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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緣分竟是人為

把優盤裡的內容又反覆看了幾遍,對心理的衝擊越來越強烈,薇茵幾乎徹夜冥思。

真凶已經鎖定,但是她心裡很清楚,單憑這些沒有法律效力的證據,是無法將蘭永迅繩之以法的。

一直被她視作仇敵的池禹森卻並非凶手,他是被冤枉的。

而對她用情至深的風正,竟然也騙了她,甚至於,他們的相遇相知乃至相互喜歡,都是拜池禹森所賜。

「緣分」在他們身上幾乎等同於「人為」,好多事情竟然都是計劃好的。

即便了解了很多不曾知道的東西,可還有更多的疑問困擾著薇茵。

——當初的老臣德明明是盈利的,而且凝聚了父親的畢生心血,他怎麼就能捨得出售呢?

池禹森明知自己沒有殺人,卻從來都不解釋,這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因為他討厭向別人解釋嗎?

還有,那天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老臣德?該不會也是去威脅父親把醫院賣給他吧?

母親最終把臣德賣給了池氏,她說是池禹森強買的結果,可是為什麼對臣德志在必得的蘭永迅沒有出手呢?

……

更多的無法解釋的事情,一件件盤旋在腦海之中。

翻來覆去一整晚,越是想不通,人就越精神。

第二天一早,薇茵頂著兩隻黑眼圈去了池家老宅後院。

一進小白樓,正準備去餐廳的兩個男人幾乎同時看向她,差不多同時愣住了。

方齊雲忍住了將要出口的惦念之詞,池禹森卻忍都不忍。

「不過是頭疼而已,怎麼疼成了這副德性!」關心的話說成這樣,世上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因了心裡存著某種愧疚感,薇茵沒有在意這不得當的言辭,顧自放下包包,去餐廳洗手、分餐。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一前一後跟著進了餐廳。

食不言、寢不語,各自都憋著話,捱到吃完早飯。

飯後,方齊雲回房間去等馮氏醫療人員上門來幫他做復健,薇茵則推著池禹森去客廳做按摩。

他的腿部肌肉保持得不錯,雖然幾個月沒有下地走路,但捏上去彈性還是很好。

今天,薇茵摁壓的時候格外賣力,沒多久額頭就滲出了汗珠。

「你怎麼了?」池禹森忽然寒聲問道。

她睨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絲毫未有鬆懈,「什麼怎麼了?」

「反常!」他把目光挪到她的十指,泛白的關節說明她確實很用力。

薇茵沉默了好一會,放緩了手勁兒,「我找到殺害我父親的凶手了。」

池禹森竟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淡然問了一句,「然後呢?」

「你不想知道凶手是誰嗎?」她停了下來,盯著他的臉頰,蹙眉問道。

他努了一下嘴脣,「是蘭永迅。」

十分篤定的口吻,透著百分之百的把握。

薇茵很是驚訝,不禁揚高了聲音,「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他冷哼一聲,「當年老臣德的院子裡是進不了車的,所有人都得把車子停在外面,然後步行進院。那天,我從臣德大門出來後上了自己的車,正準備走的時候,無意間瞥見蘭永迅進了臣德。過了沒多久,你父親就墜樓身亡了。」

「這件事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她不免略帶怨懟地問道。

男人聳了聳肩,又撇撇嘴,「說出來能怎麼樣?你照樣會認為我在扯謊。偏見已經形成,一句話兩句話能改變得了嗎?」

薇茵有些氣急地叫嚷著,「可是,至少你得讓我知道,除你之外,還有一個人是有嫌疑的……」

池禹森忽然舉起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幾乎在同一瞬間,目光變得深沉似水,「讓你知道得太多,只會令你更危險!」

她被迷惑住一般,美眸忽閃著。

許是被她的目光觸動,轉而捏了捏她的臉蛋,嗓音低徊,「小野馬,你終於知道我不是你的殺父仇人了……」

「殺父仇人」這四個字令薇茵清醒過來,她倏然挪開了臉頰,「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但我還有個疑問,那就是你那天去臣德找我父親有什麼事?」

池禹森的星目中有什麼東西閃過,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淡然反問,「你準備怎麼為父報仇?」

這句話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我手頭的證據不太夠,沒辦法令他伏法。」

他點點頭,「老狐狸當年且費了一番周折,把各種痕跡都抹得乾乾淨淨,各方面也打點得很到位,你能查到他是真凶,已屬不易。」

一番話,又引起了薇茵的懷疑,「你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

「當然。」他絲毫不否認,「因為當年我被暗指有作案嫌疑,雖然沒有正式逮捕審問什麼的,但還是被找到警局去詢問過。為了弄清真相,我著人查了查,只可惜因為動作慢了,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

薇茵聽了他的話,垂下眼簾,囁嚅著說了一聲,「對不起!」

池禹森一愣,轉而現出好整以暇的神情,「你說什麼?」

「對不起……」聲音稍微大了一點點。

他抽了一下鼻翼,微微昂首,「今天太陽是從哪邊出來的?北邊嗎?怎麼還道上歉了呢?」

看似臉上沒什麼表情,實則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薇茵偷睨他一眼,「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就是殺父仇人,所以……」

「等一下!」他打斷了她,故意做出誇張的驚訝表情,跟寒魅的臉色極其格格不入,「所以你給我扎麻醉劑?所以你戳我的斷骨?虧你還是個醫生,人都說醫者仁心,你倒好,仗著自己有醫術,分分鐘想搞死我!」

一聽這話,女子趕緊抬頭解釋,「我沒有想要弄死你!那些都是被你欺負的時候不得不採取的自保手段……」

話沒說完,又低下了頭,只因想到了一個個激情四溢的瞬間。

此刻,兩人的默契度達到了頂點,滿腦子什麼猿什麼馬的池禹森清了清嗓,「在認定我是仇人的情況下,被我強要了幾次也沒有殺了我,這——是不是很能說明問題?」

薇茵再度抬頭,狠狠地地剜了他一眼,照著他的大腿用力捶了一下,起身跑了出去。

待到房門被關上,池禹森才齜牙咧嘴地揉了揉大腿,小聲唸叨著:「小東西,手勁兒夠大的!」

那邊廂,出了客廳的女子直接走出樓門,迎面遇上馮氏派來的醫護人員,彼此點頭之後擦肩而過。

懷著「偷藝」的心思,她其實挺想去看看他們是怎麼幫方齊雲做復健的。

可她更清楚,若是自己跑去看幾個大男人在那抻胳膊、擺弄腿,池禹森一定又要對她惡語相向。

倏地又想起了剛剛他問她的那句話,——在認定他是仇人的情況下,被他強要了幾次都沒有對他動殺機,是不是很能說明問題?

想了又想,她搖搖頭。

不管是小時候從父親那裡耳濡目染,還是長大後在學校和工作崗位上的受教薰陶,她都堅信,醫生是要救人的,永遠不會企圖去殺人。

受了他的欺負,她還沒想讓他死,並不能說明什麼。

在竹亭下坐了一會兒,手機響了起來。

是東生打來的。

昨晚看完優盤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她就沒有給他打電話,而是發了個信息,把黃大爭今天去臣德應聘的事情做了個簡單的說明。

這會兒他打電話過來,想必已經見過黃大爭了。

接通電話,沒等薇茵詢問東生對新同事的看法,他就扯著嗓門發問,「大嫂,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個奇葩?」

薇茵被問愣了,反應過來之後才明白他指的是黃大爭,「怎麼了?他的醫術很糟糕嗎?」

她只見識過黃大嫂妙手回春的功力,對黃大爭的醫術確實沒什麼把握。

「那怎麼能是糟糕呢?」東生緊跟著又扔出個問句。

薇茵有點為難,想了兩秒鐘,「東生,這樣吧,你先別把他放在門診、急診和住院部這些直接跟患者打交道的科室,別對醫院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誰知,東生高聲反對,「不行!大嫂,這傢伙必須留在急診室!」

薇茵簡直是一頭霧水啊,——這是什麼意思?醫術不好還要留在急診?是嫌來臣德就醫的患者太多了嗎?

沒等她發問,東生樂顛顛兒地說道,「大嫂,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淘來的這個奇葩!長得很不起眼,沒想到執著的勁頭那麼具有感染力!」

面對這種忽上忽下的聊天方式,薇茵真心應付不來,她只有保持緘默,靜聽原委。

「看完執業醫師證,得知他主修的是外科,我就把他送到急診室去幫忙,順便適應環境。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位已經停止心跳的病人。所有人都說沒救了,可偏偏這個黃大爭不肯放棄,主動上前給病人做心肺復甦,過了常規按壓時間仍不停止,以至於帶動了診室的所有醫護人員,大家接力按壓,愣是把病人給救了回來!就這個大奇葩,必須留在急診室!」東生幾乎是用喊的說完最後一句。

薇茵終於放下心來,又和他聊了幾句,這才收線。

小激動的心情尚未平復,手機再度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後,對方彬彬有禮地開口,「您好,請問是魚小姐嗎?」