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排行 > 醫網情森,跋扈總裁溫柔心 > 第188章 不顧一切的痴情

第188章 不顧一切的痴情

電話接通,那端傳來方齊雲的聲音。

「森少,姚建承死了!」聽語氣,不無惋惜。

池禹森蹙起劍眉,「怎麼死的?」

「自殺!」方齊雲喟嘆一聲,「把劉玉柔送到停屍房之後,我本想帶姚建承去休息,結果他說要單獨跟妻子說幾句話,我不好反對,就去門外等他,誰能想到我剛一出門他就把門反鎖了!等我叫人來開了門,他已經吊死在了停屍櫃的抽屜拉手上……」

「那個櫃子裡就裝著劉玉柔的遺體吧?」池禹森沉聲問道。

電話那頭又傳來輕聲嘆息,「是的。沒想到這個視財如命、奸詐狡猾的人竟如此痴情……」

池禹森沒有跟著一同感慨,「你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警察和法醫剛走,已經認定是自殺。現在兩具遺體安置在緊挨著的兩個停屍櫃裡,就等著一起下葬了。」方齊雲頓了頓,「森少,不知你還有什麼吩咐?」

「回來吧。」說完,池禹森掛了電話。

因了薇茵睡得很淺,手機一響她就醒了。

聽到男人不再說話,她便睜開了紅腫的雙眼。

「誰死了?」嗓音有點暗啞,是缺水的症狀。

池禹森輕嘖一聲,「姚建承,剛剛自殺了。」

薇茵鬆開他的指頭,緩緩坐起,用兩個手掌蓋住自己的臉頰,看不到任何表情。

池禹森挪動輪椅,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當她放下雙手的時候,他把水杯遞給了她。

薇茵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光了大半杯水。

「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如此愛我母親,真可謂生死相隨了!」有了水份的滋潤,聲音明快了一些。

池禹森拿過她手裡的杯子,放到邊几上,「男人痴情起來是不顧一切的!」

薇茵沉默了。

好一會,她驀然開口,「我對他們倆,是不是太冷酷了?」

男人微微搖首,「若真的如此,你又怎麼會問出這句話!」

薇茵無力地靠在沙發上,「既然他們彼此深愛著對方,就把他們合葬在一起吧!」

池禹森點點頭,「葬禮的事不用你操心,到時候你只管出席便是。據我所知,你母親這邊,除你之外再無親人,而姚建承那邊也只有一個姐姐,所以葬禮還是很好操辦的。」

「嗯。」薇茵衝他扯了扯脣,「謝謝你。」

他沒理會,看了眼腕錶,拿出手機,陸陸續續打了幾個電話。

可以說是有錢人的圈子裡不乏神通廣大之人,又或者,直白點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總之,兩天後,簡單而隆重的葬禮如期舉行。

說簡單,是因為來參加的人很少,也就省掉了不必要的招待環節;說隆重,是因為每個步驟的儀式感都很強。

值得一提的是,姚建承的外甥女欒風特意從德國趕了回來,陪同媽媽來參加舅舅的葬禮。

當看見薇茵和坐在輪椅上的池禹森,神經大條的欒風還是嚇了一跳。

忍不到葬禮結束,在火葬場等骨灰的時候,她就迫不及待地扯著薇茵到一旁去說悄悄話。

「魚薇茵,你老實交代,幾年前在德國葡萄園,你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故作凶相,一貫的無腦作風。

「欒風,那時候我失憶了,並不是假裝不認識你!」薇茵解釋道。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前方的骨灰接領處,生怕耽擱了接骨灰。

「失憶?」欒風也不管這是什麼場合,咋咋呼呼地揚高了聲調,「開什麼玩笑?那你現在怎麼又認識我了?難道是傳說中的恢復記憶了?」

薇茵正要回答,池禹森來到她身邊,扯著她的手就走。

「哎,你幹什麼?」欒風不滿地嚷嚷著,上來就要拉拽薇茵。

這時,方齊雲走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小姐,這種場合,你最好安靜一些。」

欒風看見他臉上的新疤,心裡不免有點發怵,便怏怏後退,到母親身邊去坐著。

稍後,兩份骨灰都被盛在了壇中,分別由薇茵和欒風抱著,坐車去了公墓。

墓地由池禹森出頭購買,是塊夫妻合葬墓,位置還不錯,不過在薇茵的要求下,離魚欽臣的墳墓距離很遠。

而墓碑,則是由薇茵親自去選購的,漢白玉材質,上面雕刻了許多玫瑰花,象徵著這對夫妻間至死不渝的愛情。

簡單的下葬儀式之後,兩壇骨灰被深埋到了地下,一段愛恨糾葛的故事也落下了帷幕。

葬禮正式結束,欒風想跟薇茵聊聊,可還是被池禹森和方齊雲給攔住了。

薇茵的心情很沉重,不想耗費精力向其解釋什麼,就由著兩個男人幫她擋駕。

欒風很清楚自己今天是沒辦法靠近薇茵了,遂,陪媽媽一起離開了墓園。

而薇茵,拜別母親之後,黯著臉色前往父親的墓前。

兩個男人遠遠地跟著,最後在幾十米之遙的地方駐足等待。

薇茵把特意預留下來的鮮花敬獻給父親,隨後,拿出紙巾,擦拭著墓碑。

「爸,媽媽走了,還有那個男人,也跟她一同去了。不管以前我多麼的痛恨他們,現在人都不在了,我決定,不恨了……」一邊擦拭一邊呢喃,絮絮地向父親訴說著。

站了好久,直到方齊雲過來相勸,薇茵才挪動步子。

出了墓園,坐上車子,薇茵只覺得頭痛欲裂。

池禹森睨了她一眼,沉聲吩咐司機直接回老宅。

「還是不要了,送我回家吧!」揉著太陽穴,薇茵堅持道。

「你這個樣子,不可以一個人待在家裡。」他比她還堅持。

「家裡不是我一個人……」話一出口,就察覺到說錯了。

果然,池禹森馬上冷起了臉色,語氣不善,「不是你一個人住?還有誰?蘭永達?颸兒?或者別的什麼男人?」

前面副駕駛上的方齊雲不禁跟著捏了一把冷汗,卻深知自己不可以幫腔,否則只會越幫越忙。

好在薇茵還算冷靜,她假意剜了池禹森一眼,「我有請全職保姆,一位年近五十的大姐!」

男人雖然將信將疑,卻也明白此刻不該呷飛醋,便不再追究,而是讓司機先把女子送到寒翠花園。

做好了決定,車子裡又安靜了下來。

薇茵頭疼得厲害,就閉上眼睛假寐。

大約半個小時後,伴隨著猛烈的撞擊聲,車子戛然急停。

薇茵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出車禍了,——她自己撞車那次,就跟這個聲音很像。

睜開眼睛掃視周遭,恍然看見車前方有個男人晃晃悠悠地爬了起來。

「你是怎麼開車的?」被撞的人雖然滿頭血,嗓門卻很高,隔著風擋玻璃指著司機破口大罵。

司機愣夠了,趕緊下了車。

方齊雲回頭看了池禹森一眼,也跟著開門走了出去。

三個男人在車頭那兒溝通著,看樣子問題不大。

可是,就在形勢似乎正往好的方面發展的時候,不知誰說錯了什麼話,轉眼他們又吵了起來。

薇茵不想把時間都耽擱在看男人吵架上,便顧自下車去相勸。

車頭前方的地面上躺著一輛趨近於報廢的自行車,若是從它的損毀程度來看,騎車的人指定小命不保了。

身為醫生,薇茵深知猛烈的撞擊極有可能會產生致命的內傷。

而被撞的人前一秒鐘看起來活蹦亂跳,下一秒鐘也許就會丟掉性命。

遂,她又往前走了兩步,詢問滿臉是血的男人是否需要就醫。

誰料,一看見她,男人竟停止了辱罵,轉而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先生,你是不是感覺哪裡不舒服?」薇茵不免警覺地問道。

——曾經有很多個案例,被車子撞倒的人自己爬起來一通罵,可是罵著罵著就倒了下去,且永遠都沒能再起來。

被她這麼一問,傷者終於緩過神兒來,「魚小姐,你不認識我了嗎?」

薇茵茫然搖頭,「我們……認識嗎?」

她這個表現,令一旁的方齊雲警醒了起來,一把將她拉到身後加以保護。

受傷的男人繞著步子追看女子,「魚小姐,是我啊,黃大爭!你不認識我了嗎?」

一聽見這個名字,薇茵怔了幾秒,從方齊雲身後走了出來。

通過仔細辨認五官,終於看清了男人的模樣。

「大爭哥,怎麼是你啊?」她上前兩步,感慨地問道。

男人「嘿嘿」一笑,「這不嘛,老婆終於懷上了,就想吃口酸杏子。可是這個季節了,上哪兒淘換酸杏子啊?我找了好幾家專賣進口水果的超市,終於給買著了!」

說著,彎腰把那袋千辛萬苦才弄到手的酸杏子撿了起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薇茵又湊近兩步問道。

黃大爭搖搖頭,「放心,沒事兒。咱好歹也是個醫生,對自己的身體有數。」

「有數也不行,必須去醫院做個檢查!」薇茵懸著心,生怕救命恩人有個什麼閃失。

「老婆在家等著解饞呢,我得趕快回去!」愛妻好男人倔哄哄地拒絕道。

薇茵轉身跟傻站在一旁的方齊雲要了帕子,親手捂在了黃大爭還在流血的額頭上。

「大爭哥,你聽我的話行嗎?去檢查一下!」她還在試圖勸服,心裡真是沒有底啊!

焦灼憂心的薇茵哪裡能留意到,側後方的車子裡,兩道如炬的目光正狠狠地盯著她和她面前的男人。

毫不掩飾的恨意,足能焚盡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