟桐愛我嗎?他真的愛我嗎?可是他要跟我離婚啊……」

「你這種女人,他就不該跟你結婚!」不知何時被父親推過來的池孟霖惡狠狠地說道。

「你說什麼,死癱子!」嶽娜惡毒地回了一句。

池孟霖陰鷙地笑了,「我是癱了沒錯,但遠遠好過你的下場!曾經,寒城上流圈子裡的男人都搶著上你,結果你現在變成了醜八怪,連瘸子老公都要跟你離婚了!活該,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女人!」

嶽娜喘著粗氣,終於忍無可忍,氣急敗壞地衝上前去撕打池孟霖。

池仲義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吃虧,沒等女人靠近,他三兩步就趕上去,揪住她的頭髮,一頓老拳。

「住手!」池禹森寒冽地吼道。

池家二爺假裝耳力不好,又打了嶽娜幾拳,直到聽見第三聲阻止,這才放開了她。

嶽娜的眼眶已經青了,有一隻眼睛腫了起來,一個鼻孔往外流血,嘴角也有血跡。

恰逢此時,薇茵帶著颸兒從外面看完煙花回來,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她趕緊讓保姆帶颸兒回房去,自己則去脫掉厚重外套、取了醫藥箱趕回來。

然,嶽娜卻根本不讓她幫忙看傷。

池禹森驅動輪椅,上前扯了薇茵的手,把她拉到一旁,免得她受累還不討好。

池孟霖睨了薇茵一眼,陰陽怪氣地罵了一聲「假慈悲」,然後就讓他爹推他離開了。

嶽娜梗著脖子呆立著,好一會,轉頭看向薇茵,並無太多恨意地詰問道,「為什麼他那麼愛你?」

薇茵沒作聲,低頭望著池禹森。

池禹森回以溫暖的笑,隨即,直視嶽娜,目光深邃,「因為她善良,乾淨。」

嶽娜慘然搖頭,「善良,乾淨。是啊,這是我最缺少的東西!想來,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再多看我一眼了!」

池禹森沒有再理她,垂首看著掌心裡的纖指,舉到脣邊,輕吻淺啄。

隨即,驅動輪椅,帶薇茵離開了窗前。

身後,悲慟又絕望的哭喊聲無所顧忌地響著,但絲毫未能影響到並肩而行的兩人。

回到臥房,池禹森給閆叔打了個電話,讓他派司機送嶽娜回酒店,——蘭家燒沒了,岳家老宅幾年前就化為了灰燼,孟桐為了避免妻子跟父兄齟齬,並未住回自家房子,從新加坡回來後兩人一直住在酒店裡。

「不怕嶽娜會出事嗎?」薇茵不無擔憂地問道。

池禹森一把摟住她的柳腰,臉頰埋在她胃腹間的衣服上,貪婪地呼吸著她的味道,「已經盡力了,隨她去吧!從此以後,我管不了別人,只想好好看住你。」

她抿緊雙脣,猶豫著抬手,環住了他的肩頭。

「不要離開我,再也不要離開我了……」他低聲喃語,把她抱得更緊。

薇茵有點害羞,掙扎著想要離開他的臂彎,「我們現在得去跟弟弟妹妹們一同守歲……」

「不要。我都一把年紀了,才不去跟年輕人守什麼歲……」池禹森又開始耍賴,八爪魚一樣箍住她,打死也不放手的架勢。

「可是我總得去看看颸兒吧?」薇茵無可奈何地說道。

他又往她身上拱了拱,「颸兒有保姆照顧呢,用不著你。」

「就算我們不出去,總不能一直這麼抱著吧?時間不早了,不守歲也好,洗漱休息吧!」輕輕推了推他,「我去叫護工來幫你洗澡。」

「不!」他執拗地抱著她,悶悶地回了一個字。

薇茵揸著雙臂,儘量讓自己再多點耐心,「不洗澡怎麼行?今天屋子裡熱,你都出汗了。不是有潔癖嗎?怎麼連澡都不想洗了?」

池禹森終於把腦袋從她身上抬起,凝視著她的美眸,一字一頓,「我、要、你、給、我、洗!」

她下意識想拒絕,沒等說出口,他就挪開了目光,神情落寞得簡直可以去當憂鬱小生,「我知道,你嫌棄我……」

這下,她還能說什麼?

洗就洗吧,只當是醫生親自護理一個癱瘓的病人,如此便不會那麼難為情了。

然,待到池禹森下水進了浴缸,薇茵便意識到,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