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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沉迷於幻想

薇茵淡然望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劉玉柔,怎麼都心疼不起來。

笑夠了,婦人凝起了臉色,嘴巴狠狠地冒出三個字,「我恨你!」

不止薇茵,連姚建承都跟著愣了。

「玉柔,你在說什麼啊?」緩過神之後,男人不解地問道。

劉玉柔沒有理他,而是緊盯著女兒的眼睛,「把你生下來,第一眼看見你的樣子,我就心如刀絞!雖然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兒,可是,你的眼神兒卻像極了你的親生父親。」

薇茵不語,腦海中亂作一團。

婦人喟嘆一聲,「我原本想把他放在心底的某個角落,跟魚欽臣好好生活。就算魚欽臣不愛我,至少,他能給我們母女一個完整的家,他也能實現你生父開醫院的夢想。可是,你的眼睛讓我覺得自己每時每刻都活在一個魂魄的監視之下,負罪感和內疚感雙面夾擊。起初,我只是怕你,後來,便轉變為恨了。」

「我想,在爸爸得知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之時,你更恨我了吧?」薇茵隨口問道。

「是的。」劉玉柔毫不掩飾,「作為你的母親,我不能置你於不顧,可是,謊言被拆穿,你就成了我的汙點。我一方面愛你、想要保護你,另一方面又恨你、想要毀滅你……」

薇茵的目光有些寒冽,「在我撞見你偷情的事情之後,想必你對我的恨就達到了頂點。」

婦人沒作聲,算是默認吧。

薇茵眯起眸子,把恨意遮住,語氣冷若冰霜,「所以,你把我賣了五十萬……」

然,未及劉玉柔出聲,姚建承倏然開口解釋。

「不,那不是賣,真的不是!」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頻頻擺手。

薇茵不屑看他,始終直視著母親,「用我的第一次,換了五十萬,你們還敢說這不是賣?」

「那是森少欠我們的錢!」姚建承極力辯解,「在那之前,你媽把老臣德賣給了森少,但是他並沒有把全款都給我們,而是留了個四十萬的尾巴。他說,如果你媽好好撫養你到十八歲,他再把那筆錢給我們……」

薇茵恍然記起,金穹那晚的遭遇,正是她過完十八歲生日之後的事情。

「他欠你們錢,然後你們用獻出我作為催債手段,他就乖乖把債還了?哦對,還多給了十萬塊。那麼,這十萬塊算是利息還是買我的錢呢?」語氣聽起來甚是悠然,嘴脣卻已經開始發白發顫。

她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從五十萬掉價到了十萬,哈,真是諷刺!

「茵兒,真的不是賣你……」劉玉柔囁嚅著,「媽媽只是覺得森少對你一往情深,可以託付終身……」

「所以你就給我喝了摻藥的牛奶,讓我在半昏迷的狀態下被人奪走了第一次。」咬了咬失血的脣,「你就不怕藥量用多了,一下把我毒死嗎?」

「你吃的不是什麼毒藥!」姚建承又來插嘴,「那是我從一箇中醫朋友那兒要來的藥……」

最後兩個字出口,可能自己也意識到太過分,眼神兒有點畏縮地看向了別處。

「茵兒,這件事,確實是媽媽做得不對。人家森少本來不想要你的,是我說給你吃了那個藥,如果他不要你,你就得有性命之憂,他這才勉為其難……」話沒說完,婦人又猛烈地咳嗽起來。

薇茵冷冷地望著她,「是他讓你這麼說的吧?」

劉玉柔愣了一下,又咳嗽了幾聲,「什麼意思?誰?森少嗎?他沒有讓我說什麼啊……」

「是他讓你告訴我,金穹那晚的事情跟他沒關係。」換做了肯定的口吻。

「不,森少什麼都沒有說。我太想見你最後一面了,所以才跟他聯繫,請他幫我如願。沒想到,他真的做到了。」臉上竟然有感恩之情。

薇茵倏然想到了過往的一件事,「還記得有一次方管家去找你吧?你當時跟他說的話,和剛剛說過的可是大相徑庭!」

劉玉柔怔了怔,「你怎麼知道方管家找過我?」

「你跟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說是你把自己的女兒賣了五十萬,你說你特意抬高了價錢,池禹森還是同意了……」有點說不下去了,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胃口裡湧動,直往喉嚨口竄。

「茵兒……」婦人垂下眼簾,臉上佈滿了謊言被拆穿後的窘迫神情。

薇茵向後退了兩步,因了發抖,不覺袖起了雙手,「到現在你還在撒謊!壓根就沒有拖欠四十萬尾款這回事,明明就是你為了五十萬而把我給賣了!」

見劉玉柔羞愧地低頭不語,姚建承趕緊來幫腔,「你媽也是為了你好!反正你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森少那麼有錢,跟了他,這輩子你就衣食無憂了!」

「你閉嘴!」薇茵厲聲斥責道。

姚建承卻偏不閉嘴,囂張地譏諷道,「別以為自己是人見人愛的上等貨色!當時人家森少嫌你沒有知覺,所以根本不想要的!還是你媽求人家救救你,他這才勉為其難做了你的男人。」

薇茵只當他在放屁,不屑理會,而是繼續質問垂著頭的母親,「用我的初次換了五十萬還不知足,你竟然還黑心到把我賣給池禹森當兩年的奴隸!錢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劉玉柔囁嚅著,之前那麼強烈的訴說已經蕩然無存,「我是想著,他那麼在意你,而你又不肯回國,不如把你騙回來,讓你留在他身邊,總有機會能促成你們……」

「夠了!」薇茵打斷了虛偽的辯解,「未婚先孕的是你、不守婦道的也是你,憑什麼要我來承受這一切!說什麼你恨我,不過是你無法面對自己的不堪過往!歸根結底,就是你自私!」

被刺中了要害,劉玉柔又開始哭泣。

「臭丫頭,她是你親媽!無論她做過什麼,你都不可以這麼對她大喊大叫!」姚建承把婦人摟在懷中,大聲斥責薇茵。

「你們兩個,一丘之貉、狼狽為奸,還真是絕配!」語畢,薇茵拔腿就走。

「茵兒——,茵兒!媽媽對不起你啊——」身後,劉玉柔拼命地大喊大叫著。

薇茵沒有半分的遲疑,快步離開了1703。

出了病房,她便扯下了口罩,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母親和那男人的話,她只能半信半疑。

可即便只信一半,事實也足夠令她心潮澎湃的了!

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並非爸爸的親生女兒。

——十三歲那年,她好奇自己是什麼血型,就偷偷跑到臣德求檢驗科的阿姨幫她化驗,結果查出來是B型血。

可是,她知道爸爸和媽媽都是O型血,他們怎麼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

她特別怕自己是被抱錯的孩子,特怕失去那麼疼愛她的爸爸,就擅自把化驗單上的結果改成了O型血。

後來,爸爸看見了那張化驗單,只是笑笑,並未說什麼。

再有,小時候大人們曾說過她是早產兒,現在想想,其實是母親用所謂的早產來掩人耳目。

即便能認定這個事實,薇茵卻無法相信爸爸對她有父女之外的感情,打死都不信!

他對她的好,絕對是父親對女兒的疼和寵,不摻雜任何骯髒的成分。

她實在弄不懂母親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已經到了生命的終點,為何還要抹黑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男人!

或者,將死之人會沉迷於幻想也說不定!

在走廊裡平靜了一會,薇茵脫掉隔離服,進了下樓的電梯。

怏怏地走出臣德大樓,她無精打采地去了停車場。

老宅那位司機還在外面打轉呢,眼尖見到她,便趕緊跑回車旁,拉開車門,探手等待。

薇茵踟躕著腳步,走過去上了車。

司機幫忙關了車門,卻沒有坐回駕駛位,而是再度走開了。

池禹森端坐在座位上,保持著目視前方的姿勢。

「她說,當年金穹那件事,並不是你主動為之……」薇茵倏然提起了此事,她想聽聽當事人是怎麼說的。

他彷彿料到她會問這個,淡淡地回了一句,「以你母親說的為準。」

「我要知道真相。」她不依不饒地堅持著。

「真相往往讓人難過。」轉頭睨了她一眼,「今天你已經夠難過了,我不想加碼。」

薇茵把身子往後靠了靠,「說吧,實情究竟是什麼樣的。」

「你能相信我說的話嗎?」他對此表示嚴重懷疑。

她微微闔上美眸,面有疲色,「跟那對男女相比,你的可信度稍微高一點點。」

男人扯了扯嘴角,似乎有點無奈,「那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你母親的電話,她說你非要去金穹酒店打零工,結果一個白天就病倒了。等我驅車趕過去的時候,卻看見你躺在總統套房的大床上。你的狀態很不好,而你母親告訴我,她給你下了藥……」

話沒說完,池禹森的手機響了起來。

瞥了一眼上面的號碼,他寒著臉色接起了電話。

整個通話過程,面沉似水。

可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脣角微微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