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西涼來訪

不出一刻鐘，顧清瞳就到了門口站定，外面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顯然學子們還在靜坐。

定王一下朝就去了訓練場，定王妃則是回到了院子裡去。顯然，兩人都覺得這種事情該她自己去解決。

站了好一會兒，她依舊沒有動作。

「小姐，要出去嗎？」雪玲試探性的問。

顧清瞳深吸了一口氣，最終搖了搖頭，「算了，柴公子會處理好的，回去吧。」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謹小慎微，不能讓皇上遷怒於人。

她相信柴江的能力，這件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決，根本不需要她多此一舉的出面。

坐在院子裡看書，卻是一頁也沒有看進去過，腦子裡一片雜亂。

約莫著過了兩刻鐘，雪玲才來報外面靜坐的學子都離開了，不止是定王府，就連秦府和宮門口靜坐的學子也一併離開了，她這才安心不少。

皇帝年老，疑心很重，他一直一來都對定王府放心不下。且不說這次還牽扯到了秦府和柴江，若是連累了兩家，她可就難辭其咎了。

她深吸了兩口氣，「石磊回來了嗎？」

「石將軍昨個兒夜裡到的，現在應該是去後山了。」頓了頓，又接著開口道，「墨姑娘說要去見識一次練兵是什麼樣子的，也跟著去了。」

她點了點頭，「找個機會讓石磊去見雲嘉郡主一面，有些事情還是讓他親自解決比較好。」

雪玲有些猶豫，隨即開口道，「昨個兒夜裡王爺見過石將軍一面，石將軍說害得石家滿門抄斬的罪魁禍首不是雲嘉郡主，所以他不想見。」

聞言，顧清瞳默然，隨即點了點頭，「隨他去吧。」

誠如他所言，雲嘉郡主只是皇家的一把刀而已，皇家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只是，他這個仇恐怕短時間內是報不了了。

如今朝局動盪，太子未定，各皇子對著那個位置虎視眈眈。皇上若是在這個時候死了，幾大皇子必定會一同謀反，遭殃的是京城的百姓。

「你去打聽打聽，外面可有什麼新的流言。」

待雪玲走後，顧清瞳再一次陷入了沉思，想著怎麼才能說服定王起兵。前幾次每次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他總是找各種藉口錯開了。

不知道楚淵怎麼樣了，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過了……

不知不覺，她就躺在藤椅上面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玲回來她才醒了。

「可曾打聽到了什麼？」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柴江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雪玲點了點頭，「柴大人在宮門口將那些個靜坐的學子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說他們被人利用了還渾然不覺。言語裡倒是將和我們定王府的關係給撇得乾乾淨淨的，再加上有一兩位學子推波助瀾，那些人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利用了。」

「柴大人將事情說得很嚴重，侮辱朝廷命官要坐牢，還可能被取消科舉資格之類的。那些個學子一下子就將背後之人給供出來了，說是申遠挑唆他們做的，請柴大人原諒他們。」

「現在整個京城都說申公子嫉妒柴大人中了狀元，想要暗中敗壞他的名聲。甚至……甚至還有謠言說四皇子給柴公子拋出橄欖枝被拒，所以才設了這麼一個局。」

聞言，顧清瞳微微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頓時挺住。

夜瑾軒如今在朝中已經沒有任何的職務了，再加上前段時間謝雨柔去世，倒是安分了一段時間，這才沒過多久就又出來蹦躂了？

如此看來，還是得下一劑猛藥才行啊。

因為之前的那些事情，夜瑾軒在朝中的支持者驟減，再加上他伊然已經沒有實權了，因而不被各大臣看好。

雖然夜瑾華如今已經恢復了皇子的身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只是皇上為了穩定超局才放出來的。皇上有多不待見這個兒子他們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因此也是避而遠之。

除此之外，朝中成年的皇子也就只有三皇子了。三皇子和容家人一樣沒有腦子，整日裡宿醉在煙花柳巷，也入不了那些頑固大臣的眼。

如此一來，關注九皇子的人倒是漸漸多了起來，只是梅妃無意那個位置罷了。

思及此，她頓了頓，而後開口道，「派人給梅妃送個信，就說……」

這邊，雪玲前腳剛離開，顧清瞳就將顧一叫出來了，「去打探一下鄱陽王最近和哪些人聯繫密切，將名單給我列一份。」

鄱陽王的野心，她從始至終就知道，只是一直懶得理會罷了。一來這人上輩子就沒有成功，這輩子恐怕更加不用放在眼裡。二來江南畢竟是一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她想調查也無從下手。

正好這人不遠萬里來到了京城，那就要讓他有來無回。

顧清瞳眸色漸漸陰沉，右手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桌面，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她在等，等顧一送來名單。

此事，宮內。

聽完柴江的話，皇上尤為滿意，只要他不和定王府勾結在一起就行了。至於這個人是什麼身份，是不是做過戲子，皇上都不在意。

禮貌性的口頭表揚了兩句，就讓人下午了。

皇上坐在大殿裡，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喚了一句「元初」。

「朕就知道你回來了，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皇上雙眸微眯，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聞言，楚淵低下頭去，斂去了眼中的厭惡。沒想到這狗皇帝已經多疑到了這種地步了，已經派淮陰侯去調查的事情，還要讓他去確認一遍。

「回皇上，西北的防守如城牆一般，臣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皇上沒有說話，目光有些混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殿出奇的安靜，就連站在一旁的李公公都不敢大聲出氣，生怕一不小心就觸到皇上的逆鱗了。

皇上目光渙散，沒有任何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薄脣輕啟，「對於現在的局勢你有什麼看法？」

聞言，楚淵微微一愣，「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京中的局勢，朕想聽聽你的看法。」皇上有些不耐煩了。

楚淵定了定神，隨即開口道，「如今京中局勢混亂，定王，鄱陽王手裡的兵都不少，遠遠超過了京中原有的常駐兵力。昨日傳來消息，西涼會派使臣出使東辰。據說來的隊伍裡還有一位皇子一位公主，看來是有和親的打算。」

「西涼準備派使臣出事東辰？朕怎麼沒有聽說？」皇上眼皮子突然挑了挑。

楚淵舌尖狠狠的在齒見碾壓了一下，「臣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皇上沒有說話，看著追上的一堆奏摺陷入了沉思。

若是西涼願意和親，那他們定然會放棄攻打東辰，如此一來，豈不是可以動定王了？

一想到這裡，皇上似乎又來了興致，恨不得立馬將鄱陽王宣進宮密談一番。

看著他躍躍欲試的神情，楚淵一下子就明白他在想什麼了，脣角勾起了一抹諷刺。

「邊境傳來消息，西涼使臣這次恐怕是衝著定王來的。和親是假，打探消息是真。」頓了頓，又接著開口道，「即使是和親，他們可能也會選擇和定王府的人和親。」

皇上面色突然，定王府的人和西涼人和親？豈不是將幾十萬顧家軍拱手讓給他人？

一想到這裡，皇上面色更加難看了，他厭惡定王，但不代表他想讓定王成為其他國家的人，定王的能力如何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皇上有些頹然的坐在了龍椅上，怒喝道，「竟然想要勾結西涼，定王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也不管定王想不想和西涼聯姻，他率先就扣上了這麼一個罪名。

楚淵雙眸閃了閃，眸子裡一片寒意，而後接著開口道，「皇上，當務之急是趁著西涼人未進京之前，將定王府的兒女婚事給解決了。」

皇上嘆了口氣，他何嘗不想如此？他想讓顧清恆尚公主，想讓顧清菡顧清瞳嫁給皇子，為此甚至默許了皇后和幾位皇子暗中的小動作。誰曾想那些個不爭氣的兒子不但沒有設計成功，反而還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那可是定王府的人，他又不敢隨意的賜婚。一想到這裡他就不自覺的嘆了口氣，自己雖貴為皇上，但也不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你可有什麼好辦法？」皇上一臉頹廢的狀態。

現在西涼態度未明，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定王明晃晃的對上。

聞言，楚淵脣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弧度，一想到停在煙城的那些嫁妝，他就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

好在皇上在閉目養神，並沒有注意到他。

「定王忠君為民，為了天下百姓犧牲一點利益也是應該的。皇上不如讓定王進宮，和他好好說清利益關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定王一定會答應的。」

說完，又低下了頭，斂去了眼底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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