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街邊偶遇

兩天過去了，顧清恆和顧清菡的婚期倒是定了下來，但顧清瞳的婚事卻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著落，皇上那邊也沒有任何的消息，估摸著是在找合適的人選。

顧清恆婚期提前了整整一個月，就定在了二月初三，也沒有幾日了好在前面的禮節都走完了，不然時間肯定會很趕。

而顧清菡和蕭寒山的婚事就一切從簡了，兩人都不是什麼愛熱鬧的性子，加上蕭家如今已經沒人了，因而也不會怎麼辦，只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罷了。

眼看著婚期將近，顧清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給哥哥姐姐準備新婚禮物。哥哥那裡倒是不用了，但姐姐和安和郡主那裡怎麼著也是要添妝的。

盤算好了，就帶著雪玲出門去了。別的地方的那些個珠寶首飾她都看不上，因而直接去了玲瓏閣。

剛出定王府不久，就聽到了雪玲略微有些疑惑的聲音。

「小姐，四皇子在前面。」

「繞過去。」她頭也不抬的開口。

雪玲皺了皺眉，「繞不過去，四皇子殿下像是刻意在等著咱們一樣。」

話音剛落，馬車就停了下來。

外面傳來了車伕的聲音，「小姐，四皇子殿下想見您。」

顧清瞳沒有回答，掀開簾子看了看，這裡是一條主街，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看來夜瑾軒是有備而來，連這個位置都選得剛剛好。

若是她一直不出去，夜瑾軒也不會離開，兩人在這裡糾纏，肯定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傳出去。

若是有心之人再加以利用，事情可就大了。

她嘆了口氣，最終還是下了馬車，語氣有些不耐煩，「四皇子有什麼事就快點說，我的時間可是很趕的。」

夜瑾軒陰沉著臉，質問道，「申遠的事情是你做的手腳。你為什麼要這麼針對他？」

「四皇子這話說得倒是有些奇怪，我怎麼就針對他了……我是在針對你。」

說完，脣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明媚的笑容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夜瑾軒面色更加難看，咬牙切齒的開口，「顧清瞳，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那可真不巧，我沒有和你見面的打算。」顧清瞳笑意盈盈，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心情大好，甚至想去酒樓喝上兩杯。

「我沒有哪裡得罪過你，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我。」

對於顧清瞳知道申遠是他的人這件事情，他並不意外。顧清瞳背靠顧家，要什麼消息查不到？

「四皇子，不要以為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是傻子，就你聰明。你做的那些事情沒有人捅出來，但並不代表沒有人知道。」

「若是你安分一點，還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這個皇子的位置上。若是你再想暗中動什麼手腳……夜瑾華的昨天就是你的明天！」

顧清瞳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陰鷙嗜血的表情。

看著那一雙眸子，夜瑾軒被嚇得身體一震。他怎麼會被顧清瞳給嚇到？

深吸了兩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他的手腳可都處理得很乾淨的，不可能有人會發現，她只是隨便炸一炸自己罷了。

一想到這裡，夜瑾軒又鎮定了不少。

「同樣，本皇子也將原話奉還給你。」夜瑾軒面色陰沉，陰測測的開口，「石家的昨天可能就是顧家的今天。」

顧清瞳脣角勾了勾，看來這段時間的動作對他的打擊可真是夠大的。以往就算夜瑾軒再怎麼不滿，也會維持表面的關係，是斷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前兩日，柴江上奏皇上，允許更多的學子參與政事討論，必要時可以上書其決策。運氣好的話，可以直接避開科舉進入朝堂。

聽說昨日就有兩位學子入了皇上的眼，派到外地去了。

這個政策一出來，那些學子唯柴江馬首是瞻，旁人自然是收買不去的。畢竟，那些人上書可都是到柴江那裡過審的。

有學子甚至為了迎合柴江，大肆作詩論著怒罵申遠。這一罵，連帶著夜瑾軒也被捲入輿論。

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顧清瞳不想和他多做糾纏。

「若不是因為這個皇子的身份，四皇子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和我說話？」顧清瞳脣角勾起了，接著開口，「皇家最不缺的就是皇子了。」

皇上如今不到五十，有蕭神醫在，再活個幾十年都是沒有問題的。宮中現在成年的皇子只有三個，誰又能知道以後怎麼樣呢？

現在夜瑾軒能這麼和她說話，無非就是看準了這一點。夜瑾華身份成謎，夜瑾瀾整日宿醉於煙花柳巷之地。成年的健全皇子中，也就他能得皇上重用了。

不過，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打蛇打七寸，她最喜歡了。

夜瑾軒顯然是被她給激怒了，面目有些猙獰，「再怎麼著本皇子都是君，而你是臣。」

「恐怕只有四皇子自己是這麼想的吧。」

「你……」

夜瑾軒雙拳緊攥，眸子裡一片猩紅，恨不得將她給碎屍萬段，突然重重地向後拂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似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看著一旁路過的人影，顧清瞳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突然直直的往一旁倒去。

果然，等待她的不是堅硬的地板，一抬頭就對上了楚淵易容後的那張臉。

她這才有些念念不捨的起身，狀似劫後餘生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多謝這位公子。」

表面上的禮數還是要到位的，不能讓人抓到任何的把柄。

「郡主，沒事吧？」雪玲連忙過來查看。

顧清瞳扶著頭，閉著眼睛搖了搖頭，「沒事。」

雪玲突然轉身對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夜瑾軒發難，「四皇子，我家郡主向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止哪裡得罪你了？當街攔車拉著我們小姐說了一通亂七八糟的話也就算了，怎麼還動手打人。」

「我……」夜瑾軒本想解釋，但一抬頭就對上了顧清瞳似笑非笑的眼神，哪裡還有半點兒不舒服的樣子。

他瞬間明白自己被算計了，顧清瞳這是要將他架在火上烤。

他到現在總算是明白顧清瞳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了。他雖然在朝中支持者甚少，但這些年在百姓心裡倒是樹立了一個好名聲。

雖然前段時間有傳言他派人刺殺定王定王妃，以及克妻這一說，導致他名聲大打折扣。但這些年的苦心經營不可能全部敗光，顧清瞳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他的這點兒名聲也給毀了！

定王府的名聲早已根深蒂固，再加上前段時間水患，時疫，顧清瞳這個名字更是深深的印入了京城百姓的心中。

因而，顧清瞳做這些事情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這裡是一條繁華的街道，周圍早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百姓。

「這真是四皇子嗎？怎麼在大街上就推人啊。」

「這還能有假？誰敢冒充四皇子不成？」

「剛剛那丫鬟說是郡主，不知道是哪家的郡主啊？」

「馬車上寫著一個顧字，該不會是定王府的郡主吧？」

「那不是定王府的雲寧郡主嗎？就是四皇子派人去刺殺的定王定王妃。」

「……」

……

眾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看著夜瑾軒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夜瑾軒面色深沉，掃了眾人一眼，不少人都噤聲了。然而議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也不好去找是誰。

緩和了一下面部表情，這才接著開口道，「還得謝謝這位公子出手相助，不知公子家住何方，在下必定登門道謝。」

看著面前站著的陌生男子，夜瑾軒總覺得有點眼熟。但看著他和顧清瞳十分熟稔的樣子，心裡也是不喜。

顧清瞳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這一翻舉動，倒是為他挽回了一些顏面，但也僅僅只是一些而已。

「在下是新上任的京兆尹元初，區區小事，四皇子殿下不必放在心上。」楚淵面不改色。

夜瑾軒這才想起來這是在祭天大典上救了皇上的那個男人。

聽說這個人深受皇上重用，他也曾幾次上門想要和這人拉近關係，但總是被拒之門外……

聽到這裡，他的眸子閃了閃精光，「原來是新上任的京兆府尹，不如由在下做東，請京兆府尹去小酌兩杯，算是在下賠不是了。」

「不必了。四皇子要賠禮道歉的人不是我，是雲寧郡主。」楚淵面上是古井無波，就差把「看不起」這三個字寫臉上了。

顧清瞳睡覺不自覺的輕輕勾起，這個男人還是那麼護短。

夜瑾軒面色一僵，很快便緩和過來，「不如雲寧郡主一起？」

一聽這話，顧清瞳忙不迭的往後退了兩步，一副怕急了的模樣。

「不敢當，清瞳不敢奢求四皇子的道歉，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做，就不奉陪了。」

聞言，那些百姓瞬間反應過來，這麼久了夜瑾軒對於賠禮道歉一事隻字未提。

他緊了緊拳頭，正準備開口賠禮道歉，抬頭卻見兩人已經走遠了，只留下幾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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